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一个冲动促使他走上前,而她的反应和那句话再再冲击着他的心,她到底什麽时候才会正视於他?
「季如风?」刘语音挑眉,「不认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季如风闻言,心里又像是被狠狠一击,隐隐犯疼,但还是沉住气,「总之你跟我来。」
季如风不管她的意愿,直接拉着她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刘语音步伐颠颇,边走边挣扎,但季如风的手宛如是铁臂,根本闻风不动。
她被动地跟着他而走,季如风把她拉到一座公园里的树下,「你看,这棵树。」
刘语音抬头,是一棵台湾栾树,树叶筛过阳光,在地上形成一点一点的白点。树干上方系了一条黑色缎带,缎带上头画了许多白色高音符号。
「那是代表音乐,也是语音的意思。」
季如风的话让刘语音心头一颤,倏地扭过头看向他,脸上充满着疑惑。
对她的反应虽已了若指掌,但心头还是不免泛起一阵苦涩。果然只有跟哥哥有关的事情才能引起她注意,那他呢?她何时才会看见他?
他抿唇艰涩一笑,「这里是哥哥的秘密基地。他总喜欢把自己的宝贝藏在这棵树下。」他边说边指着地上。
刘语音闻言,趁他松懈之时,马上挣脱掉他的手,季如风的手举在半空中一会,而後缓缓垂下。看着她像是心急如焚地拼命用双手在树下掘土,着急溢於眼表,使他五内俱崩,内心还有点不甘心地咬唇,攥紧手,指甲直镶入手心。
尽管如此还是不忍看到她一个人蹲在地上刨土,抛下自己的心情,走上前帮助她挖出哥哥的宝物。
挖了一会,终於挖到了一个铁箱子,箱子生锈,还覆上厚厚的一层土,她拍掉盒子的土壤,用尽全力扳开铁盖子,打开的那一刻,眼前突然闪闪发光,一堆宝石瞬间撒了一地。
她定眼一瞧,忽地眼前布满泪雾,她颤抖的手抓起一把地上的宝石,接着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泪水一颗颗滑落,滴落在手上。
这些宝石是她送给他的礼物,她知道他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只要在手工艺店看到他可能会喜欢的,就会帮他买回去,而他也会用这些宝石作画给她。
她又在箱子里看到一捆卷起来的纸,她在好奇心驱使下缓缓打开她,一打开眼睛瞬间瞠大,之後眼泪像瀑布般倾泻,上面的宝石已经贴完一半,虽还没完整做完,但她已经知道这上面的人是谁,是她穿着围裙帮他做蛋糕的图画。他曾答应过她,每年她的生日都会做一幅画给她,而这张画就是今年的生日礼物,虽然他没有说过,但她心里就是这样想着,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又更想他了。
她仰头,看着树叶,温热的泪珠从眼角迸了出来,季如阳,你骗我,不是说好要送我生日礼物的吗?怎麽可以失约?
她看着那些叶子,在心里怒吼。
然而再多的怒吼和想念,依然唤不回季如阳。她眼神变得黯然,心如枯槁,拿着那幅未完成的画站起身。
「刘语音。」季如风发现她的不对劲,尝试呼唤她,刘语音充耳未闻,越过他,拖着步履走出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