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在哪?」
两人闻言都惊讶地转头过去看着他,只见余子钦从怀里掏出手机,在地图的app上输入了一个地址,说道:
「这里是他们在双北比较大的点,最近我们小组查到的,按照他们的人数应该会往这个据点走,我等等把地址发给你吧。」
高纲看着余子钦,眼神有些复杂,如果说这个点是他们小组查到的,那就代表这是缉毒组之後要破的大目标,而如今他却直接把地址给了自己,无疑是等於让缉毒组前功尽弃。
「别这麽看我,人命重要,就算今天正常走流程也一定是先救人,我只是先帮你开个後门而以,快组织一下人手赶过去吧。」
余子钦拍了拍高纲的肩膀,然後把地址发到了他的手机。
「谢谢。」
话都说道这份上,高纲也不再矫情,看了眼地址後,一边在脑内思考最快抵达的捷径,一边开口对王小胖喊道:
「王小胖,我等等发个地址给你,你跟老高说一下情况,让他请求支援,我先出发过去了。」
「甚麽?学长、等一下,你要自己一个人先过去吗?」
王小胖满脸的不可置信,这可是要去海棠帮的据点耶?一个人单枪匹马先杀过去,这是不要命了吗?
「没时间罗嗦这麽多了,你让老高尽快,我先出发了。」
高纲走向停在局外的机车,就在他戴上安全帽准备要出发的时候,手臂突然被曼威廉给一把拉住了。
「等等,带上我一起去。」
「甚麽?你…」
「我绝不会拖你後腿。」
曼威廉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叠各类武术的最高级别证书,看的高纲眼花撩乱,最後他还轻轻拍了拍自己隐藏在西装外套之下,微微鼓起的腰际。
「…在台湾自行持有枪只是违法的。」
高纲有些无奈,但至少确认曼威廉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他也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於是便抛了一顶安全帽出去,待曼威廉戴好上车後,试催了几下油门,转头对他说道:
「抱紧我。」
「甚麽?作为一个绅士是不会…哇啊啊啊阿----」
曼威廉的话语未尽,最後几个尾音消失在高纲如狼嘶吼的引擎声中,局里的其他同事都对那位帅气的英国绅士表示同情,他们含泪挥挥手帕,希望至少在抵达目的地前他都能平平安安的。
新北市郊区一间废弃仓库内,一群黑衣人架着还在挣扎的曼莎莎走了进来,原本紮的高高的马尾变得乱糟糟的,许多浅棕色的发丝脱离了发圈的束缚,零零落落的散在脸庞两侧,她的左手和右手分别被两个不同的黑衣人给架住,身形娇小的她呈现双脚悬空的状态,右脚的休闲鞋也不知何时被蹬掉了,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痛!」
对方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用力扔在仓库满是砂石的地板上,接着有人拿了一綑童军绳,将她的手一圈又一圈的綑绑在身後,曼莎莎见仓库的门已经被关起,对方少说二十个人全都进来了,靠蛮力挣脱是没有可能了,便也放弃了挣扎,开始在脑中思考脱身的方法。
「对方出多少?不管多少我都可以翻倍。」
她在美国时也遇过几次绑架,虽然歹徒没有一次得逞,但动机基本上都是为了钱,毕竟她可是微硬集团总裁唯一的千金,要是成功要到了赎金,那可是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富贵。
「哟,原来不只是个美人胚子,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呢?」
其中一个看起来是黑衣人首领的人站了出来,他的服装和其他人略有不同,浅灰色的衬衫袖口卷到了上手臂的高度,露出了一只猛虎上山的刺青,虽然似乎是因为发福的关系,导致这只猛虎看起来有些圆滚滚的,少了几分威风,多了几分俏皮。
「阿虎,我们该先来谈谈为啥你也会出现在这了吧?」
另一名同样看起来也是领导者的人站了出来,他的服装和那名为阿虎的人大同小异,同样的浅灰色衬衫,差别在於手臂的刺青-是一只老鼠,而且是一个可爱的黄金鼠,别称哈姆太郎,虽然刺青师似乎尽量想刺的凶神恶煞一些,但凶狠的表情搭配软萌的身躯,只让人感觉加倍的可爱,想伸手去戳那软绵绵的颊囊。
「哈,老鼠,你那刺青还不能去掉是吗?」
阿虎满脸嘲讽的看着老鼠手上的刺青,那是去年他犯错後老大让他去改刺的,而且还不准他将袖子放下来遮住,这让他在帮里颜面尽失,失去了许多追随者,正因如此,才让原本低他一个位阶的自己趁势爬了上来。
「闭嘴。」
老鼠一脸阴沉的用另一只手掩住了刺青,脸色黑的像是能滴出墨来。
阿虎踩了两下老鼠的痛处,觉得心情愉悦,便也不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我也很想知道为甚麽你会出现在这里,是帮里派你来支援的吗?」
「你才是来支援的,你全家都来支援,老子这边是正正经经的任务好吗?」
自从老鼠的刺青变成哈姆太郎之後,整个人都神经兮兮的,对疑似是要贬低他的话语都十分敏感,此时阿虎明显又踩到他的地雷,让他整个人毛都炸了起来。
曼莎莎颇无言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的存在,方才在河堤边也是这样,两方一言不和差点打了起来,现在的绑架犯都这麽两光的吗?
她见其他疑似是小罗罗的人都站在各自的小老大後面替他们壮大声势,没有人注意着自己,便默默的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用锐利的一角开始磨着束缚住自己的童军绳,一边磨,一边观察等等的逃生路线。
曼莎莎在美国时有受过类似的被绑架模拟训练,毕竟她的身分实在太容易被别人盯上了,而绑匪通常也只是要钱、不会害命,所以在这种时候,她反而比不知道怎麽开车时还要淡定的多。
她看着两人唇枪舌战一些没营养的话题,看了半天,终於也将自己手上的绳子给磨断,她悄悄的将绳子放在地面上,然後看准了右手边最近一扇紧闭的窗户,深吸一口气,预备…起跑!
「兄弟,别这麽大惊小怪的,活像个娘儿们一样。」
「操,你才娘儿们,你全家都…喂喂喂!她跑了!」
两人吵到一半,发现曼莎莎竟然自己挣脱绳子,朝着旁边的窗户跑过去;少了一只鞋的曼莎莎跑的一拐一拐的,她用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速度冲到窗户旁,用力地推开了紧密的窗版,就在她攀上窗沿准备要翻出去,逃出生天时,一只粗糙、布满厚茧的手打碎了她美好的计画,将她无情的拖回了仓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