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與她有病的男孩 — 張若之九

结束了为期一个月的工作,张若兴冲冲的赶往机场,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国。

他打了通电话给吴晨臻,她没有接,他便发了一通简讯,说他要回国了。这次他带了一个Coach的拼接手包,要给她当作礼物。

十个小时,他在飞机上兴奋的睡不着,一样叫了瓶香槟,兴冲冲的和经纪人讨论他们要是复合了他们要如何如何。

「我要带她去冰岛,带她去芬兰,带她去东京…」他道。「我要请一个长假,一直和她待在一起。」

「你说得简单,长假哪那麽好请,光我这边就你过不了关了。」经纪人打趣道。

晚上搭了计程车回到家里,大厅人员转告他说这一个月他收到了不少的包裹,因为他前段时间不在,於是由柜台转交给他,包裹的数量庞大,为此还麻烦了不少人替他搬回家里,当中包括他的经纪人。

张若看着这一个又一个的包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打开了一个盒子一看,是一条香奈儿的裙子,他们刚交往没多久时他送给她的,他说她穿起来像个精灵一样。

裙子整整齐齐的放在盒子里,崭新的像是从来没有被谁拥有过。

他当场崩溃大哭。

哭了一阵子,他拿了车钥匙,下楼到地下停车场开车,要去她那里问问她为什麽要这麽做。经纪人觉得他现在这副近乎疯狂的模样很不对劲,未免他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来,只得跟上他。

一路上,他飙着车连闯数个红灯,几次都差点出了车祸。经纪人坐在副驾驶座上,万分後悔自己到底为何要主动参与这件事。

「你不要命了!」又一次凶险的闪过驶来的车辆,他被吓得大叫。「你自己不要命还有我啊!我惜命!算我求你,好好开车!」

终於到了目的地,经纪人才松了一口气。他们到了吴晨臻所住的楼层後,由经纪人替他按下了门铃。

出来应门的是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女孩子。

「你好,那个…请问你是晨臻的朋友吗?」经纪人礼貌的问道。「我们有事找她,能不能让她出来一下?」

女孩有些错愕,看看站在一旁的张若,又看看眼前的经纪人,才道:「不是,我不认识你们说的人,我是昨天刚搬进来的。」

一阵诡异的沉默。

完了。经纪人想。这次真的完了。

「那个,还是谢谢你,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上一位房客搬到了哪里?」

「我不知道,她好像很急着走,我连见都没见过她。」女孩道。

张若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离开那个地方的。出国前的预感没有出错,再回来,他就找不到他的爱人了。他不停的打着她的电话,却无人回应,估计是被封锁了。

「你先别紧张、先别紧张,」经纪人安慰道。「她不是还没毕业吗,你去她学校找她总能遇到的。」

张若失魂落魄的道。「她学分已经到了,现在就算不去上课也是可以的。她之前和我说过。」

「实习呢?她的公司你知不知道?」

张若绝望的摇摇头。

那就无解了,整个北部这麽大,他们能上哪里找人?

就算如此,往後的日子张若还是经常往吴晨臻的学校跑,一有空就去,就在他们系上附近徘徊,希望能找到她。

他始终没有如愿。

另一边吴晨臻的状况其实也没有多好,自和张若分手後,她开始出现了抑郁的症状,经常放空、嗜睡、情绪低落、食慾不佳,不想出门,也没有力气。四月开始她再没有去学校,因为她知道张若会在那里找她,已经有很多系上的同学和她说了张若不停的在他们学校问她在哪里,可惜同学们也没有人知道她新家的位址,无法帮上他的忙。

她只要在毕业前将论文交上去就能够成功毕业,事实上她连毕业典礼都没打算要去了,事後再找学校拿毕业证书就行。

只是张若如今这样子,到底她还是会感到不忍心。听同学说他的样子非常的憔悴,从前那麽风光的人成了那个颓丧的样子,她也不好受。

某一天,她解除了手机里他的号码的封锁,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很快的被接了起来。「晨臻?」张若沙哑着嗓音问道。「是你吗?」

「是我。」她答道。

然後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音。

「张若,」吴晨臻开口道。「我不想要折磨你,你也不要这样子对你自己。你那麽漂亮美好,大家都会爱你、喜欢你,你不需要把自己弄成这样。毕业前我都不会去学校,你别再去找我了。你放过你自己吧,好好吃饭睡觉,好好工作,知道吗?」

她真没想到自己也有天也会说出这麽煽情的台词,但此刻她的心情却一点煽情的感觉都没有,只有满满的沉重。

「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你说你不想折磨我,」张若颤抖着道。「可是你已经在这麽做了,你正在这麽做,晨臻。我每天都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你别这麽惩罚我,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原谅我。」他开始哭了,哭得泣不成声。「我爱你,晨臻,我爱你。」

吴晨臻听他一哭,自己也开始流泪,但还是强作冷静道:「你不用爱我,我不需要你的爱了。你可以去爱别人,谁都好。」

张若没有回答她,只道:「宝贝,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告诉我让我去找你好不好?」声音里浓浓的鼻音。

「不好。」她道,挂了电话。

「别挂!晨臻、宝贝…」

张若连忙回拨给她,这会又不通了,大概又被封锁了。

他的爱人厌弃他的爱情,他的心脏从前有对她多热烈的爱,如今就有多少伤情。

他坐在床上,放空了一会,突然又想做爱了。想着她的音容笑貌,他开始打手枪,憋了一个多月,他却只有一个人坐在床上替自己抒发情慾。快感来临前,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濒死窒息的感觉,他以为他的忧伤和寂寞会在高潮的同时和他的精液一同离开他的体内,一同被射在地上,殊不知他们反而更加肆意的入侵了他的身体和灵魂,企图使他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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