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共处,在现今社会是难以实行。不停为名利而住上爬,人类总不断重复着人性之间的争斗,为了达到目的,往往令朋友变成敌人,家人反目,可是回首过去,最後却令内心不停去挣扎,受尽煎熬,悔不当初,那又何必,那又值得麽?
望着镜中的自己,慢慢把脸上的胡子都去除。这一刻,竟然发现颈部原来有着激烈过後做成的红唇烙印,我惊讶之余亦感到十分旁徨,要是被曼儿看见的话,我俩的关系一定会马上完结。我马上用尽任何可以清洁用品来去除颈上的唇印,可是却徒劳无功,它还是一点也没有转淡,一点都没有改变。
「糟糕!为何用什麽也不能清除唇印,这下子也不是办法,我要马上解决它……」
我试图利用颈饰及围巾去遮掩,但无异是太明显了,曼儿一定很快就会发现得到。我在洗手间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法子。正当我焦急无助之际,无意之中看到洗手盆内的一件物件,它竟然把我从恶劣的情况下拯救出来……
把刚才把我胡子除去的剃刀拿起,望着镜子中反射的自己,慢慢把那锋利的刀片靠近颈上那唇印,深呼吸一口气,怀着紧张惊慌及惶恐的心情,把刀片紧贴着烙印的皮肤上。
「来吧!」
震抖的手拿着剃刀一下子从颈部的唇印剃下去,不消一刻,大量鲜血从颈部一下子的流出,我只能忍着痛楚,按着自己制造出来的伤口,希望不让鲜血流出太多,可是大量血液还是从手指与手指之间的罅隙排出,那汹涌澎湃的鲜血已经无法禁止了,我只好先用毛巾按着伤口,跑到地层拿药箱再先行止血。
当我拿药箱回洗手间时,手中的毛巾已经满载鲜血,我连忙用水清洗,再用蓝色的消毒药水处理伤口。果然,那个红唇烙印已经被消毒药水及深厚的伤痕完全取代,最後在伤口上加上一片胶布,足以令自己刚才所遇到的烦恼得以解决,正当我松口气之际,突然发觉有点头晕,慢慢便不支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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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回复意识时,已经坐在饭桌前的椅子上,桌上放了三位早点,桌中还有一片片香味扑鼻的吐司,这原本是一餐美味的早点,可是却令我感到懊恼,因为左右身旁坐着曼儿及心微,当坐在她们其中,就好像站在台风的风眼内,宁静得令我有点不安,自觉不知何时会突然狂风暴雨起来。
「哎呀!你颈子受伤了?为何会这样哦!」
心微开始有所行动,她刻意把声浪放大,而且还指着我的伤口,假装什麽也不知道,可是心知
她是制造唇印的人,目的是刻意要令曼儿留意。当然,曼儿也注意到我颈上的胶布。
「哦!只是今早剃胡子时不小心吧!」
我一边说话一边望着曼儿有何举动,但是她沉默不语,而且没有把我放在眼内,眼睛只是瞧着心微,从曼儿的眼神可看得到好像在对心微说:「看你有什麽把戏?」。
「哎呀!是否很严重?快给我看看……」
我来不切反应,心微便飞快地把我颈上的胶布取下了。心想心微一定还以为只要见到我颈上的唇印,曼儿一定火冒三丈,幸好我早就清楚会有机会遇到这个情况,有时候女人的机心,比男士来得大多呢!所以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也不要令身上的计时炸弹爆发。曼儿的注意力亦由心微转移到我的颈上,当她看见我颈上的伤口,亦流露出惊慌失措的样子,没想到我的伤痕会那麽深入。但是心微的表情却有点不同,她完全始料不及,由她一手打造出来的红唇烙印竟然会变成被蓝药水覆盖了的伤口,在担心之余还是带点失望。
