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校场上,比试来到最後的第三场,由於前两战倾君欢的获胜,庆国重臣们对她早已改观,多少年了?这北国年年都来比试,庆国有多少年没赢过了?而现在不但是赢了两场,还是同一名女子连赢,若这第三场还能拿下胜利,这些年来所受的气还能够不吐不快吗?
第三场,倾君欢一反前两场的姗姗来迟,这第三战反倒是早早便至,悠闲的在场边喝着茶,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赢得这第三场,毕竟,这梁辉带来的人看起来虽然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但就怕有人隐藏着自己的实力,再者,还有翠叶这个不定的因素。
环顾周遭,慕容镜没出现,事情的发展只怕往自己担心的方面去走,慕容镜的没有回音,只能说明他找到了翠叶,却带不走她,亦或者......连他也被擒,可慕容镜的身手她还是信得过的,只怕翠叶......
越想越郁闷,随着时辰将至,北国派出第三战的人选也到校场中央,倾君欢抬头一看,是个精壮的男子,观其体魄,想必外功练的不错,以年龄上来推算,如果他刻苦些,内功应也有不小的火侯,只可惜......遇上了她,倾君欢。
「我,赵奇今代表北国,向姑娘讨教。」
听了赵奇的声音,宏亮有余,气韵亦足,内功果然不差,看样子是派了北国使团中的高手来,但单凭她倾君欢的内力,这世上能胜过她的,只怕是寥寥无几,这场,她赢定了。
「哪里,还请赵壮士手下留情。」悠扬的声韵,倾君欢缓缓起身,解下外杉後一身武装,玲珑有致的身材,更是让人摸不清底,看不透在那标致的外貌下,究竟有何能耐足以让她如此自信。
「未知姑娘打算如何判定胜负?」一名年轻女子,居然得以让他北国接连吞下败战,虽是看不透,怕也是不能小觑。
赵奇心中暗自打量着,但终究是看不穿眼前女子修为,只得提高警觉,处处堤防着,以避免如前两场般败的郁闷。
「好说,既然是比武,那麽赤手空拳亦或是使用兵器,任君自行抉择,只要有一方认输或是无力再战,便是败了,如何?」悠扬清越的嗓音响起,看似自信淡然的外表下,只怕现下只有白轩能懂得她内心担忧了。
「那麽,还请姑娘赐教!」语毕,赵奇提剑便攻,有了前两场的经验,他不敢大意,招招试探,留式三分。
倾君欢见来人剑招保留,回身闪避间,同样未尽全力,见招拆招,两人乍看之下虽是斗的如火如荼,却也不过是相互试探罢了。
场外,端木向桓见两人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却同样的未尽全力,不免暗自打量起来。
「就这两人的武学来看,皇后以为胜负如何?」端木向桓询问着杜皇后,虽说他自身懂得武学,但眼光仍旧比不上出身将门之家的杜皇后。
「皇上何必担忧,看下去便知。」两人都是同样的不简单,就看是谁隐藏的多了......
含有深意的一句话,无须担忧,这是表示胜负早有判定的意思吗?
比起众人看的紧张万分,杜皇后却是安安稳稳的品茶,只怕在她眼中,眼前这互相试探的戏码,如同孩童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姑娘果真好俊的功夫,咱们就别再相互试探了如何?这样下去,体力消耗过多,对你可是不利的呀,毕竟你可是名女子呐。」
「挑衅的话就免了吧,这麽简单就让你撩起怒火,岂不辜负了你方才试探许久的辛苦吗?」哼,女子又如何?今日便让你败在女子手中。
赵奇闻言不语,提起剑再攻,只是这回以全无先前的试探,剑走狠招,直攻清君欢面门;端看倾君欢站定不动,运气提劲,赵奇剑来之时,只见她横身一避,泛着光芒的左手剑指不偏不倚的接了赵奇的剑。
倾君欢接下剑招同时,借力使力化去了那狠辣的招数,赵奇的剑亦被击飞,同时间,右手出,便是一掌。
赵奇本也没想到此招能对倾君欢产生多大伤害,原以为她会与先前一般避开,不正面交锋,谁知在双方皆隐藏实力试探多回後的现在,他露出原有实力,倾君欢直接接招便罢,还能顺势还他一掌,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剑招被接,已是反应不及,眼前又是一掌来到,赵奇避无可避的只好接掌,场面顿时由原先的外功较量,转为险恶的内力之战。
白轩见情势发展成两人互相比拼内力,内心忧喜参半。
就在情势僵持不下之时,北国使团中,竟出现了一抹倾君欢忧心已久的身影,翠叶;不仅如此,看似乎那纤细的颈上架着一把匕首,口被捂手被缚,最让她担忧的现象发生了。
倾君欢一看,一分神,掌劲一顿,赵奇察觉她的失神,内力再提,霎那间,簪飞散发呕朱红。
就在受创的同时,倾君欢怒道:「我还想着,接连两场败在同一名女子手上的贵国,怎麽会就这样让我相安无事的度过一晚,原来竟是使了这般下作的手段,看样子,小瞧女子的北国,器量也不过如此。」
「姑娘这是何意?」赵奇被倾君欢这一番话说的不明所以,什麽下作的手段?不是她自己走了神让人有机可乘的吗?怎地现下说的如此难听还这般怒气冲冲?
