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纾盈一早就接到谢晴笙的电话,「纾盈!你昨天和斯人学长吃饭吃得怎麽样?」
七点十五分,距离打卡还有一段时间。
秦纾盈望着镜中妆容妩媚的女人,几天的失眠让她眼下有了原本没有的轻微黑眼圈,在上完粉底液之後,那点小瑕疵早就被遮得一乾二净,丝毫不见疲惫。
秦纾盈扬起一抹灿笑,镜中的她也跟着笑,像阳光下开得妖冶动人的玫瑰。
无懈可击的一天。
秦纾盈给镜中的自己一个飞吻,回应谢晴笙:「聊得……还不错吧?学长看起来没有讨厌我,我们聊得还算愉快,案子也暂时初步定下来了。」
秦纾盈拿着手机走到玄关前,临走前想起还没跟玩偶道别,连忙回到床边抚摸等身大的泰迪熊:「妈妈要走了,你要好好在家里看家,知道了吗?」
泰迪熊不想理她,秦纾盈撩了下头发:「大概就是这样,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约他吃饭看电影,但学长好像很忙。」
谢晴笙追问:「学长记得你吗?」
秦纾盈一抿嘴唇,她将手机调整到另一只手上,拿起玄关旁的钥匙,穿上那双最喜欢的高跟鞋。
「嗯,他记得我。」秦纾盈一想到这,唇角就止不住上扬,她稍稍调整嘴角的弧度以免太得意忘形:「学长记忆力很好,过了十年,他还记得我用的香水。」
那双亮澄澄的眼睛都是笑意。
都说香水是一个女人专属的识别证,那她可不可以偷偷幻想,她在任斯人心底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桃子茉莉?」谢晴笙沉默很久才问。
秦纾盈将玄关锁好,走向电梯:「对。」
谢晴笙道:「你可以跟我聊聊你们当时都说了些什麽吗?」
「当然。」秦纾盈三两下就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她。
谢晴笙问一个问题:「你之前和学长交流过香水吗?」
秦纾盈不经大脑就回答:「怎麽可能?我和他都没几次接触,更何况是聊香水这种话题……」她猛地发觉不对劲,一股强烈的认知失调又从心里头涌上,凉意如流水般漫延到全身。
她像是反问谢晴笙,又像是问自己。
「那他怎麽知道是桃子茉莉?」
谢晴笙也在思考,她实话实说:「纾盈,虽然我们很常见面,但我也是想了几秒钟才记得你的香水。」
「任斯人过了十年还记得你的香水味,不是很奇怪吗?」谢晴笙提出疑惑。
秦纾盈脑袋里一团线在绕,她晕呼呼地提:「难道学长对香水有研究?或者他鼻子特别灵敏,能够轻易就分辨得出气味?」
她很快就否定自己:「可他说的桃子茉莉是我用的香水名称没错……他就算鼻子灵敏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猜到名字吧?」
秦纾盈走进电梯,指尖按了地下一楼的按键。
电梯门在她面前阖上。
为什麽任斯人会记得?他当时说她很长情,代表任斯人肯定是十年前就记得这个味道,那她是什麽时候给他留下的印象?保健室那一次,还是之後的毕业典礼?
又或者是校园里无数次的擦肩而过?
人的记忆有办法记忆一个味道,在十年後嗅到也依然印象深刻吗?
跨出电梯,刚才断讯的声音又重新连接上,秦纾盈耳边传来谢晴笙温柔有力的声音。
「纾盈,你觉得斯人学长有可能喜欢你吗?」
电梯门在秦纾盈身後关闭,她脚步一顿,「怎麽可能!」
她像是要肯定自己,语速飞快地道:「他是任斯人!是在多伦多留学的任斯人!是光风高中的校草、六千少女的梦想。他怎麽可能喜欢我?」
谢晴笙站在第三人的角度,客观冷静:「为什麽不可能?」
「你比他差吗?」谢晴笙很理智:「不讨论喜不喜欢,就单以成年人的角度来看——你,秦纾盈,独生女,肤白貌美的白领律师,月收入三十万以上。」
「高学历毕业、家境小康,原生家庭美满。」谢晴笙道:「他为什麽不会喜欢?如果我是斯人学长,在得知你单身後我会心动,那他为什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