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还没过,我彻底了解我班同学的破坏力有多惊人。
教室桌椅倒的倒、毁的毁,天花板被砸出一个大洞、日光灯管跟电风扇破碎的掉在地上,黑板跟讲台蒙上一层白灰,其他同学包含班长通通站在走廊上各施手段的看戏。
张着一双死鱼眼转向教室中正在对殴的两人……靠!为毛这两个会打起来!而且班长不是身兼风纪应该阻止他们吗!
看向格里西亚,谁知他只是对我耸耸肩、摊手,意为:「没办法,我阻止过了但阻止不了。」
要是相信你的屁话我就改名叫白痴!
教室中,兽爪与长剑还在对碰,那手成兽爪的……除了五色鸡头还会有谁?但持剑进攻的那人就很出乎意料了,毕竟我所知道的他并不是会轻易动怒的人,更遑论是气到跟人打起来。
真神奇……果然五色鸡头有让人心情暴躁导致异常想扁他的特异天赋吧?(不对
「魅音。」这几天下来对我来说已经堪比恶魔嗓音的轻柔男高音再次响起,我内心又是一阵干谯,一边转身抬头看向发声人。
「请问又有何贵干了,班长。」虽然已经心里有底,但我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下,希望不要跟我想的一样。
而格里西亚依旧笑得见牙不见眼,指着教室中的两人,说出那个残酷的答案:「麻烦你去制止那两个破坏狂吧!」
「我能拒绝吗?」
「当然不能。」
……靠夭我会挂的啊!!!!!
虽说很想把格里西亚这死小孩抓去抡墙,但不用想也知道到时绝对是我的手被割下来换格里西亚灿笑着把我种在墙上,而且格里西亚的後援团还会照三餐来关爱我,所以作罢。
看着一团乱不说还各种劲风与剑气乱飞的教室,我仰天长叹,然後毅然地踏入教室……捡起落在脚边的一根灯管朝打斗中的两人掷去,呐喊:「他妈的给老娘住手!」
没说出口的是:要打就去外面打,打到死也没人鸟你们。
大约是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动手干扰,两人齐齐愣住,然後通通被灯管砸到脑袋。
……我不会被这两人的电风扇团追杀到死吧?不对,说不定五色鸡头会现在就把我干掉。
「副.班.长……」果然。目死的看五色鸡头他出冤魂索命般的声音,我也不晓得是死过了所以不怕再来一次还是怎样,竟然毫不犹豫的走过一片狼狈,抬手就是朝两人脑袋上再补一下,众人齐齐呆愣的看我彷佛变了个人一样。
「你们两个自己看看,就算要打也别在教室打,这样是要我们等下怎麽上课啊!」双手叉腰看着两个比我高上一个头的男孩子,我难得像个老妈子一样的碎碎念。「要打就给我到教室外面打,反正学校死不了人,只要你们在室外,打到死我也不会管你们,格里西亚这不负责任的班长更不会管,所以以後要打就给我到室外打!也不看看教室被你们破坏成什麽样子,满地碎玻璃的万一割伤怎麽办?」
而且重点是这样我才不会被格里西亚那死小鬼推出来当和事佬!当然,这句话我没说出来,又不是皮痒了讨打。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大约是气消了、清醒了,某人自觉闯祸的乖乖道了歉,但对五色鸡头的态度依旧相当不善。「但他污蔑骑士精神的话我不能当作没听到!」
这个硬邦邦骑士道实践者……穆亚.杰洛尔。
「靠夭你跟这个只有身体长大心智年龄却停留在三岁只会模仿八点档还发神经把自己变成彩虹鸡冠头台客的死小孩计较个屁啊!」一句话完全没换气的说完,我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完全无视当事人就在我旁边,闻言更是大呼小叫。
「本大爷这是艺术!艺术!」
他妈的我刚才说那一大串结果你只听到我在批评你的头毛吗?