「你没事吗?一定很痛苦了,马上和你去医院好了。」
曼儿满载爱意的关心说话令我十分安慰,她表现得十心担心,而且眼角还流出少许泪珠。
「没事呵!一点也不痛……我们还是先吃早点吧!」我说。
自身的问题总算解决,本可安心享用早点,但是还是感觉到很恶劣的气氛,在餐桌范围挥之不去。没有任何声线的早点,咀嚼时牙齿与食物接触的声音也听的一清二楚。食物进入口腔时来更要来得冰冷,我望着身旁的两位美女,她们沉默不语,一边以锋利的一双眼睛瞧着对方一边把半熟鸡蛋放入口中嘴馋,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可是在如此环境中,竟然可以观赏得到她们仇视的眼神互相对望,性情本是和善的她们也如此怒目相向,原因是为了争风吃醋。
突然,曼儿和心微同一时间伸手去拿桌子中间放上的一片吐司,她们不约而同拿着一片吐司的一边,然後同时慢慢的把吐司拿起,却互不相让,而且还以锋利的目光瞧着对方,示意必要得到。吐司由原本正方形,亦慢慢被她们互相拉扯得修长起来。此刻环境已经越来越激烈,如再不去阻止,除了吐司会马上一分为二外,我也会被五马分屍,後果真的不堪设想。
「这片看来很可口,不如给我好吗?曼儿、心微。」
我伸出手接下那片已经变形的吐司,她们二人也没有再坚持下去,可是还在维持在仇视的局面。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亲手拿起桌上二片吐司,各自放到她们的碟子上,再去安抚她们。
「曼儿、心微。吃这个吧!我今天特意为你们弄美味的早餐,你们也要好好品嚐啊!不要浪费我的心机呢!」
我诚恳地望着她们,终於她们也放弃了敌视对方,沉住气去吃早点,可是平和的气氛只是维持了一刻不够,曼儿和心微又开始无风起浪。
「乐奈,为什麽她的吐司会比我的大片,我不依!」
「不是吧!差不多呢!同一层面包切出来又怎会不一样呢!」
「乐奈,她的吐司比我的厚多了,我要她那个……」
「碟子上还有其他呢!为什麽又要心微的……」
对於她们那样争风吃醋,和互不相让的行径,开始令我真的感到十分烦恼及厌倦。为了禁止再有这样情况出现,我只好把她们分开,只要她们再见不到对方,就没机会喋喋不休地去斗争下去。这时我刻意望着墙上挂着的时钟。望着心微说:
「原来已经七点多了。心微,你今天有没有事要忙,要不要上班呢?」
「是呀!我还再去上班……」心微说。
「那快点吃吧!我已经把你的衣服弄乾净,放在客房里。换好衣服马上去上班,不然迟到了就不好吧!」我说。
心微再没有去挑衅曼儿,只管吃下早点,马上去客房换回昨天的衣服,预备离开这里。当我送她到屋外大门,她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再次望着我,直到跟她说快要迟到了,她才回神想向我亲一亲,但我马上退後回避。
「我今晚再来找你。」心微说。
我还没来得切用借口去拒绝,她便转身离开了,从我的视线消失。心微总算离开了,我马上回到屋内去看看曼儿,可是在餐桌前已经不见她踪影,只留下那些吃不了余下的食物,我清理好餐桌上的食物,正要把它掉进垃圾桶去,发现曼儿慷慨借与心微的衣服竟然在垃圾桶内,我正想转身出厨房去找她,她已经站在我面前,二话不说走去清洁早餐时用的碗碟,望着曼儿沈默不语的背影,及她身上发出的微弱哭声,令我十分难过。我上前抱着曼儿,并对她说:
「对不起,曼儿。我没想过跟我回来会令你伤心难过。也没想过竟然会见到心微,不过你放心,我只会爱你一个,我不会再见她呢!不如我们马上回香港,以後都不再回来。」
曼儿转身含情脉脉的望着我,我慢慢为她除去眼角上的泪痕。我再次温柔的说:
「好吗?」
