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
听到尹天威的汇禀,让端木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便要他详说。
「是。」
尹天威将那日酒宴过後隔日发现的屍体以及发现过程一一详说,端木景细听後只觉心惊。
「可知凶手以及死者身分?」
「凶手?属下不明白,不是被野兽袭击了,怎会有凶手?」尹天威不解的看着端木景。
「第一,死状过於奇特,虽是在城郊外,可毕竟这还是京城,哪里来这麽多兽类攻击?攻击也罢,还撕咬啃食,原因必是不单纯。
第二,无缘无故怎会有一群人遭兽类袭击?这批人想必有目的。
第三,晚宴过後随即发生此事,这个时机太过惹人注目,恐怕其中有些猫腻。」
搁下手中茶水,端木景心中已有些眉目,只是不知为何有些不悦。
「殿下,您是怀疑,这批人是有心人所派的杀手?」尹天威听了端木景的分析,随即领悟而出,此事不单纯。
「正是,而如今,疑点在於,何人所派,要杀的又是谁。」只怕......
想到此,端木景心中不悦的情绪更浓。
「殿下,莫非?」
「看来你也想到了怀疑的人选,不论是指使者或者是原本该被杀的人。」只不过......
「但如若我们没有证据,此事怕也......」尹天威皱着眉,此事本就难办,若照方才殿下所分析一般,又扯到宫中权势之争,要解更难。
「是阿,先按下吧,此事我会处理。
至於那批有可能是杀手的人,就让府衙去办吧,宫中人不好插手。」若此事演变成更为明显的权势争斗,只会让父皇烦心,更会让百姓们人心浮动。
「是。
阿,对了,殿下,另外还有一事。」
「何事?」眼下还有什麽能比这件事更让人心烦?
「昨日,白轩与于狄鹫在城郊外一处古亭见面。」
「哦?所为何事?」记得当初倾君欢身边的侍女曾与这于狄鹫大打出手,怎麽如今白轩会与之会面?
「不清楚,不过根据底下的人回覆的讯息来分析,似乎是替于狄鹫疗伤。」毕竟这两人都是少有的高手,不宜太过接近,以致底下的人都只能远远观察动静。
「疗伤?」真亏的他们两人这般心宽,人家都闯进门了,还愿意替对方疗伤。
不过......倒是有件事有些不对劲......
「天威阿,你认为,会是谁派出人想要对付襄定?」
「属下确实是有个想法,但不敢妄言。」
「是吗?我也想到了一人,可那人那日才替于狄鹫向襄定求医,怎麽会反过身来便派出这批杀手?」莫非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古聿。
「会不会有种可能是,他其实也不希望于公子得救,但碍於与于相的交情不得不出面?」
听端木景这麽一说,尹天威也发现其中怪异之处。
「如果是不希望于狄鹫得救,那麽也许原因会单纯的多。」也许只有那麽一个。
两人相视一眼,于狄鹫知道的「太多」。
「殿下,若是照您这样的分析,那麽也许白轩的出手医治,动机是否也没有这麽样的单纯?」这些人的脑筋动得太快,他都有些快跟不上了。
「动机吗......」
是阿,那名女子,既声称是要辅佐自己,那麽就绝不会做出无用之事......
「是否需要深查?」
「不必了,襄定自有她的道理,更何况,如果她有心隐瞒,想要深查恐怕不易。」更何况,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他的皇位,为了庆国的百姓......
一样的六角凉亭,同样的紫色身影,只是今日那抹窈窕的身躯,已无当初在棋灵山上的飘逸,似乎总有微恙般的纤弱。
今日端木景再度亲自踏上了白枫阁,本有些疑虑想厘清,却在见到倾君欢素手支额,双眼未睁之时,那抹纤细的身影,让他不禁心中唐突。
「殿下?」尹天威在端木景身後轻喊着,他不懂为何端木景脚步突然停下,不是殿下打算来的麽?
