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後,邵夜轩发现念晨看见他时常脸红慌张移开视线,之後又悄悄觑向他,想看又不敢看的举动让他菀尔。
念晨想亲近他,却害羞不敢靠近。
对於念晨想亲近自己感到开心,可是依照她害羞程度,自己有得等了。
不过没关系,由他来缩短彼此间距离。
「念晨,中午在家等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饭。」
「你的工作怎麽办?」
惊讶抬头,她知道邵夜轩工作很忙,怎麽有时间带她去外面吃中饭?
「我在家吃没关系的,我不想耽误你的工作。」
「念晨,我不是他们。」邵夜轩黑眸锁住念晨,眼中态度坚决。「是我迁就你,不是你迁就我。」
「……」
「你忘了吗?我说过要让你过得开心。」
「……我只是……担心你的工作……」
垂下眼眸,她想起过去姐姐和自己曾拜托父亲参加运动会或毕业典礼,可是父亲永远工作忙碌,嫌弃参加那些活动没意义又浪费时间,认为自己故意跟他作对,自个扫把星就算了,还想阻碍他赚钱,一巴掌就扇过来。
姐姐见拜托不成也怪她,都是她惹父亲不高兴,毕业典礼才没有家长来观礼,再次被大家嘲笑她是没有父母的小孩。
「公司养那麽多人不是摆好看的,不用担心。」
公司是他和萧瑞阳及穆向云共同投资成立,三人都是公司的决策者,总裁的名头不过是给倒楣鬼的好听称呼罢了。
复仇成功後,他的心缺了一块,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兴趣,唯有工作能麻痹空虚的心灵,便在穆向云的半设计、自己的半放任下,接下集团总裁位置,眼中只剩下工作,再也放不下其他。
现在有了念晨,自己再也没办法将工作当成唯一,恨不得能有更多时间与她相处,带她吃遍美味,看遍美景,给予她美好的一切。
反正公司三人都有份,自己也执掌了那麽多年,萧瑞阳那家伙既然那麽爱与自已抢工作,总裁这个位置乾脆给他,自己乐得逍遥自在。
嗯,代理总裁直接晋升为正式总裁好了。
在公司审批文件的萧瑞阳忽然一个冷颤,接着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抖抖身体,希望不是感冒。
邵夜轩开车载着伊念晨来到市中心一间百货公司。
两人搭乘电梯上顶楼,电梯里除了他们还有几个穿西装的男人在低声讨论。
黑西装,复数以上、交头接耳的男人。
过往可怕不堪的画面从脑海深处破土而出,荆棘般缠绕紧缚,尖刺密密麻麻戳进皮肤与心脏。念晨惶恐往电梯角落缩,身体不住颤抖,紧抱自己的双臂,呼吸急促起来。
察觉她的不对劲,邵夜轩用身体隔开她的视线,揽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微弯身体靠近她耳边轻声安抚。
「念晨,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熟悉的气息包拢她,她攥住他的袖子,布料扭皱变形,手指泛白,邵夜轩拉开并握住她的手,手指与之交叉扣紧,温热从掌心传递到念晨的胸口,逐渐弭平她心中的惊惶与不安。
她怯怯抬头,对上邵夜轩的眼,眸子里柔光流转,一点一滴,沁入她的眼,她的心,恐惧如烟雾飘渺散去,一丝不留。
只余下他的黑眸。
这时电梯「当」的一声打开,旁边黑西装的男人们走出电梯,门一关,电梯里只剩他们两人。
发觉只剩彼此,距离如此亲密,念晨双颊瞬间绯红,男人紧握的手温度烫人,她一时无措想挣开,却被扣得更紧。
那一刹那,她居然感到高兴。她不明白自己这种矛盾情感,想挣脱他,却又渴望他的温暖……
「就算害羞,也不要推开我。」明白念晨虽然不害怕自己靠近,可仍抗拒亲密接触,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彼此的距离会无法改变。「我怕失去你。」
听出邵夜轩语气中的惧意,念晨怔愣,一时间胸口满胀又酸涩刺麻,说不清是难过还是高兴──这种被人重视、放在心上的感觉。
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厌恶、嫌弃自己,反倒是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喜欢自己,她害怕这是一场醒来就会破灭的梦,自己仍是没人在乎、没人喜爱的扫把星。
她怕希望越大,最後的失去也越痛。
尽管邵夜轩一直对她很好,她也不断说服自己要信任他,可心底深处仍盘据深刻恐惧,对她再怎麽好,又能维持多久?倒不如与他保持距离,这样心才不会再那麽痛。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可是……」我怕你只是一时同情我,一旦你腻了,我又该何去何从……