「不好!只来了两天就回去,太不值得了。我要你带我四处去玩,我们不要为了一个过去的人而影响我们感情,只要听到你亲口说爱我,就已经足够了。」曼儿情话绵绵。
「那我们收拾行装,等一会便离开,尽管在台湾那里,只有你在我身旁就已经足够了。」我情深款款对着曼儿。
在曼儿还在清洁碗碟时,我正想到书房使用电脑,当走到书房门前,发现房间没有关上,从房门空隙中看到房间发出强烈的灯光,我慢慢把整个房门打开,发现电灯及电脑都给人开启了。我把门关上,再走到电脑显示器前坐着,在显示器里看见一封已开启的电邮,再细心去看电邮内容,却令我大感惊讶及震怒。
「亲爱的美娜,这几天你去了那里?电话也接不上,令我十分挂念,难道你忘了之前跟我说过的承诺吗?虽然我们是情侣,偶尔手牵手,也曾经来过激吻,可是每次当我想把我俩的关系再进一步时,你都会用不同的借口来婉拒,虽然我也没有勉强你,可是内心却很想跟你水乳交融。
你忘记了前阵子跟我提出的要求吗?你说你因为妈妈的关系要和一位女生假意相爱,虽然我内心有点不安,但我也可以理解你的难处,所以从不给你任何压力。可是早前我俩却被那女生遇到,我为了你不被母亲及女生知道真相,我才肯答应你做一场戏来掩饰我俩的关系,但是为什麽自那天之後你便杳无音讯?难道你不想履行之前对我的承诺?还是你真的很忙不在香港?无论如何我也会等你来电。
最爱你的大伟。」
看见如此荒唐的电邮,更加令我怒不可遏,我紧握拳头狠狠地打在键盘上,强烈的震动把桌子上的滑鼠都掉下去,被电线拉扯着的滑鼠却在半空中摇摇欲坠,其余物件的都掉在地上。我弯下身子把一件又一件物件放回桌上,当我差不多把所有掉在地上的东西拿回桌上时,突然发现在地上有一张相片,我马上把它拾起来看看,当我望着那张照片时,时间就好像被静止了一样,整个人都呆了,为什麽会这样?简直无法相信,我竟然在相片中看见自己,亲吻一个男生的脸儿,看真一点,才发觉那个男生是上次在兰桂坊及餐厅和我很相像的人。被如此荒唐的事情影响,我愤怒得失去理智,望着书柜面的玻璃门,向着那若隐若现的倒影高声呼叫。
「美娜……美娜……为什麽要这样……出来……出来……天呀!」
我的精神差点儿被迫至崩溃,倒影中的自己依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突然一把温暖而带点伤悲的声线在我耳间穿插,令自己不至於独个儿在自怨自艾。
「对不起,乐奈!我明知道这个身躯是男儿之身,本来不应该去和男生相爱,现在更令你处於两难的困局,真是对不起你。但是……你可否站在我的立场看看?当初你决定和心微相恋的一刻,亦是我决定放弃自己一直以来对你的迷恋,从没跟你说我有多麽爱你,因为当爱上你的一刻就已经知道,我俩是无法实实在在去相爱,所以当你和心微开始恋爱时,自觉不能够再爱你。
「我要离开你。」
「直到遇上大伟,他能使我感受到和你没有的那份实在,令我爱上他,现在,我对他的爱已经不能自拔……求求你,给我俩继续来往,求求你……」
虽然美娜的说话感人动听,触动了我感性的一面,同时现在才发现,原来当初伤害了她的罪魁祸首是自己,亦令我感到羞愧。可是,我绝不能对美娜心软,因为长远来说不单破坏我的日常生活,更令我男儿之身受到伤害,而且……我又如何对得起曼儿呢?我只能在感性的同情当中作出强烈的反抗,来扞卫自己的身躯,扞卫曼儿对自己的爱。
「不可以!我绝对不能够给你有任何伤害我的机会,我以後都不会给你们三个再操纵我身躯!」我以强烈的说话作出反抗。
「我不会放弃的……」美娜说。
「身体是我的,你没权力在我身上,快走,以後不要再给我见到你……」我说。
「我不会放弃大伟……我们原本就是一体,我不会离开自己的身躯。我要得我想要的所有……」
