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眼见自己迷路而走错路,依然勇敢向前,这就是我的执着。可惜事过境迁,蓦然回首,渐渐发觉自己所做过的不是正确後,又会後悔不已;在感情路上,多少人在你身边穿插来来往往,爱恨交缠,你又会去珍惜过拥有过多少呢?当发觉时机错过了,便会心感後悔。後悔自己为何当初不去注意、接近、看清、感受多一点,令自己的人生中蒙上阴影,令已发生了的事情覆水难收。唯一可选择的,就只有痛定思痛,不要再重蹈覆辙,令自己再次痛不欲生,伤心难过。
在飞机上,夜目星空,再一次凝望着维多利亚港,它依旧灯火通明,星光点点。这情景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上次望见的内心是却若有所思,可是现在的心境却大有不同,在情人桥上放下失恋印记後的我,比起之前平静了许多,即使心脏偶然也会隐隐作痛,不过只要捱过孤独及失恋後最摧残的时间,是会慢慢习惯下来。当接受现实後,才发现也没有什麽值得自己去留恋呢!
差不多到了零时,经过一轮交通工具的转接後,才能回到大学宿舍。先慢慢把所有行李整顿好,再来洗澡,把自己内心的泪痕都冲走。而同室的同学好像还未回来,在室内,只有我一人呆呆的坐在自己很久没睡过的单人床上,都不知静坐了多少时间。虽然台北和香港很接近,只有一个多小时机程,因此没有任何时差。虽然肉体和内心十分疲累,可是还是睡不下去,心中还是抑压着一股辛酸的味道,感觉若有所失。突然心血来潮,想到街上走一走,希望能把情绪回复过来。
寂静深宵,孤独一人在四野无人的街道上行走,天空中带着微微细雨,感觉到既宁静,自觉孤单亦轻松自在,陪伴自己的就只有雨声滴哒的音韵。我急忙从山上向山下的码头方向走去,沿途街上的所有的商店都关了,就连这商店上的招牌钢管,都已经不再明亮,只有街道上的街灯,仍然发出微微的灯火,就好像现在的我,偶意会发出光芒,但现在却显然变得沉溺下去。
走着走,原来还有商店未关上门,可见到在香港最多的便利店还在服务,我匆匆走进店内,急忙拿了两瓶冷酒,走到新海旁街的一个小码头上。可能是因为万籁俱寂的关系,码头已经没有人影。我坐在码头的石壆上,双脚已经离开平地,接近海面,我拿起一瓶冷酒,狠狠的喝下去,用来麻醉自己的抑郁,麻醉在脑里抑郁的空白,一人独自喝在陶醉。陶醉对心微痛定後的假象。
突然,在我的身旁看似多了一个踪影,和我并排而坐,那影子捉紧了我的手,那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肯定以前是尝试过被他捉摸到的,可是为什麽感觉到?以我的认知里,在香港能给我这种感觉的就只有示申。为何他会在这里?可是温暖而柔嫩的小手。当我还没有来得切转身望过去,她已经在我耳边说话:
「已经有一年多没见了,好朋友!」
一把言犹在耳甜美女声在我耳间流动,我激动得差点把眼泪都流出来,之前除心微以外,她便是我最想念的。然而心微离开後,除了妈妈就只有她,才是我最记挂的女性,就只有能够见她一面,才是最值得我用任何代价去交换。
「美娜,你去了那里?为什麽这一年多来你音信全无?你知我有多挂念你,有多麽想见你。在我最失意的时候,第一个便想起你,希望你马上能在我的身边陪伴着我……」我激动地说。
我把快要流下来的眼泪和鼻水,及震抖的声线全都掉到肚皮去,冷静地望着一个久违了的朋友。
「虽然我最艰难的时间已经过去,但我很想你能永远陪伴着我,不要再一句不说便走了,我也不再离开,好吗?」我说。
「……」美娜的表情明显若有所思。
「待你心情好点再说这个,我俩今晚就静静去欣赏海景,好好倾谈过去一年多所发生的事吧!」美娜只讲了一句。
可是从她的眼神和不自然的流露中,看得出和以前有很大分别,她明显对我的说话有所保留,可是我尊重她的意愿,再也没有追问下去,现在只须和她同步欣赏夜间不起眼的港湾。可是内心却在想:
「在这一处平静的海岸里,又不知会否再涌起多少风浪,我还要经过多少风雨呢!」
我坐在香味扑鼻的美娜身旁,望着暗淡的大海,而且被酒精的力量影响的情况下,开始失去知觉,不知何时睡着了!在迷迷糊糊的清晨,看着回宿舍的路上,似被美娜撑扶回去,可是又慢慢的失去知觉……
发觉自己头要痛得像炸开,亦慢慢回复意识的时候,望望床头的闹钟,不知不觉已经是下午了。我慢慢把双眼的焦距集中,看看房间的四周,还是死气沈沈,这时才发现美娜不知在那里,只被遗下自己一人。,在十分失望的情况下,我站起来,看见在书桌有一瓶清水,我便走过去拿来喝,原来这瓶水是美娜为我留下,因为在水瓶压着一封信件。我急不及待打开了。
「乐奈:
我想乐奈你已经起床了吧!应该会是下午,你昨晚喝醉呢!看到我为你留下的一瓶水吗?记得把它喝下。还记得昨夜我跟你说的事吗?有些事我没有勇气跟你当面说,就只好留下一封信件吧!
还记得我们相遇吗?当时我们还是念高中不久,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遇到你,幸运地得到你的帮助,令我找回这双耳环。其实也不知道当时为何有勇气开口跟你说可否做朋友,回想起来也很好笑呢!
不经不觉已经过了好几年。在这几年的相处里,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很要好,也暧昧。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想向你表明心意,我亦同样感觉得到你对我的情怀。你知道我这段日子很辛苦地去忍耐吗?就是因为女儿家的矜持,导致我一直等待着乐奈你向我表示的爱意。可是人生就是这样,不马上去做就会後悔莫及。当在太鲁国公园跟你在洞内你叫我妹妹的一刻,我知道我俩原本拥有的暧昧之情,亦都已经变质了,我亦知道你心里已经没有我美娜的存在空间。
在没有见你的日子里,我哭过痛过,到最後才发觉自己和你只能有着兄妹感情,拥有兄妹的窝心才是我现在最想得到的结果。虽然从前那份感情真的不舍得,可是跟自己讲过如果有一天要是再见到你,还要勇敢去面对,你也要和我一样吗?
我想你不要为我再等待,因为我已经找到我喜爱的男朋友,而且我也不知道何时再可以见到你,但要记着,请不要忘记我,不要忘记你的好妹妹。
还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说你知道。其实在小时候我已经和你认识,还有示申和麻亚。你还是像哥哥般照顾我,可是长大後你已经忘记得一乾二净了吧!
最後想跟你说~对不起,希望你以後过得好一点,不要为之前和以後生活所发生的事感到难过!对不起!乐奈。
美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