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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高彩玥失踪的第五个早晨。
虽然人是打回家了、可彩玥妈却丝毫放不下心,她再也受不了丈夫成天喊「不会有事的」、因此决定只身寻找彩玥。
城市的早晨总添着些许喧嚣、地平线泛起的丝丝亮光,在耸立的建筑间穿梭着。
彩玥妈搭上了火车、手里捏着一团白纸,她似有目的的随着列车喀哒地节奏、驶向远离都市的郊外。
一站一站地掠过、越是远离市区,人烟就更显得更加萧疏。
直到仅剩两站之差就到终点,彩玥妈拎起皮包准备下车,整趟车程她眉目清冷、神色桑白,已经快要无法分析,她究竟是担忧、还是在恐惧着什麽。
彩玥妈妈步出车站、脚步仓促地埋首前进,手上的纸被她握得沉紧、瞳仁也随着她的慌乱浮现着惶恐。
穿越郊外条条马路,这里荒凉得连出车站都没几辆计程车,她脚步从没停歇、只是一个劲地想前往目的地。
不久,彩玥妈已经身在一座小城里,这儿虽然偏僻、却五脏俱全,便利店、餐馆、中小学等都能见到,但稀少的人拢让人差点以为这是荒城。
穿梭在城里几十分钟,她步伐一止、似乎抵达了她手中成团的白纸上所写的地点。彩玥妈双手不停地颤抖,一顿一顿地掀开那张纸、战兢地核对着上面的地址与周围的路标。
「崁煌城、济北路二段…是这里没错了…」语落、她蹙紧眉头,慌张地四处张望着。
彩玥妈妈所在的地方除了充满杂草、还有周围一片片的废墟和空地之外,前方不远处、有一栋偏高的老旧公寓,外墙斑驳、磁砖竭尽所能地剥落,不知情的人路过不会发现里面是有住人的。
随後、有人从公寓大门出来了,彩玥妈反射地躲到了一旁的电线杆後方,探出半张脸观察着一切。
只见一位看上去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叼着菸、穿着清凉火辣地来回走动着。
然而迎面而来的是另一位叼着雪茄、衬衫半开,体型浮胖的中年男子,两人若有似无地耳语着,紧接着、就是一阵黏腻煽情的缠绵,他们正大喇喇地在公寓门前拥吻。
彩玥妈将所有细节看在眼里,这画面令她作呕、使她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呕心。
「真是下贱…」她嘴里喊,眸光略过一阵清冽,这跟平时温暖慈祥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此时手中的纸条、被她握得更紧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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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的早晨是宁谧的,忽明忽暗的朝霞、穿透着林间轻纱似的薄雾。
缓缓地睁开眼楮、试图将意识拉回身子里,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疲累得连动根手指都特别吃力。
皱起眉间,当我想从床上坐起时、身上的每一处都像扎着千万根针似的,让我的身体瞬间瘫软了下来,觉得整个人都要崩解了。
「头好疼啊…」我摸了摸额头、温度高得吓人,忽感到整颗头像是被团团烈火烧灼着,穿插着阵阵的刺痛。
我这不会是发烧了吧?怪不得最近总感觉特别想睡、睁着眼睛就觉得疲倦。
此刻我仍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只要挪动一下身子,椎痛感就肆意地侵虐着我的全身,束手无策的我只好任凭意识被夺走、昏昏沉沉地又阖上双眼、沉睡过去。
那一睡、又是好几个小时过去了。
「高彩玥怎麽还没醒…都快四点了…」何阎骏在彩玥房门外徘徊着,双手在胸前交叉、脚下踩着焦急的步伐。
锁住的房门,就是不让任何人去叨扰。他这麽告诉自己,才一直没擅自闯入房间。
「不管了…」内心填积着满溢的担忧,何阎骏找出了房间钥匙、猛然地转开了房门。
只见高彩玥面色狰狞、苍白而毫无血色;嘴唇也没有一丝红润,还不断地发抖着、冷汗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何阎骏见状,俯身跑到了高彩玥身边,他用手掌托住彩玥的後颈、一阵灼烈的热气沁入了他的手心,吓得他眸光怅惶:「怎麽这麽烫?高彩玥、高彩玥你醒醒!」
无论他怎麽拍着她,彩玥都毫无反应,何阎骏挤上了床铺、将浑身燠热的高彩玥搂在怀中,洒泄在她身体上的汗珠染湿了他的衣袖。
「高彩玥…睁开眼睛,我让你现在就睁开眼睛…」何阎骏抖着嗓音,声线慌乱地随时都要断裂。
他搂着她、很紧很紧地。
随後、何阎骏眼窝逐渐染上一抹润红,泪水涌出了眼眶、不停地下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