垂死病中惊坐起,九章开了摸个鱼。
纪念一下将军终于被我五星了。
空桑队长可算是要醒来了【bu】
听——
那是如雪花堆积,窗上结冰一般,细小而又轻微的声音。
莲花血鸭睁开眼睛,那声音便随之消散了。
“你是哪家的小孩子?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嗯?
莲花血鸭拨开围观的士兵,问道,“什么事?”
“禀将军,”有人答道,“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出现在我们回城的路上了。”
“小孩?”莲花血鸭愣了愣,朝围观的中心看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被士兵围在中间,却毫无惧色,见他来了,反而还抬起头,冲他笑的开怀。
“小孩,你谁家的?”莲花血鸭蹲下来,看着她。
女孩只是笑,她摇了摇头,冲莲花血鸭伸出手。
“禀将军,刚才兄弟们问了她许多句,她一句话都不说,可能是个哑巴。”又有人回道。
“知道了。”莲花血鸭伸出手,那双手杀过人,沾过血,能把任何兵刃都运用自如,却没有抱过几岁大的奶娃娃,但当他不甚熟练地将女孩抱起来时,却又发现这比想象中的要简单的多。
像这样一个小女孩,本应是在家中万人宠千人爱的年纪,何以衣衫褴褛的出现在野外?
要想出答案也不难。
莲花血鸭心里紧了紧,对那导致女孩无家可归之人多了几分愤恨。
“我去禀报丞相。”莲花血鸭说道。“你们自行休息。”
“好嘞,”他的兄弟们点点头,“将军,那小女娃虽然不能说话,长的却挺可爱,如果找不到家人,您打算怎么办?”
“到时再说,”莲花血鸭说道,“相信丞相定有主张。”
然后,他将女孩带到丞相帐中,说明原委,丞相看着女孩沉默了,半晌,一声长叹。
“山河破碎,苦的却是黎民百姓啊。”他叹息地摸了摸女孩的头,沉吟半晌,说道,“且组织些人手,去外围巡逻,若能找到人便罢,若人已死...便葬了吧。”
“是。”莲花血鸭点了点头,“那如果找不到?”
“若是如此,待到城里,给她寻户好人家收养了便是。”丞相说道。“我看她很是依恋你,这段时间便由你带着吧。”
“......是。”莲花血鸭顿了顿,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出了帐篷,他转头,和女孩大眼瞪小眼,少顷,终究败下阵来。
“老刘,”他带着女孩跑去找了老刘,“做点她能吃的。”
“这是将军从哪里捡到的女娃?”老刘摸了摸女孩的小脸,“还不怕人,这个年纪便与家人分散,也是怪可怜的。”
“......”莲花血鸭沉默片刻,说道,“若我们多赢几次,也许她便不会这般。”
“你和丞相已经尽力了。”老刘安慰道,“只是,唉....兵营里却没什么适合小孩吃的,只有一些干粮,这可怎么是好?”
“那她适合吃什么?”莲花血鸭问道。
“我没有小孩,怎么知道这些?”老刘和他面面相觑,无奈道,“总不能给她做莲花血鸭吧....”
“确实不适合。”莲花血鸭说道。
正当他们烦恼的时候,女孩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
她站在莲花的腿上,踮起脚尖,摸了摸莲花的头。
“哟,这小东西在安慰你呢。”老刘笑了。
“莫要胡闹。”莲花血鸭一愣,随即颇有些尴尬的将她的小手从头上拎了下来,严肃地说道,“不可随便摸男子的头。”
小孩子的手太轻太软,他不敢用力,松松地握着,所以女孩很轻易便挣脱开来,这回却是整个人都抱了上去。
“喂!你——”莲花血鸭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抱了个满怀,耳边只听到老刘幸灾乐祸地笑声,想要解决,却又对女孩无可奈何,“老刘,你袖手旁观!”他恼恨地说道。
“哎呀,这种时候,才发觉将军有点少年人的模样了。”老刘又笑嘻嘻地围观了半晌,方把莲花血鸭从小女孩的桎梏中解救出来。
此时莲花血鸭的头发已经被弄得一团乱,他沉重地叹了口气,“这期间,丞相吩咐我照看她。”
“丞相果然英明神武。”老刘说道。
旁边的小女孩仿佛听懂了似的,大力点头附和。
莲花血鸭看着面前一大一小,只觉得哪怕面对千军万马都没有现下这种情况来的棘手。
所幸女孩除了喜欢粘着他这一点以外,十分安静,而且不哭不闹,这从某种程度上省了很多麻烦,也让莲花血鸭暗自松了口气。
巡逻没有结果,既没有人的踪迹,也没有尸体。
“如此,想必是她的家人因为她不会说话,就将她抛弃在外,”文丞相沉吟片刻,下了结论,“荒郊野外之中能遇到我们,也是缘分。”
“她有手有脚,如何能抛弃她?”莲花血鸭无由的感到愤怒,他替女孩感到不值。
“罢了,”丞相说道,“众生皆苦,便是送了回去,若不是再被丢掉,想必也会被卖掉。”
“.....”莲花血鸭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帐篷,想到女孩的笑容,别有一番愤懑涌上心头。
然而那股火并未发作出来,却被女孩浇灭了。
她拉着莲花的下摆,摇了摇头,抱住他的手。
“你在安慰我吗?”他蹲下身,将女孩拥在怀里,低声道,“谢谢。我一定....”