当美娜说出她的意向,我更加怒不可遏,可是突然一下敲门声及叫声把我从愤怒之中平静过来。
「乐奈,你在内吗?」
曼儿甜美的声音令我回复原本意识,同时亦停止了和美娜的争吵。
「在呀!曼儿。」
「我们起程吧……」
我和曼儿背着小背包,手牵着手漫无目的走过大大小小的横街窄巷,没有理会时间的消逝,面对街上行走中的人视若无睹,此刻彷佛世界上就只有我俩,时间亦被停留在此刻,心中就只有对方的存在,对刚才和美娜所产生的怒火,亦暂时被爱意消灭,眼中就只有曼儿。
当我们走到台北火车台前,曼儿突然停下来,指出火车站的入口。
「不如我们坐火车吧,我还没坐过台湾的火车。」
「好,那你想乘慢速的火车还是高速的高铁?」
「……当然是坐火车啦!」
「为什麽?」
「我只想和你慢慢去享受我们每一分每一秒,慢慢去感受和你在火车上的旅程。」
听到曼儿这样满载着对自己爱意的说话,真的暖在心头,没理会过自己买了什麽车票,也不知道将会去那里,视线只是一直没离开过她。可是当站在火车上才发现,不知道是否潜意识的驱使还是另有因由,我买了的车票竟然是去花莲,而且在记忆之中,好像是以前跟美娜去旅行的同一班火车。此时,突然从耳边听到一句说话,更令我不寒而栗。
「我要你感受我以往的伤痛,比我更加痛苦万倍……」
火车停留在花莲站,当我站在和当年相同的火车站,自然勾起了从前的回忆。虽然我的手被曼儿紧握着,可是面前画面却令我遗忘了身边的人,在脑子内一页页的情景,都只是当年和心微的甜蜜画面。突然,我的手不自觉地震抖起来,脑子好像被强迫地勾起一些回忆,更令我心寒起来。因为这些回忆,都是美娜带给我,也令我醒觉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有意安排。
「乐奈哥,好好享受这次为你而设的行程,哈哈哈……」
我听到美娜的一句说话,同时我口袋中的手提电话也无故震动起来,我用余下的手拿起电话看看,竟然是当年在花莲的女主角,为什麽心微会有我的手电号码?而我的手电又为何有心微这名字呢?我只在意注视手中的来电,没有在意任何事情,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环境,也没有留意到自己已上了一辆公车内。
我全身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它带领我步行到车厢内,直至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响起的一刻,身上那股无形的力量亦无故消失,身躯才能够活动自如。坐在自己身旁的曼儿,根本没发现到我有什麽异样,我们一直只是牵着手。另一只手中拿着一个正在震动的电话,突然意识到公车的去向,我望一望车长前的指示牌,果然真的要去那里……
我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下车後再次重临故地,来到多年前的老地方。一步一步再次走到回忆中的深渊。我再次穿过慈济精舍两旁的大树,再次望见欧式建筑的房子,再一次按下相同的门铃,亦再次望见陈先生,历史就好像再一次重演着。有些不同的是,身旁的女伴已经不再是美娜,同时陈先生亦苍颜白发了许多,而我内心背负着的一切亦越来越多。
整天行程和当年的一模一样,我依旧心不在焉,不是因为像当年般想念心微,而是因为整天心微的来电震动没完没了,令我心感不安,直到晚上终於忍不住,在餐厅内偷偷接下她的来电。
「乐奈,你不在家,在那?为什麽不接我的来电?」
「我……已经离开了台北,你不用再找我!」
「你在……我们以前去过的西部牛仔餐厅?你一定在花莲。」
「心微……为什麽会知道?」
此时我隐约听到餐厅内正播着当年播放的老歌,亦同时在电话内听到微弱的哭声。