「君儿,二皇子亲自前来,你若不适,是否要.....」白轩边皱眉边说着,自那日送翠叶回山再次吐血之後,君儿的情况好转的似乎有些慢,让他不禁有些担忧。
「不必了,冰叶,请殿下。」知道白轩心疼她,但是端木景亲自来,为的怕就是那批杀手之事,不见不妥。
「襄定是否身子不适?若是如此,那本皇子改日再来亦可。」
在冰叶前来请人之後,落坐在这六角凉亭下的端木景,看着倾君欢的脸色,这才发现,那远处所看的纤弱,远远不及眼前这般苍白的脸色。
「谢殿下关怀,襄定无碍,只是那连三日的比试,或多或少损伤了些元气,再加上这几日有些事务处理,所以调养的慢了些,过些日子便好了。」
坐正身子,亲自为端木景斟茶,嘴里便说了。
「不知殿下今日亲自来访所为何事?」
「我也不与你客套了,你想利用于狄鹫做些什麽我不管,但是我希望能有个限度,相信你能明了本皇子的意思。」
「是,襄定有分寸。」
「还有一事,襄定可否有听说前两日有一拨人遭受野兽袭击啃食之事?」
「殿下是想问,此事是否为襄定所为﹑如何为之,是吗?」
「答案。」
一双利眼看向倾君欢,此时的端木景心中矛盾着,希望是她却也希望不是她。
「是襄定所为,不过就是用了种特殊的迷药,没有什麽驱使野兽的本事。」说完,见了端木景神色肃穆,倾君欢嘴角微扬,再度露出那抹淡然浅笑。
「殿下是否认为,襄定此举有失人道?」
「你大可杀了便是,依你与白先生二人实力,全身而退并不难,何以使出这般令百姓惶惶不安的手段?」
枉他还一度认为,这名女子有所不同,果然只是自身错想,她与其余谋士皆是同类,为达目的,总是不计後果,不择手段。
「殿下,襄定实有苦衷,此法虽是残暴,却是最不费力气便可脱身之法,再者,若不痛下狠手,只怕这样的事情只会源源不绝,您就当是襄定杀鸡儆猴用牛刀吧。」
果然,她没看错人,也没错看他的本质。
文武双全备受爱戴的二皇子,唯一的弱点,也是最大的弱点便是,过於仁慈......
殿下,为了庆国的百姓,您必须学会心狠,也许最初的时候做不到,但渐渐的,您会学会的,纵使为了替您上这一课,必须鲜血遍布,襄定也绝不有退缩之意。
「罢了,可知是何人所派?」
看着倾君欢苍白的容颜,端木景明白当日若真是硬拼,也许真能全身而退,但也许并非她这种方式来的容易,故而不想追究,再者,那批人目标确实是她,如今他若因倾君欢下手太重来与他追究,实属无益,
也过於小器。
「襄定已有眉目,请殿下无须担忧。」
「可需我调些护卫前来?毕竟你功体未癒,单就白先生与冰叶姑娘,怕是双拳难敌四掌。」
「谢殿下,但还请殿下无须担忧,也不必派人了,襄定不喜太过张扬,若是二皇子的人驻守白枫阁,怕会多生事端,再者,短时间不会在有杀手前来了,就算真有,我这白枫阁也不是这般好闯的。」
「既是如此,也罢,你好生休养,本皇子就先告辞。」
「冰叶,送客。」
看着冰叶送端木景与尹天威两人离去,倾君欢轻抚着桌上的琴,似乎来到了京城之後,她就不曾随心所欲的抚琴歌唱了......烦心的事,太多。
红颜逐浪江湖倦,
回首云浅,
君颜何在?
此心无愧世人哉;
一叶轻舟过,
冷清水无波,
云开见日,
携手度余生。
抚着琴上的词,当初觉得这词别有一番相思意境,却不料,颇有她如今境地之感.....
云开见日、云开见日,究竟何时得以守的云开见月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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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儿受伤了....
罗烟也生病了.....
罗小烟烧退烧退了三、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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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歉又拖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