无论还要征战多少次,无论还要胜利多少次,我一定....
一定要让你,能有一个完满的家园。
莲花的清香充斥鼻间,莲花血鸭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片荷池。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满塘的红莲映着夕阳,宛若鲜血一般沉凝又寂静。
他方想起来,那些都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只是在那时,似乎并没有这个女孩的出现,难道....
他恍然明白了什么,踉跄了一下,如遭重击一般,感到头晕目眩,却又听到了一声轻快的,愉悦的笑。
“是你吗?”他问道。
“是我,也不是我。”少主轻盈地从红莲上跳下来,“你不知道吗?”
她转过脸,那上面是宁静而又温柔的笑。
她看着血鸭,宛若透过无数光阴,无数回忆,在不知名的彼岸,却又仿佛并没有那么远,就在近前,就在眼中,就在心里似的。
/
“馒头!刚出炉的白面馒头!”
开水白菜睁开眼睛,周围的场景对他来说不算陌生。
一日之计在于晨,蒙蒙亮的时候,城市里尚且带着一丝夜晚遗留的凛冽,这是清晨特有的空气,沁人心脾,白雾从小贩车里的蒸笼冒出来,可小贩脸上却带着快活的笑意,带着对生活的向往吆喝着。
过往的行人有学生,有老师,也有职员,匆匆地在他车里放下几枚钱,便拿了吃食走了。他们步履匆匆,想必也是赶着自己的生活罢。
“呵,万万没想到,”开水白菜推了推眼镜,“我既然也有亲身实践弗洛伊德理论的一天。”
他顺着街道走去,两旁的店面倒都是他记忆中的模样,他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在书店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学生服,背对着他,似乎在认真地挑选着什么。
身后传来了学生们的声音。
“听说有人在公告板上贴了东西,在宣传国学呢。”
“真的假的,他不怕被查出来吗?”
“谁知道,且去看看,那糟粕还有什么好传承的。”
开水白菜颇为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却对面前的背影说道,“你出现在这里,是想证明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人似乎终于挑选到了想看的书,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老师为什么这么说?”她诧异地笑了笑。“关于梦境,我想心理学上有很多解释,也不一定要拘泥于同一种。”
“哦?你想起了什么?”开水白菜说道。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旁人的行色匆匆,似乎皆与他们无关。
“比如说记忆是线,而梦却是线上随机的点,”她说道。“它们超出规则,甚至不会遵循常识和定理,因为可能性而人人向往——”
“可它终究还是基于现实。”开水白菜说道。
“或者,更多的还是决定于自身的念想,”她说道,“偶尔当个故事看,感觉也不错。”
“哦。”开水白菜说道,“所以你是想来嘲笑我这个一不小心梦到了你的可悲之人吗?”
“这就不好说了,”她说道,“我毕竟只是你的梦。只能遵循你的想法来,不是吗?”
“.....我却希望它不是。”开水白菜看了她一眼,又移开视线,小声说道。
“什么?”她眨了眨眼睛。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点不该被听到的自言自语罢了。”开水白菜说道。
“也许你也可以这么想,”她又说道,“也许我不止是你的梦,也许我的一部分灵魂,或者说精神也在这个梦里。”
“那感觉更不好了,”开水白菜说道,“毕竟梦境里可没有抓偷窥犯的警察。”
“怎么会?”她笑笑,耸了耸肩,“你不是已经把我囚禁在这里了吗?你的梦里。”
“王者将世界囚在脚下,说,你是我的,可他却成为了世界的囚徒,”开水白菜说道,“然而爱却对世界说,我是你的——”
“所以,世界便把它放在掌心。”她接道。
“.....”开水白菜眨了眨眼睛,猝不及防地便落入一双真挚清澈的眼眸之中。
他甚至能在那其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倒影,小小的,试图掩饰的自己。
“这不能说明什么。”他听到自己在说话,“你不是灵魂,也不是精神,你自我的梦境而生,你的所有反应都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是,这和莫比乌斯回环一样,永无止境,没有正确,却也没有谬误。”她说道。
“真可惜,”开水白菜推了推眼镜,平视前方,“我本来还想把那篇吃辣的感想念给你听的。只不过——”
他垂下眼睛,无意识地弯起嘴角,像是遇到了好天气,或者别的什么似的。
“等你醒来再念,感觉也不错。”
/
我在无尽的梦中前行。
有时是小孩,有时是大人,有时是少女,有时是一片雪花,或者落叶,或者别的什么。
或许会不断的这么继续下去,又或许也不会。
正如没有无尽的白天,也没有恒久的夜晚,朝阳必定西落,长夜必然破晓——
我知道,我终会从这梦境之中醒来。
Ps:附上白菜老师吃辣比赛感想。
【前日吃辣比赛,因涉川菜之属而被列为同侪,食辣而止,初燃似火,而后不觉也,始知已昏厥当场,得出结论如下:永远不要让白菜碰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