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常年不同蛮横暴雨连续三天袭击东京。
曾对深夜所言的由担任会长一职的他过外地巡视会令工人开心的说法产生质疑,到了本地接触到那一切后,红莲发现深夜所说并无虚假。
由于在军部就职的缘故,去到工厂所在的城市时,当地的市长与名流还纷纷举办宴会来欢迎他。即使不习惯那种场合,他还是硬着头皮出席。
睡了一段时间床后打地铺有些让人不适,而造成他失眠的根本原因,则是临行前夜里放纵的欢爱。
眼睛被蒙住,灵巧的舌头在他啜泣求饶前一直坏心眼地舔舐,玩弄着他每一处。羞辱与爱语双管齐下地撩拨着他,逼迫着敏感的身子为他绽放。
原以为,得到满足的身子终于能在外地得到休息,可身子里隐藏的欲火却频频在半夜莫名点燃,激起的焦渴,令他根本无眠。
昏暗的环境中,一濑宅邸逐渐地显示出朦胧的轮廓,红莲终于如放下重负地送了一口气。厂长反馈自改革实施以来,工人们的工作热情与产量比上一季度增加不少,这样的好消息,红莲希望尽快告诉深夜。
以前独立撑起整个家族企业,又在军部来回跑动,被各种小事烦得焦头烂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既开心又寂寞。
开心是因为这个财阀现状已渐渐步入正轨,虽不及常年位于顶峰的四大财阀,但也不至于如前几年那般频频被赤字与债务困扰。而寂寞……
离开深夜时,他才知晓一向与人交往淡漠的他,竟会如此思念一个人。即使深夜因工作出差,在家等待红莲也没这样的感觉。此刻,他却异常希望能快点见到深夜本人。
这样的想法不会告诉深夜,学着女生去撒娇,或坦诚自己的想法,类似的屈服是他自尊所不允许。而总会笑眯眯接受任何事的深夜,时间久了也会对这样过度黏腻的相处而感到厌倦吧?
一想到此,红莲会开始不安起来。
自己之前的理想已实现了一半,纵使从未动摇地朝着前方前进,他时常还是会因恐惧什么而止步不前。
两人交欢的次数减少,是影响他的原因之一。打从使用手段从柊家手中夺过深夜,听到他坦言深爱自己时,他宛如置身于美妙的梦境般。
也正是这样的感觉,让他开始焦虑深夜会否在某天厌倦自己。
走下车,他就着夜色,打量这座听闻已有半个世纪年龄的宅邸。深夜曾说这将是关着两人的囚牢,两人永远也挣脱不开,可以在此永眠的灵棺。
接到今日会回来的通知,平日习惯早眠的管家一直守在门口等待红莲归来。一接到行李,他便提着前往自己的房间。
刚刚在车库看到父亲的书房还亮着灯,爬上楼梯刚准备过去瞧瞧,书房的门倏地被推开。以为深夜听到声响出来欢迎他,正想扬起弧度的嘴角在看到他一身全黑的正装准备出去的样子,快走到他面前的红莲,心情不知为何地失落起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深夜看到楼梯处的红莲,也愣了一下。
“刚刚。”
得到他的回答后,深夜才想起并没对他说欢迎回家地补了一句。两人站在二楼的廊上相视无言,许久红莲才尴尬地问了句,“发生了什么吗?”
平日总比自己早归的深夜,一回来就会脱下平日在西装,只穿着衬衣,或套上毛衣地在屋子里走动。所以,见他仍维持着这样的打扮,红莲有些担心。
自己不在东京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眼神透露出这样的疑惑的下一秒,深夜就已回答到,“认识的合作伙伴过世了。一会得去守灵……”
深夜的话语让红莲一愣。
与一濑家有生意往来的人,红莲大多都认识。虽说有些老头盯着他时常会流露出令人恶心的目光,世间也曾有他们放荡,包养小妾的传闻,但他们的身子都不差,红莲难以想象会有谁突然过世。
“是哪一位前辈走了?”
“福原钢铁的董事。”
虽然把公司上的业务都交给了深夜,但红莲还是知道,那是最近才与开始军工业务的一濑家合作的企业,那名董事的年龄与两人差不多,尚未婚娶,也无什么不良嗜好,这么早去世令人心痛。
“我跟你一起去吧?”
“出差回来,你已经很累了吧。”
走到他身边,深夜抬头拍了拍他的头,像在叫他别担心一般。明明比自己还小几个月,但在处理某些事物上,深夜远比他要成熟。
一想到守灵现场会有很多感伤的人,借着这事聚在深夜身边,要求他来安慰,红莲心中便有些不愉快。宴会上也时常有这样的情景,那仅有几小时的应付性交谈,红莲并未感觉不愉快。
可今晚却不太一样。
守灵的话,至少的在那边带上两三晚……知道暴雨突袭东京借口担心家里而推掉第四天的行程赶回来,本想好好和眼前的人度过,可半路发生的不幸却打断了他的计划。
“别担心,我明天一早就回来。”
“……难得赶回来,你却要出去。”咬住下唇,红莲最终还是没道出“寂寞”一词,“还以为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
“不习惯旅馆的被褥吗?”
