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大概是6月CP的小料
目前贴出部分为2k字
全文约1w↕
价格应该也与之前的小料差不多
数量目测也是类似的数量
若有残本再开通贩
1
不分场合地点了一跟烟,颀长的身子依靠在窗边,修长指尖慢条斯理夹着烟的模样,能使旁人在靠近时有所忌讳。淡淡雾气围着身体延漫,被衣柜中香草熏染上清冽气味的藏色西服很快将增添苦涩的烟味。一想到那鼻子灵敏的秘书在靠近他时会绷紧嘴角,他便愉悦地划开弧度。
推了推看似厚重笨拙的眼镜,因委托人而变得一团糟的心情已平复些。视线飘向走廊的一端,处于休息时分的女员工正捂着嘴角接耳,她们时不时盯着自己,那充满喜色的表情暴露出两人的话题正围绕着他。
低头看看手表,此时回去恐怕客人还没走,并非不擅于交际,但比起喋喋不休与人分享无关紧要的芝麻小事,他更喜欢沉默。案子多的情况下,有时他能连着两天不说话地埋头苦干。至于临近上庭前的一周,那些憋在心底欲爆发出的话语,便会一次次地从他嘴里吐露。纵使知道那是开庭前的准备,判若两人总会令办公室的人觉得新鲜。
他不难猜出她们为何如此兴奋的原因。除了他的姓名年龄性别学历外,他的一切几乎是个谜团。公司里的人只知道他十分能干,只要交代了工作,就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交付。他很看重时间这一概念,不会迟到也不会早退,忙起来就算通宵加班也能保持个人形象,可案子一结束补休时,有可能会关机让人无处找寻。
在日本司法考试的通过率只有5%,虽说他在被说为是宽松世代的环境下成长起来,但不爱儿戏的性格被人不禁好奇是否出生良好世家,五官,眸色,以及头发在外人看来像极混血儿,虽然也不介意透露这些信息,他却懒得澄清那满天飞的谣言。
谁知道澄清后的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现在人与人的距离宛如天上星辰,看起来很近,实际上却是几亿光年的差距。如果将他此刻拥有的个人办公室与集体办公室间来表现星辰之间的距离,恐怕某些只是跑腿递交文件的人,穷尽子孙后代都难以到达他跟前。
2
并不是有多动症,但他总喜欢令自己不闲着。若不是被经纪人强行遏制了一些坏习惯,现在的他可能还是个坐着抖腿,站着驼背,不成气候得二流明星。
脸上要强,口不饶人,就算是与他再亲密的人,也不会相信他实际上是个开机前会紧张,拍照时会僵硬的家伙。
从幼时出道至今,怯场的习惯怎么也治不好,后来他渐渐习惯了使自己不闲着,之后又转变成了尽量让自己握着什么。
有时是汽水,有时是他永远也无法解开的小玩意。
出道的几十年间,业界的人情冷暖他看得比谁清楚,却从不思考离开。头脑空荡荡的自己,只有那副皮囊能吸引人。就算想退出,无一技所长的他终究难立足物价飞涨的世界。
晃动着高脚杯中的陈年佳酿,进入口腔他被酸涩的液体刺激到折紧眉。耳边传来侍者的描述,几几年酿造产地曾发生什么事这些信息无关紧要,请客的一方却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是能令自己忘掉了伤痛的一场烂醉罢了。
干掉了水晶杯中的液体,柔软的掌心泛起了轻微的痛。
3
希望能做上一场长长的梦,或像睡美人般依旧沉醉梦境不知今夕何夕,或像安乐死病患不懂身体疾苦地逝去。
走出酒店时因贪杯脚步有些凌乱,没有了霓虹灯的街道不够喧哗,却是喜欢黑夜,与寂寞做伴的人所向往。没有月光沐浴的角落传来哐当一下的声音,认出那是铝罐的声音,顺着好奇走过去,果然看到了散落一地的铝罐。
酒店所临近的街道,靠近杂乱的老城区,部分商品的标识灯早已不清晰。
倚靠车门坐着的人,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不会多管闲事,但不知怎的,就多看了几眼。
拉开拉环,昂头一口气饮下后握拳一捏将其抛弃转向另一罐的流畅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他悠闲地微扬起脸颊,纵使被酒精迷乱了神志,那居高临下的眼神依然镇定。
熠熠的亮绿对上浅浅的海蓝,谁也没移开。
不晓得当时的自己露出怎样的表情,对方却是勾起嘴角,将手上未开封的啤酒朝他扔来。稳妥妥地接住,明明不喜欢啤酒的苦涩,还是受到眼神的煽动,打开地灌下一口。
记得留一半给我。
明明作为请客人,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走到他身边时晃了晃瓶子,明明只剩下三分之二,却不想交付给他地全部灌下。朝下倾倒瓶身示意罐内已没酒。他却觉得有趣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唇贴上去的时候,两只手同时交缠。
嘴上原先残留的酒气,被一阵清凉所覆盖。
同时尝到咸涩的水滴,是雨,也像泪。
4
难以想象,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如何躲避倾泻而下的暴雨。
逃进了车子避雨的两人很快被涌起的睡意与醉意席卷,伴随着席卷全城的雨声,安稳沉入黑暗,无梦至天明。
惊醒他们的,是路上的环卫工人。对方担心两人发生了什么,而大力地拍打起车窗。
他隐约记起近几周发生过婴儿因困在车上因闷热窒息致死的事件。先不提两个人成年人会发生什么,怎样也不会像因大人疏忽而致死的婴儿那样。
被吵醒时,坐在驾驶席上的他满脸起床气,车子缓缓启动时,他瞥了他一眼。
——要送你去公司什么的吗?
——今天是周六。
昨夜散落满地的铝罐消失了,路过的街角时看到塞满铝罐的垃圾桶,便越发觉得狼藉的东西总会被收拾干净,而被破坏的恐怕总有一天会被慢慢修复。
报了住处后,摇下车窗让新的空气进入车厢。
在等通行灯时,他伸出手。
——我是进藤。进藤米迦尔。你可以称我……
——叫你米迦可以吗?
他回握他伸出的手,以亲密的称呼拉近两人的距离。
——我是天音。天音优一郎。你可以叫我优……我想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经过的十字路口的大厦上,挂着他为某品牌拍摄的宣传海报。
之后再没有人开口,就算到达目的地也无人说出道别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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