未出口的话掩盖在满溢出的泪水下,念晨低声啜泣起来,邵夜轩连忙拥着她安慰。
他明白念晨未竟话语的意思,也晓得现下说得再多她仍无法消除她的恐惧。她不相信会有人爱她,就算爱她,也持续不了多久,到不如一开始就不曾拥有过,远比拥有後又失去来得不痛。
邵夜轩悄悄在心中叹了口气,自己似乎操之过急,念晨的心魔比自己想像的难缠。
「别哭,再哭下去就成小花猫了。」邵夜轩从口袋掏出手帕,轻轻替她拭去泪珠。「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不要拒绝我好吗。」
念晨抬起头,几不可见的点头,眼眶微红,湿润的眼眸映出水光,宛若宝石熠熠生辉,看得邵夜轩心都要化水了。
他捧住念晨的脸,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
服务生领着他们进入观景包厢,两人相对而坐。
这里是百货公司顶楼的景观餐厅,这家餐厅很特别,专做养生料理且没有菜单,每日套餐都不一样,一切依季节与节日等因素决定,次次都给人不同感受,特殊的供餐方式与养生料理使餐厅生意兴隆,甚至有客人预约包厢固定每天都来用餐。
中央是吧台式座位与隐藏的中央厨房,外围一圈是2~4人的观景包厢,共有二十个,预约已经预约到半年後,邵夜轩靠着关系拿到VIP保留席,迫不及待带念晨来,希望能让她吃得健康又开心。
包厢一边是大片落地窗,清晰可见外头的一切,能一边用餐一边欣赏美丽的景致。
第一次从这麽高的地方看出去,念晨眼里闪着明亮光彩,几乎整个人贴在玻璃上。
林立高楼栉比鳞次,耀眼阳光照射在大楼玻璃帷幕上反射的光芒相互交错出绚丽线条,清朗天空飘过几片白云,衬得天空湛蓝无比。
不远处几栋高楼中央是座广大的公园,绿意环绕,许多小小人在里头奔跑嬉闹。
小时候根本没有人愿意陪她玩也不能玩,看着底下奔跑的人影,内心满是羡慕与渴望。
如果小时候也有人陪自己这样奔跑嬉戏该有多好?
这时敲门声响起,服务生端着餐点进来。热腾腾的竹笋粥飘着热气与芬香,诱得人口水直泌。
「今日特餐,鲜笋猪肉粥,川烫青江菜以及排骨鲜菇汤。请二位慢用。」
服务生退出包厢後,邵夜轩便开始替念晨舀粥。
「念晨,你试试看喜不喜欢。」装了小半碗的粥递到念晨面前。
端起粥,闻着蒸蒸而上的香气,念晨眼眶发热。以前只能吃冷掉的食物,现在光是看见热腾腾的食物就令人喜悦到想哭。
舀起粥吹凉放入口中,熬得恰到好处的粥满是竹笋的鲜甜,猪肉的香气搭配笋香在口中散开,好吃的叫人连舌头都想吞下,不到半碗的粥很快就吃完了。
看念晨的表情知道她觉得好吃,邵夜轩直接端起已经见底的碗又替她盛半碗。
「好吃就多吃点,你太瘦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谢谢你,夜轩。」
期间邵夜轩不断替念晨盛汤夹菜,自己都吃不上几口,念晨感到十分不好意思,邵夜轩的体贴让人感动。
「夜轩,我可以自己夹菜,粥冷掉就不好吃了。」
「在我心中念晨你比较重要,粥可以晚点再吃。」高兴念晨对自己的在乎,邵夜轩觉得嘴里的粥甜到心底。
「不可以,粥一定要热热吃才行。」念晨微微鼓起腮帮子。她知道冷掉的食物有多难吃,食物一定要热的才好吃。
「是是,我可爱的小妻子。」
念晨的脸因着他的话染上桃粉色。
邵夜轩真的很温柔体贴,她怕自己会失去这得来不易的幸福,她不想失去。
轻笑一声,邵夜轩横过桌子揉揉她的头,接着以手背摩挲过她粉色的颊,惹得念晨害羞不已,脸更红了。
不知怎麽的,他就是喜欢看念晨脸红的模样。
念晨感受颊面传来的热度,不想失去的念想驱使她抬手抓住邵夜轩的大掌,一点点加重力道。
惊讶念晨的反应,邵夜轩反而愣住。
手中大掌传递过来的温暖直达胸口,念晨小声开口:「我……不想失去你……你真的……真的不会像爸爸他们那样抛弃我吗?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我绝对不会抛弃你,念晨。」握住念晨的手,邵夜轩坚定的说:「是我害怕失去你,害怕是我被你抛弃。你是我的心,我的心因你而跳,开始觉得活着是有意义的,若失去你,我的生存将失去意义──我不会松开你的手,所以你也不要松开我的手好吗?」
「……生存意义……」原来自己的存在不是毫无意义的吗?可是只要自己待在邵夜轩身边就好,他根本没必要对自己如此温柔。虽然她眷恋他的温柔。「那也不用对我这麽好,我只要能吃饱穿暖就满足了。」
没想到念晨曲解他的意思,邵夜轩叹口气,她真的对自己太没自信。「我想对你好,想让你快乐,你不单单是我的生存意义,也是我爱的人──我爱你,念晨,所以我想把最好一切都送给你,想你过得快乐。」手指扣进念晨指间,邵夜轩移坐到念晨旁边,另一手将她拦腰放在膝上拥入怀,俯身吻住她微张的粉唇。
念晨惊愕瞪大眼,此刻脑子一瞬间想的是万一服务生进来看见了怎麽办?滚烫的热度直窜脑门,念晨感觉晕乎乎,邵夜轩为何突然吻她?