“……你又不在那里…”
略作迟疑,红莲还是道出了难为情的话语。移到下方的视线盯着下方的拖鞋,本想着以大局为重的深夜,会随意敷衍他地离开,却没料到他猛地发力抓住自己手腕。将其拖入了距离最近的房间。
“…什、么?”
整个人被困在门边,一抬头,唇就被吻所封住。
探出的舌头缓而慢地勾画着他的唇瓣,因近日频频奔波,唇面因汲取不够水分而皱裂,结痂部位被咬住轻撕开,红莲因刺痛而张开嘴,肆虐在唇上的舌头与牙齿并没急于探入口腔。
以身躯压制住红莲后,修长的手按在胸前,隔着衣服玩弄起底面的朱粒。
轻颤着,衣服很快就被扒了下来。在滚落到床上前,深夜像不让他反抗地用裤子缠住了他的双腿。臀部被迫向上方高高地撅起的趴姿将羞耻的部位展示给男人,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身体一瞬间躁动起来。
“难得你说出可爱的话语,还想给点甜头你好。”耳廓被滑湿的舌头玩弄着,时不时伴着低语而落下的噬咬,使被情欲占据的身子敏感地颤抖起来。
“但是时间恐怕不够,看来要弄疼你了。”
“…那就,别做…,明天,我还得回军部……”
“反正休息一天,也没人敢乱说啥。再说弄疼你会更满足吧?”
一声坏笑后,指甲刺戳着逐渐立起的乳尖,仰头忍住叫喊,感受到寒冷的后方传来了咕啾咕啾的水声,生怕舌头进入羞耻部位,红莲轻轻地挣扎。
温热的液体推开紧涩的褶皱,偶尔会有一两滴进入惶恐张缩的内部。
害怕情欲的叫喊被房间外的佣人听见,他将头挨到枕头上,随后就听到了裤扣扯开,裤链拉开的声响。
“等,等一下,还没……啊……”
叫喊来不及阻止身后的人,肿胀的勃然大物已没有预兆地冲入体内。还没出分湿润的内壁遭到摩擦,红莲紧紧攥住被单。
“稍微忍耐一下,马上就舒服了。”
在耳边回荡的温柔耳语,与自说自话开始的抽插形成鲜明对比。
痛苦与屈服能萌发出更多的快感,这是深夜先前所教会他的事。咬着下唇忍耐,清楚深夜并不像那种靠施虐感受到快乐的人,但身子却因恐惧而小小颤抖着。
过一会后,摩擦的幅度开始半大,由后方溢出的水声叫人羞耻,张嘴刚想发出浅浅的碎吟,口腔被遭到了手指的入侵。
“佣人们还没睡下,发出声音的话,说不定会有人来偷窥哦。”
两人的关系在这个家恐怕早已公开,但一想有谁在门外偷听,红莲将涨红的脸埋入枕头,小心避开在口腔中玩弄的手,口齿不清地问道,“你刚刚难道没锁门?”
“就算锁了,碰上紧急情况他们还是会去拿钥匙开门的。”
回答完后,像是刺激他一般,进入到更深的内部。没有半分温柔的拔出与再进入令红莲触电地向后仰起头,先前拼命忍耐的矜持也随之被抛到九霄之外。
“啊……太深……呜呜……”
进入了迷乱的状况后,红莲放松了身子,去感受背后狂野的动作。
抽插中加上撩拨人的旋转,每一下都令紧绷的身子不断颤抖。背后的与他一样,像在快步行走地气喘着。
下车时还觉得微冷的身子,此刻火热得无法被情欲之外的东西所扑灭。
快要到达顶峰前,泌出晶莹爱液的前端被掐住,惊叫着“放开……不行!”的时候,后方的深夜动作激烈得如同猛兽般,率先在他体内射精。
次日,独自在床上醒来时,红莲觉得整个人就像被人强行卸成几部分一样。
欲望得到了满足是件好事,但那个说着时间不够需要硬来的家伙,随后又把他折腾了几次的行为,红莲怎样都高兴不起。
他到达守灵会场时,怕是已过了半夜吧?知晓主人家不会对他的迟到说啥,但迟到终究给人留下不太好的印象。
下楼进到餐厅时,佣人早已将报纸与早餐放在了桌面上。拿起面包咬了一口后,红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班报纸上。
深夜昨晚提及的事,报纸只以简单的几行字给概括报导了。
对方的死因是猝死,为何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报导并没具体说明,对比起平日那种事无巨细的报道,这样的只字不提更让红莲生疑。
思考了一下要找谁询问那位社长去世的原因,忙碌完的管家突然走过来,严肃地对自己说到,“红莲少爷,打扰一下。”
“怎么了?”
