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為誰憔悴為誰歌 — #15 思念終深。如海。如你

#思念终深。如海。如你。

又想起他的夜晚,他无不都将泪水染湿了整片夜空。

夜晚总是将悲伤高挂在月光之上,把内心的伤铺在路灯下摊平检视,浓浓的思念在随意看见一对成双的马克杯时便再度红了眼眶。那可以是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也可以是曾经一起喝咖啡的吧台,更甚是可以在看到他爱喝的饮料时就炸开了与他的回忆和想看一眼他灿烂的微笑的愿望。

我想起你了,你也有想起我吗?

「苏耀,你要去哪里?」他站在教室门口,探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瞧着他。

那人闻声回眸看向他。

「厕所,你要一起吗?」

嗯。任念思快步向他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终於到达他身旁是七步。跟上次一样。他掩不住内心喜悦,在心底窃窃地笑了。

苏耀很是不解他青梅竹马的那一点小心思,忍俊不禁。

「你很黏啊。」他漫不禁心的将手搭在比他个子再小五来公分的任念思的肩上。

会吗?任念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不行吗?」

「嗯……没有不行。」苏耀根本无法抗拒那双闪亮的像星星的眼睛。

每次见到任念思的那种眼神,苏耀都很想问,「你的眼睛在夜晚会发亮吗?像星星那样?」

但他最後都是说不出口,原因也是很牵强——总觉得很尴尬啊,况且这也是不可能的啊,哪有人眼睛真的会发光(除了他真的觉得他眼睛在发光)。所以这已长成十七岁的少年终究在他自尊心下下跪。

任念思是在他们出国玩回来後几个月变得很黏他,而那时刚升高二。

也不知道是什麽样的开关开启了他这个史无前例的开关。苏耀自己也是被黏得很不知所以然,但这样子的感觉并不坏,反而让他觉得很好——他就这样一直陪着他、这样很好。

「欸你放学之後有要干嘛吗?」

任念思抬着眼睛问他。

没要干嘛啊。苏耀後知後觉的这麽说,「嗯……可能去一下社团……之类的?」

喔。任念思努努嘴,没接话。

苏耀看了他一副「消沉」的模样只好又问。

「你本来想说什麽?」

——你本来想说什麽?

我本来想说什麽呢?他愣愣的看着天花板,抬手指着贴在原本一片单调乏味的天花板上的萤光贴纸,眯着眼睛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就像他捏着月亮似的。

我本来想说——你愿意陪我喝咖啡吗?就一杯就好?

苏耀上了高中变了很多,除了容貌日趋俊俏,也变得很忙。起始点是他开始拯救功课所以没时间碰面,再来是他开始接触了音乐,会去社团练习之外还有打工。很多开始,就是从这时候来的。

任念思总会觉得他快要失去他了。

他像是一颗日渐茁壮的小行星,什麽都去尝试、什麽都去摸索。

『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太宰治《人间失格》

是的,现在的他已然成为了一个十足的胆小鬼,所以他费尽心思、竭尽所能的将自己牢牢的跟在他身边,就怕自己失去了他。

他会疯的。如果失去他的话。

滴滴滴……

他失眠了,是讯息声促使他将黏在床上沉重的身体撕开并且拿起手机。

在看到是他传的讯息後,急切的打开讯息框。

『我在这边很好。相信你也是。』

他又想哭了。「你什麽时後回来?」

他不得不将视线带到这间偌大且装满了许多与他回忆的房间。不这麽做的话他眼眶里的水就要重到掉下来了。

「我想你了。」

『我很想你。』

这次他笑了。

思念终深。

你许我朝夕相伴,我还你相伴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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