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嘤嘤的哭啼声又惊扰了熟睡的男人,但男人却不厌其烦地安抚女人。
女人出发上班前这麽对男人说了,「你继续睡吧!对不起了整晚都吵你,食物在冰箱,家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
男人看着模糊的女人乖乖地点了点头,窝回被窝里面补他没睡足的。
若无其事的男人在宽敞私人住处里晃啊晃的,这个柜子开了开那个柜子又开了开,却发现女人早已把自己融为他生活里的一部分,意外贴心的帮他准备好了所有生活起居用品,不论是牙刷,拖鞋,或是衣饰,完完整整地为男人准备了一份,颜色是他喜欢的,形式也是他喜欢的,就连衣服尺寸都丝毫不差的正是男人的。
『午安老婆,今天上班如何?』今中午的时候安子皓这麽给女人发了一条讯息,不带有任何意念。
『算不错,病人都乖乖的吃药或是回来看诊。我不喜欢被叫老婆,不实际,叫名字就好。』萧寒月冷淡回应了男人刻意营造的甜蜜,不免让男人心里感到失落。
『好吧...为什麽不喜欢?』
『在某次的分手就理解到这种的称呼,最终并不会真的转换身分证上的文字。』
『讲得真好,我也不喜欢这样叫别人,好吧以後我就不这样叫你了。那你会怎麽叫我?』男人好奇。
『安子皓,就这样,连名带姓。』
『真够实际-_-』
『吃饭没?冰箱早上有先弄好一盒饭了,拿去微波炉加热就可以吃了,三分钟。』
『说到这个,我很佩服你的贴心,很周到。』
『怎麽说?』
『我看见你帮我准备的东西了,完完全全一个也不漏的全包了。』安子皓心里暖暖的在电话另一头窃笑着。
『喔你说那个喔...只是我的一个习惯啦~把大家照顾好。』
『好啦你乖,要回去上班了吗?』
『不要说乖这个字,我不喜欢,还有10分钟。』
『为什麽不喜欢?』
『太温柔,我不适合被温柔对待。』
乖,这个字我原本很喜欢。从余杰的人嘴里讲出来,对我来说像焦糖。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爱上别人时,也带着这个乖字,却像88%朱古力。
「乖,你适合更好的人,而那不会是我。不要哭了好不好?」
他怎麽能带着那样没事的语气,要我接受他对我的不忠诚。
『肉麻的字句都不喜欢?』
『嗯,大概是这样,委屈你了。』
『寒月你不要觉得委屈我,我很开心至少你让我了解哪些是你要的哪些是你不要的。这样很好,我也不喜欢一直踩到你的地雷。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嗯,那我上班了。』
没等待对方的回应,女人迳自将这通电话切断。
为什麽无法在情场来去自如正是因为一段坏感情跟着太久。
时间一久,这一段太惊悚的回忆,让人不禁质疑起它的真实性。
半夜睡不着,女人总是习惯把那回忆搬出来翻一翻,
几时才发现最痛苦的回忆竟是能帮助我入眠的良计,
那感觉就像,吞下肚的整罐安眠药似,又醉又伤身。
好几次我都想就这麽一走了之,世间却还留太多让我牵挂的人事物。
每一次想割腕,就怪美工刀不够利,每一次想跳楼,就怪房盖得不够高。
每一次想撞车,就怪车开得不够快,每一次想结束,就怪自身不够勇敢。
我羡慕,羡慕那些有勇气结束的人,我羡慕,羡慕那些有勇气走出的人。
我羡慕的,总是我一次也没得过的。
一上一下的,我和史密斯机用力的培养感情,早已无力的双脚和发疼的肩颈逼我卸下重担,健身房里充斥着女人们的笑声和猛男的低吼。
坐在长凳上拭着滴不停的汗水,左边的大婶被一群大叔们逗得大笑,
右边的一对情侣甜蜜地做双人体操,後面的小女子被帅气的教练操练着,
在最中间的我板着脸像一座摩埃像,没想到进了健身房我依旧是一个人。
从眼前的镜子里我看见芷芸走进来,才想起以前这时间我们总是一起做运动。
她直直的往我这里走过来。
「没有我的日子更好吗?」与我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芷芸这麽尖锐地说了。
没有更多的交集了,我们将近二十年的友情为了一个男人连藕断丝连的机会都没有。
想起我从来没有将一段关系处理好,总是越线不是对方就是我,像余杰像我的芷芸。
不知道是看错还是现实,镜子里面我看见了余杰握住门把凝视的镜子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