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来整齐的衣着,变得有些杂乱,但他站直的身体,使外人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内心的紧张与焦躁。
裴安雅打起精神,勉强的笑,「你怎麽在这儿?」
陆子渊不知道为什麽,一个冲动就将她搂在怀里,不愿她摆强硬的摆出笑容。
霎那间,她跌进他温热的胸膛中,整个人不知所措的环着他毫无赘肉的腰部,一股热气直接涌上眼眶,打破她一直以来的伪装。
她忍着不让自己流泪,使劲的将泪水吞回肚子里,坚强的拍了拍陆子渊的背。
「你干嘛?吃我豆腐?」
陆子渊松开手,见她这麽说,皱眉道,「抱歉,我只是⋯⋯」
「哎唷!我开玩笑的,你不用当真。」她拉起他的手,走下楼梯,往警察局外的广场走,「你怎麽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他反手握住裴安雅的手,注意到她强撑着不适,便停下脚步,不顾她的疑惑眼神,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往自己的车子方向走。
「啊!你⋯⋯」
「你的脚很痛吧!」他抱着她到黑色的迈巴赫前,温柔的将她放下,打开车门,「我先送你去医院治疗一下伤口。」
裴安雅乖巧的坐进车内,等到他也坐进车内後,抓着他的手说:「直接回我家吧!我家有医药箱,自己处理就好了。」
「不行,你的伤⋯⋯」
「一点小伤罢了,陆子渊,我现在好累,只想回家换衣服、吃饭!」
她软着嗓音,苦苦哀求的望着他,就像一只小萌兽般,让人不忍拒绝她。
於是,陆总又一次败阵下来。
「好吧⋯⋯」他专心的开车,「你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好。」
裴安雅感觉陆子渊这个人真的很贴心,这几个小时的紧绷慢慢的松懈下来,靠着椅背,眼皮开始打架,最後撑不住睡着了。
陆子渊趁着停红灯的空档,悄悄转头望着她熟睡的侧颜,疼惜的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轻轻的盖在她身上。
张凯成的伤是他找人打的,他原本只是想警告他不要再有踰矩的动作,没想到今日下午,他在办公室看报表的时候,亨利紧张的告诉他,监视张凯成的人回报,他出院後没有到公司上班,而是带人到裴安雅家。
当时,他二话不说的派人过去阻止对方的行动,结果对方继续说,裴安雅已挣脱成功,被带到警察局做笔录。
他狠瞪了亨利一眼,站起身就奔出办公室,留下一句,「抓不到人,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一路上,他不顾红灯的阻扰,以及车内超速警告声,一心只想赶快到达警察局,深怕裴安雅受到任何伤害。
此刻,他开着车,听着她安稳的呼吸声,竟然觉得无比的幸福。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就叫做「喜欢」。
车子平稳的开到裴安雅家附近的停车格内。
陆子渊想着让她多睡一会儿,然而裴安雅几乎是在车子停下後,就醒了过来。
她睡眼惺忪的说:「到了?」
「恩,你想再多睡一下吗?」
「不用了。」她伸了伸懒腰,穿上高跟鞋後,推门下车。
陆子渊熄火後,跟着下车,并主动走到她身边,准备将她抱起来。
裴安雅见状,赶紧推开他,「不、不用抱我,我已经不痛了!」
「撒谎。」
「⋯⋯」她这下别扭的说:「你扶着我就好,这时间很多人进出大楼呢!」
陆子渊只好顺从她的意思,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缓慢往大楼前进。
当他们进入电梯後,一对英国老夫妇笑着说:「哎呀!真是对可爱的恋人,连搭电梯都不放开彼此呢!」
裴安雅只是笑笑不说话,心里却想着:叔叔、阿姨,你们眼睛瞎了,没看见我受伤了吗?
陆子渊倒是一贯冷淡,完全没有要跟对方对话,只顾着查看裴安雅的伤口,想着待会先替她上药,再来想晚餐的着落吧!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启。
裴安雅向这对老夫妻点头,拉着陆子渊的手走出电梯。
「呵呵,晚安罗!年轻人!」
「晚安。」
她笑着挥挥手,待到电梯阖上後,才低头拿出家门感应卡,哔一下的走进去,快速的脱掉磨了她一整天的高跟鞋。
陆子渊跟在身後,无意识的替她将鞋摆好,才跟着走进去。
「我先去换衣服,你等我一下!」
「好,你慢慢来。」
裴安雅疲惫的走到房间,打开电灯、关上房门,准备脱衣服时,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身上披着陆子渊的外套。
她突发奇想的闻了闻外套,一股淡淡的洗衣精香味飘入她的鼻息之间。
「嘻嘻⋯⋯」这个暖男。
真是好想要攻了他啊!
她抱着陆子渊的外套,躺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