五色鸡头非常不满的指着自己的头毛凑近,我也很不怕死的一巴掌推开他,回吼:「靠夭给老娘去包紮啦!没看到你的手伤成怎样喔?痛觉神经怎麽长的!」
五色鸡头拿来当武器的手上血迹斑斑,数道伤痕深可见骨,鲜血滴滴答答的流着,看的我头皮一阵发麻。
穆亚身上也有几道皮肉翻卷的抓伤,但相较五色鸡头其实显得挺微不足道的。
「伤痕是男人的浪漫!」闻言,我立刻使出所有当妈的都有的技能——揪耳朵并往下扯,无视手上某只鸡的惨叫,并顶着众人错愕的眼神,冷冷抛下一句:「我带他们去保健室。」
「耳朵!耳朵会掉下来!真的会掉下来啊!」某台客鸡连连哀号,我听了却不知打哪来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当下扯开嗓子吼了回去。「我按阴阳咧你刚在干架怎麽就没想到手真的会被剁掉!不是说伤痕是男人的浪漫?我草泥马的浪漫!」
全场瞬间像是被按下静音键一样,闹事的西瑞跟穆亚缩着肩站在原地,被惊动而跑出来察看的别班老师与同学也被吓的楞住,只剩我一个人的粗喘声回荡在空气中。
清楚知道自己失态,我松手背过身,看了格里西亚一眼。
「你们快去,教室这边我会处理。」格里西亚依旧灿烂的笑着,但眼神中却多了点评估的味道,也不晓得是在评估什麽,但直觉认为那不是我会想要知道的。
「那就麻烦你了。」冷眼扫了两个闹事者,也不管他们有没有跟上,扭头就走。
半路上我就後悔了,草尼马的人家跟我又不是多熟,而且明明他们打到死也不干我的事,只要阻止他们破坏教室就好了,我干嘛还对人家大吼大叫飙脏话?等下五色鸡头不会一个不爽就仗着校内不会死人把我干掉吧?诶不对穆亚应该会阻止他,但穆亚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我啊!
靠夭我死定了,刚才那样对五色鸡头绝对会被他记恨一辈子的啦!
「那个……副班长,你还在生气吗?」穆亚的声音从背後传来,带着一丝小心,不用回头都能想像穆亚是怎样一副怯生生的幼犬模样……靠!好萌!
被自己的想像萌一个鼻血差点喷出来见人,先前的火气早就不知放逐到哪个外太空去了,仅剩下满心无奈,就像看见自家两个弟弟打架後却拉不下脸向对方道歉时的别扭样。
无奈的叹口气,我一手拉起穆亚的手腕,一手小心扶着西瑞受创严重的手臂,踢开保健室大门朝不知为何惊弓鸟一般跳起的辅长喊道:「打架受伤。」
「喔、原来是小妹你喔!不早讲,害我以为他又回来了。」软软的坐回办公椅上,桌上还摊着几份文件,辅长像被什麽噩梦骚扰过一样,满脸萎靡。
「什麽啊……总之赶快帮这两个弄一下,我还赶着回去上课。」押着两人在空椅上坐下,我则是走向辅长,准备他要是继续赖在那里便用脚把他「请」出来。
「欸喂!女孩子好歹优雅一点好不!」见我抬脚,辅长就算皮糙肉厚不怕踹,还是很给面子的爬起,随便扫了两人一眼便开始上药。
大约是伤势没有看上去可怕,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些或深或浅的伤已经全部癒合,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看了好几次,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辅长,这药可以买吗?」这太好用了!
根本送礼自用两相宜、外出居家必备啊!以我最近倒楣无极限的状况绝对要买一瓶带在身上!绝对!
「不行,这东西的保存很麻烦,不能随便拿出去,不然会……,懂了吧?」辅长挑挑眉,却在关键部分消音,但不用想我也能了解,要是没保存好会发生很恐怖的事。
於是,心心念念已久的超好用疗伤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