「假使用说的你不明白,我只好以行动表示。」
瞧着念晨红艳无比的双颊,邵夜轩再次吻住她,大掌扣住她的後脑,吸吮着她的唇瓣,舌头悄悄探进檀口舔拭,搅缠她的舌,舌尖滑过整个口腔,惹得念晨娇躯一颤,整个人瘫软在邵夜轩怀中,任由他吸吮舔拭自己的嘴唇。
完全不一样,和过去被男人强迫的感觉不同,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有难以言喻的奇妙感觉,彷佛身体失去支撑在空中飘浮,忽上忽下,胸口涌动奇异跃动。
她想起来了,邵夜轩之前在医院确实说过喜欢自己,可是因为害怕失望便将那些话埋藏心底装作不知道好减轻未来可能的失去之痛,但邵夜轩却不让自己逃避,强迫她面对,更以热切的肢体情感表达他对自己的重视与在乎,胸口攒动汹涌热潮。
「我爱你」三个字让希望与信任在她心中萌芽。
这一次,她真的相信他不会丢下自己,相信他对自己是真心的。
「念晨,呼吸。」
彼此间拉出一道银丝,邵夜轩亲柔吻去银丝。念晨被他吻得满脸通红,整个人无力依靠在他胸膛,喘着气,一对上他的目光立刻垂下头不敢看,脸上热度持续上升。
邵夜轩也发觉自己孟浪了,原本是想让念晨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行为却过头了,万一吓跑她就得不偿失了。
「念晨,我……」
「我……不要听到对不起……」念晨闷声说道,她不要邵夜轩道歉,这样彷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否定,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像是被自己打脸,邵夜轩先是一愣,接着笑了起来,笑声轻快愉悦。他哪能想到念晨居然会用他的话堵自己,这是不是代表念晨确实接受自己了?
快乐与兴奋在胸中澎湃激荡,邵夜轩此刻只想放声大笑,脸上完全掩不了喜悦的神情。
一顿饭就在念晨羞得面红耳热、邵夜轩笑意盎然的情况下结束了。
念晨直到脸上红晕褪去才愿意离开包厢,这又让邵夜轩忍不住亲了下她红扑扑的脸颊,念晨羞赧捶了他一下,他才笑着不再闹她。
离开餐厅,邵夜轩问念晨要不要去楼下百货公司逛逛。
从没逛过街的念晨闻言眼中露出喜悦的明亮光彩,邵夜轩宠溺揉揉念晨的头。大庭广众之下的亲近动作使念晨不知所措,双颊泛起漂亮的粉红色。
知道念晨害怕密闭空间及与男性的过近相处,他带念晨搭乘手扶梯,一层一层悠闲往下逛。
「有没有想买或想看的?」
念晨呆呆仰头,对上邵夜轩温柔眼神,心湖如小石子落入激起圈圈涟漪,余波荡漾,暖入全身。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想要」什麽,只一昧要她接受,她不被允许有「想要」的资格与权利,她是本该被抛弃掐死的扫把星,他们愿意养大她已是最大恩惠。
「……真的可以吗?」
念晨小心翼翼的态度让邵夜轩倍感心疼。
忍着把她抱怀里的冲动,他鼓励看向念晨:「当然。我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达成。」
念晨偏头思考的模样令邵夜轩忍不住,将手放在她头发上轻轻揉着。
感觉到他的举动,念晨害羞避开他的手,声音怯怯要他住手。
「告诉我你想逛什麽店?」
「这里有卖布料的店吗?」她想起有个颜色的布用完了,少了它就无法做最重要的部分。
邵夜轩还真被难到了。会有手艺行在百货公司设柜吗?
