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澄照月兔暮華緣 - My Lovely Jade Rabbit — 第九章 - 魑魅魍魎

西荒之地在幽泷偷走血玉那天起乌云蔽日、山崩地裂,幽戮赫然而怒,从山峰退隐出来,吸噬了众多妖魔的血,再用他的魔王之血铸造了一把幽血剑以控制整个「惑都」,从此再无昼夜之分,一片天昏地暗。

「今後我就是你们的统治者,你们全部要听命於我,如有违者,杀!」幽戮举起幽血剑,瞬间风云色变、雷电轰鸣。

「幽帝万岁!」所有的妖魔都臣服於他。

「你们去找遍东南北之地,一定要把幽泷这小子给我找回来!」幽戮命令道:「他拿走了我的血玉便逃之夭夭,他可是叛徒!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如今华凛已死,幽戮也感应不到血玉的气息,他知道是幽泷把自己和血玉的魔力都隐藏起来,「惑都」的妖魔们都四处搜查幽泷的下落,只要找到他,复活幽血的元神指日可待,现在只剩下至阳至刚之人。

「狼牙、狼弑听命!」幽戮吩咐说:「马上出发前往晨曦国,给我找到至阳至刚之人。」这次他派遣狼噬族到称为晨之国的晨曦国,至阴至柔之人会被血玉所吸引,但至阳至刚之人因为阳气刚烈,也有神龙护体,妖魔鬼怪皆难接近,狼噬族天生嗅觉灵敏,对阴阳之气极为敏感,所以幽戮要利用他们帮自己找得此人。

狼牙和狼弑是两兄弟,同是狼噬族先噬帝——狼噬的儿子,幽戮曾和狼噬是相交好友,在儿时因魔力不足而被其他妖魔欺负时,狼噬是唯一挺身而出的人,七百年前,与静修一战,狼噬被天兵天将万箭穿心而死,狼噬族当时只剩下尚未长大的狼牙和狼弑。

「当年你们的父王被天界和静修所杀,你们可想报仇?」幽戮问。

「杀父之仇,不得不报!」狼牙身为长子,一直对静修怀恨在心。

「我俩必助幽帝统一六界!」狼弑忠心不二地说。

「你们好比我的侄儿,他没有野心,难成大器!」幽戮失望地说:「幽泷那小子没有把华凛带回来还把血玉偷走,鸦杀也给杀了,他当真要与我们妖魔两界为敌。」

「也许幽君只是一时受人唆摆才会这样。」狼牙说。

「受人唆摆?」幽戮想了想,说:「难道是暮华国的公主?」他记起鸦杀说他们在城郊碰面,还有静修的徒儿也在,他思索着,心想:「不会是静修,没可能是他,幽泷一心想替大哥报仇,那小子断不会跟他在一起。」续:「那小子我定会找到他。」

狼牙和狼弑离开了「惑都」後,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前往晨曦国。

而坚持要留在暮华宫里的曦露,她不眠不休地在「凛若阁」陪着华凛的肉身,还把白梅的花瓣串成絮柳挂满整个寝殿。

「凛哥哥,你俩最喜欢的白梅花,我都挂满了起来……」曦露咽呜着,说:「你不能就样死的,你不可以的……」

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特别的好……

「露儿,你已经三天没睡了。」曦朝来到说。

「哥,我要在这里等他醒过来。」曦露说。

「已经三天了,澄月仙使还没有回来。」曦朝担忧地说。

「我对他们很有信心的。」曦露说。

「我从来不知道你喜欢华凛,也没有听你提起过,这是什麽时候的事啊?」曦朝问。

曦露握着华凛那双冰冷的手,说:「我们认识的日子不长,但他给我的感觉却很温暖,他总是看到我的好,总是在夸我的,无论我有多任性,他都一笑之置而已。」

从没看过她如此在乎一个人,曦朝可真感到意外,说:「明天我得回宫了,我要把这里的事启奏父王,幽血族再次出现,世界必定大乱。」

「我就不随你了,我……」曦露也不太舍得和他分开。

「你安心留在这里吧,你已经说要退婚了,我也得跟父王说明。」曦朝拍拍她的头,续:「父王是明白事理之人,他不会责怪你的。」他看着华凛,说:「若他真的能活过来,我也会求父王成全你们。」

曦露感动不已,拥着他落下泪来。

三个夜里,无月也无星,让人恍惚不宁。

人间三天,冥界只是数个时晨,澄月打败了黑白无常後就昏迷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华酷就坐在她的床边。