“近来若没什么应酬,请尽量待在家中,深夜先生吩咐了,如果您不是在公务时间出去,请务必带上保镖…”
说着,他轻轻咳了一声,一直等候在外的人走入室内,朝红莲恭敬地鞠了一躬,“初次见面,鄙姓真田。”
那犹如战国武将一般的姓氏让他愣了一下,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管家便已开口对红莲解释到,“女仆们外出置物时发现有可疑人员在屋子四周打转,鉴于连日来发生的事,以及福原董事遇袭过世,深夜先生特意请了三位保镖,这是负责保护你的真田先生。”
“等等,董事遇袭是怎么回事?不是病逝的吗?”
“是病死,但是,死前一周他被人绑架了,犯罪者似乎不知道他有隐疾,需要按时吃药…”管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红莲,见他已猜到事后发展时停下,“犯人还没找到,听说有可能与近来资本家被袭击的事件有关……”
“既然有可疑人员在屋外徘徊,为何不通知勘查?”
“深夜先生鉴于以前所发生的事,认为也有可能只是有人因一濑家的传闻而过来看一下。如果贸然通知警察,说不定又会引发奇怪的谣言。”
父亲仍在世前,就有不少人为了一探流言虚实而潜入家中。被人乱闯进家的状况自父亲死后稍有改善,而红莲进入军部就职后,那样的现象基本已杜绝。
正想回点什么,脱掉西装的深夜倏地出现在餐厅前。管家一见他便凑到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深夜边听边轻轻点点头,简单地说了句“交给我就好”便让两人去忙活。
只剩两人的空间变得寂静,放下手中的报纸一抬脸,红莲就看到他缠在手腕处想用外套遮住的绷带。
“那是怎么回事?”
皱着眉问出来时,深夜装出不明所以的样子,“什么?”
“绷带。昨天还没有的。”
“啊,守灵的时候有人太激动了,在劝架的时候不小心弄伤了。”
察觉到他正在说谎,而深夜似乎不想他探究内情地转移了话题。
“对那名保镖满意吗?”
“军人需要什么保镖……”
接下来的话还没出口,不接受这样说辞的他便开始用先前发生的事反击到,“别忘了上次宴会被人灌醉硬拉入卧室的事,不剩酒力的你连自保都谈不上,就别在那逞强。”
“那……那只是对方的玩笑罢了!”
“你容易服软这一点,最好给我改改。”
“我不需要人来保护,你才应该带两个保镖吧!发生在福原董事身上的事,也有可能发生在你身上不是吗?”
“比起我,你更容易成为被袭击的对象。”对比起红莲暴走一般的大声咆哮,深夜远比他要冷静的多,“财阀收到的很多恐吓信的内容,几乎也是与你有关的。一濑财阀的继承人,进入军部后处心积虑地接近军部大臣,被看做是右派的你,更容易成为那些人的目标。”
突如其来的内容使他愣然难平,有些忿然地盯着眼前的人,随后又被对方的甜言蜜语而打败。
“别太让我操心。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你的。”
放缓下来的温柔的嗓音敲击着耳膜,见他突然朝自己靠近,红莲害怕被人看到而尴尬地往后拉开了距离,可深夜毫不在意地走到他面前。
“如果没有你托付给我的这个家,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加入军部陪在你身边。不能亲自守护你的话,我只能使用雇保镖这种方法来守护你。”
呢喃着情话的唇贴上了脸颊后,轻轻啃咬他的耳朵。暗自告诫不能被亲吻敷衍而丧失立场,可一接触到那熟悉的体温,整个人的思考能力就会被剥夺。
微启朱唇的红莲环上了深夜的倍,回应地任由舌头侵入自己的唇角。昨夜还顾忌会有人偷窥到苟且之事地害怕,此时却容忍厚实的舌头舔弄起口腔。
“如果你不答应外出是让保镖跟着,我可是会把你锁在家里的。”
仿佛想以吻软化他,深夜趁着接吻的空隙说到。红莲倔强地摇头拒绝,下肢随即就遭到了大腿厮磨的刺激。
“住手……别在这……”
“你不答应我,我或许就会继续。你忘了当初的许诺吗?”
“没有……但是,这两件事根本不该混在一起谈。”
推开深夜时,红莲换乱地整理起衣角,身体还残留着男人压过来时的温度,可再这样下去又会被深夜牵着鼻子走,所以在被他再度抓住前,红莲快步走上了回房间的楼梯。
“我自己会注意安全,你别叫人跟着我就好!”
恼怒地朝下方的人命令着,转身离开的红莲选择无视隽刻脸上所露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