拿出手机打给万能特助萧瑞阳,忙得像狗的萧特助接到这通电话,只差没气得摔手机。
「搞什麽!公司扔给我翘班的人居然跑去逛百货公司,还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手艺行?当我是什麽万能百科吗!」
一旁准备汇报工作内容的小助理退避三舍,担心一个不察被盛怒下的上司大人殃及池鱼。
不过萧特助的确像万能百科,不论大小事都能处理妥当,连替总裁代班也是。小助理一旁佩服的想。
萧瑞阳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冷静。自己目前还得靠对方吃饭,千万要冷静。
他找出该百货公司的资料,恰好有间知名手艺行在那设点,主打与知名兔偶师沃恩合作,除了大量同款布料,还有沃恩独家授权贩售的限定款兔子布偶,算是这家百货公司营业额颇高的店。
店家资料发给邵夜轩,萧瑞阳又瞧了两眼,陡然觉得「沃恩」这名字挺熟悉的,不就是他替邵夜轩找到的布偶修复师吗?哎呀,这世界可真小。
收到资料的邵夜轩浏览资料,想念晨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国中老师就是沃恩。不过念晨是沃恩手把手教导出来,或许从兔偶就能一眼认出也不一定。
希望让念晨自己发现,邵夜轩决定先不告诉她。
「八楼有间贝莉亚手艺行,走吧。」
邵夜轩自然而然牵起念晨的手,念晨初时僵了下,当她看见邵夜轩如墨染的眼眸中闪耀的盈盈柔光,很快放松下来。
他是自己的家人,不是那些可怕的人,自己不用恐惧也不用害怕,只要坦然接受他就好。
察觉念晨的小手慢慢握住自己,握着柔软的细白小手,一股暖意涌上胸口,他的眼神更柔和了。
念晨信任他的感觉真好。
两人来到八楼的贝莉亚,一见橱窗里展示的兔偶,念晨眼神整个亮起来,就像见到喜爱玩具的小孩,拉着邵夜轩兴奋往橱窗走,双眼闪闪发亮盯着橱窗看。
邵夜轩一旁微笑注视念晨,笑容满面的念晨此时耀眼无比,有如明亮的阳光照进他漆黑阴沉的心房,带来灿烂与温暖。
「这些兔子布偶和老师做的模样好像!可是……好像又哪边怪怪的……」
念晨的最後一句让邵夜轩唇角拉平,眼神闪过一抹厉光。
「好奇就进去看看。」
和伊念晨踏入店内,店里的销售小姐迎上招呼。当她看见面容英挺的邵夜轩整个眼神放光,再注意到他旁边不起眼的伊念晨,眼中有过一丝不屑,仅仅只有一瞬,仍被邵夜轩捕捉到,当下心中不喜,散发出冰冷气息。
敏锐察觉身边人情绪的转变,念晨不解抓紧邵夜轩的手,抬眸对上他,他递给她一个安心、没事的眼神,面对销售小姐时全然无和颜悦色。
「方便让我们看一下橱窗里的那只兔子布偶吗?」他冷着脸问,眼中寒冰简直冻死人。
发觉自己惹客人不悦的销售小姐被邵夜轩冰冷眼神冻得一凛,赶忙端正自己的态度。
「当然可以,请随我来。」
她小心翼翼从橱窗拿出兔子布偶,宛如易碎珍宝战战竞竞捧着它展示给二人看。
「这是知名大师沃恩老师特地为本店独家制作的限量款,共计十只,目前这是最後一只──」
邵夜轩抬手制止销售小姐的介绍,转头问伊念晨:「你认为一样吗?」
「乍看很像,可是很多地方不一样。」虽然不明白这个沃恩和老师什麽关系,许多地方相似是事实,也许对方是老师的弟子。「老师喜欢把兔子的肚子缝得饱满,象徵圆满。它看起来乾瘪瘪的,针脚也很粗糙,都能看到线头,老师最不喜欢这种做事不认真的态度。」她真的很失望,以为这家店可能认识老师,可以透过他们找到老师,可惜像归像,却是半吊子,老师绝对不会教出这种不负责任的学生。
「你想找老师我会帮你。我说过,只要你想,我都会帮你。」他从念晨眼中看出她的想法,捏捏她的手,在她耳旁低语。
念晨因为邵夜轩的话露出惊喜笑容,销售小姐倒是为她的话变了脸色。
她十分不客气的说:「小姐,你什麽意思?这可是沃恩大师替本店专门设计的设计款,不识货就别乱说话。」
念晨被销售小姐的凶狠语气吓到,不明白自己提到老师跟沃恩又有什麽关系。
邵夜轩不满销售小姐的态度,他护在念晨身前,脸色冷厉瞪向销售小姐。「说话小心点,你可知伪造他人名义制作产品已经涉及伪造文书与侵害智慧财产权吗?」
销售小姐一愣,随即面色通红的反驳:「先生,说话客气点,你们不想买可以离开,但不要污蔑我们店的名誉!」
销售小姐作势要打电话,邵夜轩倒是一脸无所谓。
这时办公室里的店经理跑出来,他无视讶异的销售小姐,朝邵夜轩拼命打躬作揖,连声道歉。