「哼,既是如此,就休怪我出手不留余地。」掌劲在催,虽在方才失神受创,但要击败眼前人以她现在的伤势仍是绰绰有余,只是眼下翠叶的安危......抬头一看,只见白轩已在翠叶附近,顿时心安不少。
赵奇看着眼前的人,已无先前的从容大度,掌上源源不绝袭来的压力,渐渐的让他无法负荷,沉重的脚,步步後移。
眼见赵奇节节败退,倾君欢左掌再出,劲力却与先前截然不同,狠狠的便打在了他身上,赵奇瞬间被轰飞了出去,力道之大竟将北国使团撞的七荤八素,一阵混乱间,倾君欢看见白轩成功将翠叶带出,慕蓉镜也抽身离去,脸色才和缓了些。
「壮士还要再战吗?」
「我只问姑娘两个问题。」赵奇吐了口血狼狈起身,看样子伤势不轻。
「说吧,但我不一定会回答你。」
「方才姑娘走神,是否是因为察觉到我国之人脥持了人质?假若是,在下深感抱歉,此事我事先不知,就算知道了,我赵某也不屑以此得胜。」就在方才的一阵混乱中,他亦察觉出一名男子趁乱带走一个人,恐怕这就是这倾君欢瞬间发怒的缘由吧。
「是与不是,由你评断,第二个问题。」梁辉的手段太卑劣,亲王又如何,惹恼了她,她将整个北国连根拔除看看谁狠。
「我赵奇习武数十年,虽不能说是天资聪颖,但也自问刻苦修炼,外功不论,单凭这内力修为,已是自认有小成境界;但姑娘年纪轻轻,怎地会有如此深厚的内力?还望解答。」莫非这世上真有灵丹妙药足以让人功力突飞猛进?
「这世上并无所谓增进功力的药物,我的内力之所以深厚,不过就是因为我得天独厚,上苍厚爱,赐与我天下难寻的功体,精修一年的功力抵的上常人的苦练十年,所以你说,我的功力该有几年的火候了?」陪他练练手,反到练出翠叶来,真是不知所以了。
「.......既是如此,赵奇已无力再战,在此认输。」拱手服输,这汉子的洒脱倒是让倾君欢有些诧异。
「已你现下的伤势,还能再打上一会儿,怎地这样认输?」
「莫不说姑娘得天独厚的功力,光是脥持人质要胁姑娘,便足以让赵某认输。」梁辉手段本就阴狠,若不是先前两场这女子表现出深藏不漏的样子,让他想好好的比上一场,他也不愿与梁辉有所交集,这不,一名高高在上的亲王一转身便使出下作的手段,只为赢得比试,最终兵临庆国。
「是吗,壮士倒是明白人。」语毕,便走回白轩身边,只为那让她萦心已久的人,翠叶。
「臣妾就说吧,皇上何必担忧,看下去便知,您看,这景儿引荐的人,果真有本事。」
「哈哈,是阿,这北国也该挫挫锐气了,想不到这倾君欢倒真是有她足以自傲的本事。」端木向桓一听赵奇认输,龙心大悦,正思索着要怎麽嘉赏倾君欢的同时,梁辉开口了。
「哼,既然赵奇认输,那今年的比试,就当我北国败了,眼下本王也无心与庆王多说,就先告辞了,请。」连吞三败,梁辉脸色难看的很,这是怎麽了?头一天的骑射也就算了,倾君欢兵行险招得胜本就不算什麽,可这萧落、赵奇两人分明放水,怎麽他嘉王手上的人竟也这般不思进取?
「是吗?那朕便不留了,嘉王就请吧,来人,送贵客。」
梁辉冷哼一声,拂袖便走,此时倾君欢上前,面色不善。
「襄定在此......谢过嘉王殿下对我这小侍女的照顾,来日必报。」话说的轻,但眼神却流露杀气,一闪而过,可惜梁辉怒火未消,无暇顾及倾君欢露出的杀意,怒瞪了她一眼,随即离去。
「襄定伤势如何?这位姑娘又是怎麽回事?」
「谢皇上担忧,襄定伤势无碍,休养几日便可,至於,这个小丫头,是我在棋灵山上的侍女,此次下山并未带她同行,可她童心未泯仍是贪玩,私自下山,以致被嘉王人马所擒,用於威胁此次比试,幸亏有轩哥哥在,趁乱救人,否则此次一战胜之不易。」轻描淡写的,可翠叶却余悸犹存,不光是因为被梁辉所擒用以要胁倾君欢,更是由於倾君欢的平淡无波,更是让她担心受怕,只因倾君欢越冷静以对越是怒火冲天。
「可本宫见你气息韵乱脸色苍白,当真无碍吗?」杜皇后皱着眉头看着她,毕竟内力之战本就凶险,更何况方才她看的清楚,倾君欢一时失神受创便罢,可随後便硬提内力将赵奇的功力给轰出去,仗持着自己强悍的修为让敌方受创,可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有劳娘娘挂心,襄定无碍。」语毕淡淡扫了翠叶一眼,再道:「今日襄定仍有司事处里,请恕我,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