「……我明天马上过来,我们就相约在当年的桥上见面,不见不散……」
哭声跟踪着电话挂线而消失,我亦没法子去拒绝心微的邀约。
我整晚都心绪不宁,到底应该如何是好呢?去还是不去?即使回到民宿,心里依然想着又想,最後不知不觉地沈睡在曼儿怀中,直至被一些刺激性的声音弄得眼皮张开,看见一些令我意料不到的事情。
耳朵被女性催情叫声所刺激,感到四周的温度好像火辣辣似的,我慢慢地半张开双眼,朦胧地看到曼儿红着脸跟我对个正着,看似陶醉的她不时从口中发出细微的呻吟声,我视线中的曼儿不停在上下摇晃,感到自己的身躯好像在不自觉地移动,在感到情绪高涨之际,眼皮竟然又再次慢慢下垂,慢慢失去了知觉……
我再次张开双眼,见到只是满天星群的夜空,躺卧在冷冰冰的细沙粒上,我坐着身子,才发现面前竟是一片茫然大海,我转身环顾四周,除了我之外便再没有其他人存在。
「为什麽我会在沙滩上?刚才到底发生什麽事?」我在问问自己。
突然,一把冷笑声从平静的大海之中迎面而来,笑声看似风刀一般直刺穿我心脏,那种寒意令我毛骨悚然。
「哈哈哈……刚才的欢愉你受得了吗?」
麻亚讨厌的声音走进我的双耳内,令原本平和的环境变得无风起浪。
「到底你刚才在我身上做过什麽?」我开始有点气愤地质问他。
「难道你不知道吗?也难怪呢!你这个单纯的蠢人当然什麽都不会知道。你刚才不是感到火辣辣吗?你的马子真的骚!哈哈哈……」
我听到麻亚的疯语,也令我忍不了毒骂他起来。
「你这条狗……竟对我的曼儿做什麽!!!」
「你叫我狗?你应该多谢我才对,不是因为我,你也难以有口福呢!难道你以为你一直以来真的受人爱戴吗?」
「我现在来跟你说实话,不是我你可以在公司扶摇直上吗?不是一直以来是我跟你老板娘和女同事在床上打好关系,你何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现在竟然跟说我是狗,你也太过忘恩负义吧!」
「还有你的旧相好,不是我一直以来跟她保持联络,她又如何找到你?不是我又如何令你和心微一夜风流呀!」
「我差点忘了说你一件事,一直以来口袋里的钱都是我给你的,不是我吃了你旧公司的老板,你何来有用不完的钱财呀!你应该感激我才对,以後不要叫我狗呢,蠢人!」
我听到麻亚如此说,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被他玩弄,他竟然用我的身躯做了太多伤风败俗的事情,而我竟被蒙在鼓里,可是在气愤和毒骂他之余,好像什麽也做不到。
「以後别再作无谓对抗吧!不然我保证会对你最爱曼儿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哈哈哈……」
「你敢……」
受到麻亚如此威胁,我竟然束手无策,无奈之余我又可以做到什麽?突然,多了一句人声在我身旁穿插。
「乐奈,还是算了吧!你已经没能力跟麻亚和美娜斗争,现在的我也控制不了他们,更何况是你呢!」
示申感叹地说出事实的残酷,现在连唯一帮到自己的示申也爱莫能助,感到意志消沈的我一步一步向着大海般走去,打算被大海吞噬至呼吸不了,不想再因为自己的问题而令他人受伤,可是当下身已经被海水淹没,突然身体不自控地停下来,而且听到美娜的声音:
「我不会给你就这样死去,你已经没有选择死的权利,现在一切都由我们来作主。」
身躯转身步回至沙滩时,突然令我明白到,为了自己也好,为了深爱曼儿,为了不再有人被他们伤害,我一定要和他们斗争到底,除了令他们消失,已经再没有其他办法。所以我决定鼓起勇气,要把他们从我身体上永远消除,要和他们决裂,我要战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