其实他们店根本没有得到沃恩授权,而是找来手艺相仿的人制作,打着沃恩独家限量名义,果然使店里业绩节节上升,免於撤柜危机。只是他没想到竟有人能看出其手艺差别,吓出他一身冷汗,男人一看就知道不好应付,赶忙出来收拾善後,最少也要堵住他们的嘴,否则他的店就完了。
「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敝店员工的失礼,今日您们在本店的消费一律全免,您看如何?」只要让他们开心了,这事就能揭过了。
邵夜轩挑眉,看店经理的眼色冰冷无比。「经理的意思想堵住我们的嘴?」也得看你堵不堵得住。
「哎呀,您这话可说重了。」抹抹额上汗珠,店经理尴尬不已。「这产品是本店的主打商品,若有个差池会害本店生意一落千丈,还请您高抬贵手。」
「明明做错事的是你们……」念晨发现了,这个叫沃恩的手艺和老师相像,也许对方是老师的徒弟,但做事态度太糟糕了。
念晨的话让店经理急得满头大汗,索性破罐子破摔,脸色一改,咄咄逼人道:「你们不想消费就离开,本店不欢迎你们这种客人!」
他算是看清了,今日这事无法善了。这两人大概是对头派来闹事的,乾脆将事情闹大,到时候看谁比较麻烦。
(我就不信有人相信你。)
「希望你不会後悔。」意味深长的冷声道,今日带念晨逛街的兴致全被这不识相的破坏光了,邵夜轩极度不爽。
店经理气得浑身发颤,示意销售小姐立刻联络楼管,邵夜轩也掏出手机不知道与谁通话,一会,百货公司楼管和经理出现,一看见邵夜轩,经理脸色古怪。
而邵夜轩电话挂完没多久,两个人影快步走来,其中一人看见念晨时立刻恭敬朝她喊了声「大小姐」。
念晨先是一愣,後知後觉认出对方原来是认自己为义妹的大哥底下的人。她转头看身边的邵夜轩,以眼神询问他,他揽住她的肩膀,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不用担心,他们会解决的。抱歉让你遇到这种事。」
灼热的吐息萦绕耳畔,羞得念晨满脸通红,耳朵也染上一抹绯红。「嗯嗯。」羞红着脸轻摇臻首,念晨赶忙摀住自己的耳朵。
邵夜轩见状低笑了声,这让经理和後来出现的两人露出惊恐表情,不约而同望了望窗外天空,疑惑太阳打南边出来了吗?
「没……没关系,这又不是……你的错……」
感觉耳朵好烫,念晨慌张不已,若不是肩膀被揽住,她一定会离邵夜轩远远的。
只要和他一起,心脏就不像自己的,怦咚怦咚响,像是跃出胸口般那样剧烈。
「还有想去的地方吗?」视线一角瞄到店经理在看见喊念晨大小姐那人的面孔时,刷白的脸色取悦了他。
虽然这家商场不是穆向云的产业,但经营者是他一个部下,彼此交情不错,穆向云对他十分信任,投入不少资金资助他,说是半个股东也不为过。
方才喊念晨大小姐的人正是该部下的小儿子,目前在凌轩集团实习,等着将来接手公司。
他没想到会在自家老爸的公司见着先生的妹妹,顿时明白这事考验他的处理能力,也一定要处理好,否则以先生的爱妹程度,老爸和自己要倒楣了。
店经理没想到小先生会亲临,更没想到他叫念晨大小姐,自己该不会捅到马蜂窝了?
邵夜轩没留在现场等事情处理完,他相信他们会处理好,迳自带着念晨继续逛,半途被闻讯赶来的穆向云堵个正着。
他有些嫌弃瞥了眼邵夜轩,对於自己认没多久的妹妹就这麽便宜他着实令人不爽。
明明是他先遇见念晨的,最後被这家伙半路截胡,实在叫人生气。
「念晨,如果夜轩对你不好,哥哥随时欢迎你回家。」
「夜轩他对我很好,大哥怎麽会在这里?」
「不是听说你遇到麻烦了吗,放心一切有大哥,我就是你的靠山。」穆向云拍着胸脯说。「记住,你是有家可以回的。」说完还不忘瞪一眼抢走妹妹的好友。
家。
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突然间有了三个哥哥,有了一个家。
当时感冒住院,她总算有精神时,穆向云来探望她,告诉她房子替她留着什麽都没动,另外想认她当妹妹,不晓得她愿不愿意有他这个哥哥。念晨当下错愕,不解穆向云为何要认自己当妹妹。
「我一直很渴望有个乖巧可爱的妹妹,而不是两个调皮捣蛋的弟弟。」摆摆手,显然他对於拥有一对双胞胎弟弟非常嫌弃。「可惜我父母不想再生,而你刚好很合我的眼缘,所以我希望你能当我妹妹。」
「……为什麽?」念晨不解,就算没人告诉她,她也晓得穆向云是站在权力顶端的人,跟自己那个小有资产勉强称得上上流社会的家完全不一样,这样的人想要一个妹妹只要朝外高声一呼,铁定有不少人趋之若鹜,为何要选择自己?
「我也说不上来。」穆向云轻笑,眼里漾出皑皑月华。「以前我家隔壁有个小妹妹常常躲在墙边偷看我和弟弟们,每次发现我在看她就会害羞的缩回墙里,过不久又悄悄冒出来,眼里有着深切渴望,我几度想叫她过来,但想到可能会吓着她只得作罢,可惜我还没想出不会吓到她的方法,我们就搬家了。你跟她感觉很相似,所以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已经不小心让心仪的妹妹人选跑掉一个,他可不能再让第二个也溜走。
念晨的眼随着穆向云的话缓缓睁大,邵夜轩担心她是害怕穆向云会强迫她,开口道:「念晨,你只要顺从你的心就好,不论同意或拒绝,都不会有人责怪你或说你什麽,知道吗?」
「夜轩说得对,就算你拒绝我也不会生气,一切看你。」
有可能吗?念晨听着耳畔越来越响的心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你……以前住在春阳社区吗?」有可能吗?穆向云就是自己小时候渴望能成为自己哥哥的邻家大哥哥。
「嗯?你怎麽知──你你你,是我家隔壁那个小妹妹?」
穆向云瞪大眼,怎麽也想不到当时错过的人又回到自己眼前,怪不得两人感觉如此相似,根本是同一个人!
念晨也十分惊讶,她抱着渺小的希望,希望穆向云就是那个邻家大哥哥,而她的愿望真的被听见了!心脏雀跃跳得她脸颊红润,眼角泛出水光。
「……你真的愿意当我是妹妹吗?」念晨泪眼汪汪抬起头,鼻眼发酸,眼泪几乎要溃堤。
她要有哥哥了,她小时候的愿望实现了。
「当然,我从不说假话。」邵夜轩还来不及阻止,穆向云便伸手替念晨擦掉眼泪,念晨丝毫没有露出惧怕的反应,反而抓着穆向云衣服直掉眼泪。
挑了挑眉,邵夜轩有些明白了,在念晨的认知中,哥哥和男人是不同的,哥哥是家人,不是恐怖的男人,加上小时候的渊源,她只会渴望亲近穆向云,而不会害怕他。
「乖,别哭了,都要哭成小花猫了。」轻搂下念晨,知晓她怕男人靠近,穆向云不想吓到她想拉开安全距离,却让念晨以为自己做错事,身体一僵,眼泪掉的更凶了。
穆向云见状手足无措的抹去她的泪,急忙解释:「哥哥没有要离开,哥哥只是怕吓到你,你不是害怕男人吗?」
原来哥哥没有要离开,是自己会错意。「哥哥是家人,不是可怕的男人。」
对,哥哥和那些可怕的黑衣人不一样,哥哥不会对自己做那些恐怖的事。
穆向云面带微笑,心里则是恨不得将那些碰过念晨的人祖宗十八代通通处理掉,幸好念晨还愿意让自己接近,否则他真的要大开杀戒。
「念晨,出院後让夜轩带你来家里看看,你另外两个小哥哥也会很高兴见到你。」
撇开那些糟心事不谈,若不是要维持自己的形象,他恐怕早就手舞足蹈起来了。
他穆向云终於有妹妹了,终於不用只能看着两个臭小子了,真是太棒了,他巴不得将所有好吃好玩的全搬到念晨面前,巴不得昭告天下他穆向云有妹妹了!
这厢开心的穆向云完全忘了邵夜轩的存在,他一脸兴奋的模样让邵夜轩有些手痒,想给穆向云来个几拳。
可看着念晨又哭又笑,他脸色缓了下来,这样的念晨有活力多了,况且多扯穆向云这张虎皮对她有利无害。
念晨就这样多了三个哥哥,尤其两个只大她一岁的双胞胎哥哥见到她更是惊喜无比。
他们早受够严厉的笑面虎大哥,如今多了软乎乎的可爱妹妹,自然是将所有好东西捧到她面前,可惜她已经被大尾巴狼叼入狼窝,否则一定要留个十年半载才能放人。
一听说妹妹受了委屈,穆向云恨不得飞奔而来。
他也确实来了。
不过一见到叼走自家妹妹的大尾巴狼,就算两人是多年好友也没好脸色。
「谢谢大哥。」
「欸。」念晨的这声大哥果然比两个臭小子好听多了。他美滋滋的应了声。「你想要什麽告诉大哥,大哥马上全给你送来。」
先前邵夜轩已经替她准备好所有东西,多了穆家三兄弟後,什麽好的东西全往她面前送,她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珍惜得来不易的新家人。
「百货公司人多口杂,这种地方以後少来。」言语间暗暗数落邵夜轩不该带念晨到人多的地方来,念晨应该好好保护,怎麽可以随意露面。
「向云,这事不劳你费心。念晨是我妻子,我自然会保护好她。」
「未婚妻。未婚妻懂吗?按理她应该住我家才对,未婚前你们二人怎能同居,不成体统!」
「你才不成体统!都多大的人了还想把妹妹藏在家里,羞不羞啊你。」
「你还知道她是我妹妹,难道你不该喊我一声大哥吗!」
「我比你大喊什麽大哥。」邵夜轩对穆向云的反击嗤之以鼻。
两人就这麽幼稚的你来我往,念晨第一次看见他们这样,无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一手拉一个,希望他们不要再吵了。
两人瞧见念晨一脸惶然无措,立刻停止幼稚的争吵,一同安抚她。
「哪门子的大哥,你看看,吓到念晨了。」邵夜轩小声数落道。
「怪我?要不是你带她来这里会遇到那种事吗!」
「难道你要让念晨足不出户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让人跟着我们。」否则就是他打电话,人也不可能出现的那麽快。
「你到底知不知道念晨现在是块香肉?我妹妹可是有不少人想巴结的。」
「别告诉我你处理不了那些人。」
「是啊,我在前面挡刀枪剑雨,你在後面享受,哪有这麽便宜的事。」
「那凌轩集团总裁换你当?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的签被你动过手脚。」
尴尬的摸摸鼻子,穆向云没想到原来当时的小伎俩早被看穿了。
「算了算了,谁叫念晨对你依赖比较多呢。」
看好友对待念晨的模样,还有刚刚与自己唇枪舌战的模样,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不相信这人是邵夜轩。
伊念晨让他变得像人了。
安抚好念晨,邵夜轩暗暗在心里叹气,多了穆向云这颗电灯泡,他别想好好跟念晨培养感情了。
※※※
丝毫不在意邵夜轩驱赶的眼神,穆向云狗尾巴似的跟在念晨身後,一同回到邵夜轩的别墅。
作为大哥,自然清楚妹妹的喜好,当他们一到家,各式各样的布匹已经送到缝纫室,念晨眼神闪闪发亮,看向穆向云的眼光更是欣喜若狂。
「谢谢大哥。」扑进穆向云怀里轻蹭了下,有哥哥的感觉真好,哥哥像座巍峨高山一样屹立不摇。
「你喜欢就好,要是还有想要的告诉大哥,我一定立刻替你送来。」
「够了,我不贪心。」她怕太贪心老天爷会收走这得之不易的幸福。
「怎麽办,大哥就希望你贪心。你过去拥有的太少,大哥要把你过去没有的全部补足。」亲密以额碰额,穆向云捧住念晨的脸,双眼认真看着她:「念晨,你可以尽情对哥哥们撒娇可以任性,喜欢什麽就说,不要再抑制自己真实的心情知道吗?」
知道她过去生活压抑畏忌,穆向云希望念晨既然离开了那个糟糕透顶的家,就无需再压抑自己,有他们在,就无需畏惧任何事物。
他们是她最坚强的後盾。
「我知道了,大哥。」
「果然还是妹妹最乖了。」手再度伸到念晨头顶轻揉,穆向云对此爱不释手。
他再度体认有妹妹果真是最棒的事。
念晨摸着光滑柔软的布料,再看看穆向云,脑中浮现出设计图。
她握笔画出大致设计,拿着剪刀与针线开始剪裁缝补,认真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
盯着设计草图三秒,穆向云看着她手上的布料问:「念晨,这是给大哥的吗?」
白中带有银色光芒的布料,还有枫叶色的千鸟格纹布,怎麽看都像他的颜色。
「嗯。大哥是银白色,二哥和三哥是黄色和橘色。」念晨声音中有藏不住的开心。如此自由做自己喜欢的事,不用再害怕被爸爸发现挨打而躲躲藏藏,加上有人对自己的作品抱持期待,眼睛带笑,嘴角弯起,笑意荡漾。
她手里拿的全是颜色鲜艳的布料,草稿图上的布偶表情全扬着微笑。
不晓得念晨是不是因为对人的情绪感觉敏锐,穆向云向她介绍过一遍,她再也没有错认过双胞胎,让双胞胎对於跟念晨玩「猜猜我是谁」非常没有成就感。
「念晨,不用对向风向阳两个臭小子那麽好。」一听见两个调皮弟弟也有,穆向云一整个不开心。
「念晨比你早做给我。」邵夜轩语气里掩不住得意。
「少得意!」穆向云扑过去和邵夜轩扭打成一团,你来我往拳拳到肉,其中有妹妹被大尾巴狼叼走的不爽,还有约会被破坏的愤恨。
学生时代两人打架练身手是稀松平常的事,出了社会才停止,如今久违的手感恢复,一时打得忘我,忘记念晨就在房里。
念晨被两人的举动吓到,针不小心戳进指头,嫣红立刻泌出,她不禁轻叫了声。
一声「好痛」让两人同时回神,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地,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凑上前关心。邵夜轩不由分说立刻将念晨的手指含入口中,念晨瞬间呆愣,倒是一旁完全失去存在的穆向云气得牙痒想再打一次。
只见念晨双颊立刻染上鲜艳的绯红,接着脖子也跟着烧红,整个人比煮熟的虾子还红。
之前的嘴唇相接也没有含手指那麽令人害羞。
完全没有被碰触的厌恶与恐惧,只有满满的热度与羞涩。
瞧见念晨通红的脸庞,邵夜轩恍然察觉自己行为鲁莽了,赶紧松开念晨的手指,自个儿的颊面也泛起可疑红晕。
「抱歉,我一急就……」邵夜轩难得神情慌乱的解释,念晨只是红着脸不语,反倒一旁的穆向云自觉的找急救箱替念晨包紮。「如果你感到不舒服──」
「没有!」念晨急急开口。又来了,只要自己不说话,邵夜轩总要否定刚刚发生的事,像是害怕自己讨厌他……「我没有觉得不舒服……只是吓到而已。」
「那就好,我和向云学生时代常这样。」轻搔了搔头,邵夜轩一时不晓得该说什麽,念晨也满脸通红坐着不说话。
穆向云猛地翻了个大白眼。邵夜轩这情形,话都不说呆站在那干嘛?你是哪里来的纯情小夥子?
「抱歉念晨,是大哥不好吓到你,下次不会了。」下次要打也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打。
伸手揉揉她的发,穆向云露出温柔夹带歉意的笑。
「我真的只是吓到而已。」不希望他们自责,念晨再次强调。
虽然第一眼她感到害怕,可是後来想起他们不是爸爸跟姐姐,他们不会打她,只是错愕他们的行为,打斗中又包含着一种信任的情感,跟充满恶意的打骂截然不同。
「就是你的善良才会让我想你当我的妹妹。」穆向云将念晨拥入怀里同时抚摸她的头,果然还是妹妹最贴心可人。「我是你哥哥,你是我妹妹,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仍是一家人。」
一家人……是啊,他们都是自己的家人,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
将脸埋进穆向云怀里,温暖包围她,心脏怦怦作响,可和被邵夜轩抱在怀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没有那麽害羞,反而想开心大笑。
邵夜轩瞅着轻易接受穆向云亲近的念晨,因为曾是憧憬的「邻家大哥哥」才让念晨那麽快接受穆向云吗?
原以为要花更多时间才能让念晨不再恐惧男性的靠近,但念晨敏锐的感受力似乎能让她分便谁是好是恶,进而与之接近,那池旭又为什麽不得她亲近?是不是该让萧瑞阳来试试看?
思考着这个问题,脸上浮现淡淡的困惑。
邵夜轩脸上的表情看在穆向云眼里令他啧啧称奇。
明明是面瘫冰块脸,现在居然开始有了表情。所以念晨的存在像把钥匙,打开了夜轩的情感枷锁吗?
瞧着冰块脸真的要变冰块,穆向云开玩笑的说:「再抱下去有人要吃醋了。」他一松开念晨,邵夜轩脸色果然缓了几分。
这话倒使得念晨好不容易消下的红又艳了几分。
「怎麽跟池旭一样多嘴。」
「我妹妹脸皮薄,你可不要趁我不注意对念晨做什麽会害她脸红的事。」
「闭嘴!」
念晨的脸又红了几分。
穆向云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是未来大舅子,以後日子想舒坦就要讨好他。
邵夜轩眼神散发出阵阵寒意。
「念晨是我妹妹,再说,是我认识她在先。」毫不示弱的回视。
两人眼神交锋擦出劈啪火花,念晨以为他们又要练身手,怕他们在工作室打会受伤,便将二人推出工作室。
「夜轩说家里有健身房,你们要打去那里打比较安全。」
两人眼神错愕还来不及说话,门就在他们眼前关上。两人对视一眼,接着哈哈笑起来。
念晨未免太可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