「你醒了?」华酷扶着她坐起来。

「我睡了多久?」澄月问。

「半个时晨。」华酷说。

澄月「哦」的一声,问:「发生什麽事?我为什麽睡着呢?」

「你不记得了?」华酷反问,只见她摇摇头,一脸迷惘。

「我只记得你被黑无常的勾魂锁给拴住,还想杀了你!」澄月愈说愈激动,她抓紧华酷的手,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澄月发慌的样子,华酷看在眼内,心里很是开心,忍不住拥着她、按着她的头说:「我没事。」续:「是你救了我。」

「我救了你?」澄月很是疑惑,问。

华酷望着她,说:「看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刚才你身穿彩色衣裳,头带金花链……」

「你说什麽?」澄月望了自己的衣服,已经变回华凛送给她的白色长衣。

「黑无常的勾魂锁给你用镜月天剑斩断了。」华酷接着说。

斩断了!?

「什麽?我斩断了勾魂锁!?」澄月瞪眼一下,说:「不可能啊!我怎麽可能把勾魂锁斩断了?」她牵强地笑了几声,但华酷的样子很是认真,不像说谎,问:「那……黑白无常现在……在哪儿?」

她问完之际,岩巍进了来,高兴地说:「我们可以顺利进去鬼门关了!」他看到澄月醒来,雀跃万分,道:「小师妹!你醒来了?方才你真厉害!把无常二人都给打倒了,还有你用的是什麽灵力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连续不休说的话,澄月都没听懂。

先斩断了勾魂锁,後打倒黑白无常。

只有百年修为的仙兽,居然打败了阎王的冥帅?

太不可思议了!

「岩巍仙使,澄月对刚才的事没有了记忆。」华酷解释说。

「不会吧?到底怎麽回事啊?」岩巍问。

「我们也想知道是什麽回事?」两把语气相同的声音随後传来。

一位英俊挺拔,感觉高傲冷淡的大帅哥和一位清新俊逸,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的花美男出现。

「大……大大…大…大帅哥啊!」澄月忍不住说:「冥界竟有这麽帅的鬼啊?简直帅疯了!」

华酷看到她一脸花痴,浑身不爽!他「咳咳」两声,淡然地说:「你仔细的看看他们是谁?」

「我哪会知道他们是谁啊?」澄月目酣神醉似的看着两位美男子,突然觉得他们的衣服装扮似曾相识的,她收起了痴然如醉的表情,眉头邹着,喃喃自说:「一黑一白的衣服,头顶着高帽子,还刻有……」她往上看着帽子上的文字,慢慢地读出来:「天下太平、一见生财?」脑一下被雷击中般清醒过来,大喊:「黑白无常!?」

「不错。」白无常眯眼微笑说。

澄月不知所措地望着华酷,问:「真的?」

华酷「嗯」了一声。

「怎麽了?吓了一跳是吧?」白无常走过来,问。

澄月尴尬地点着头,说:「你们的样子不是应该……」她还搞不清状况。

「这才是我们无常二人的真面目,为捉拿鬼魂,我们在凡间会用让人心生恐惧的容貌出现。」白无常解释,续:「你所看到的只是我们的幻术,方才受了你的一击,我们的幻术也就破了。」

「是吗?」澄月还是难以相信自己有如此大的威力。

「你把小八的勾魂锁斩断了,可不是一般上仙的灵力能做到的。」白无常推测说:「你们四仙兽的灵力都源自『风、水、火、地』四大元素,灵炫——火狐;严洋——海獭;岩巍——地猴,最後就是月兔的你,除了风的灵力,你可有光的灵力?」

「光的灵力?」澄月问。

「你是月宫的月兔,那麽在你体内也许是有能控制光的能力。」白无常说:「不过,光属性的灵力很是罕见,除了原身是独角兽的静修大神,我再不知道谁有这样的力量。」

「可是师父从来没有说过我有这力量。」澄月说。

「看来静修大神也不知道吧!」白无常笑了笑,说:「待华凛一事完结後,我得到阳间拜会他一下,毕竟我跟小八都成了他徒弟的手下败将。」

「那个……我……我很抱歉。」澄月有点难为情,问:「勾魂锁给我斩断了,是不是不能再用了?」这时她跟黑无常对望着,黑无常怒目圆睁的看着她,吓得她连忙道歉,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什麽事!」

白无常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不用道歉,勾魂锁是冥府之物,用灵力修补一下就行。小八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你不用怕他的。」续:「你没有记忆也不出为奇,这是因为你还未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所以无法控制自如,当灵力用尽就昏倒了。」

他的说话让澄月稍稍放松下来,说:「既然你醒了,我们现在就进去鬼门关吧!」

「你们愿意帮助我们?」澄月问。

「嗯,看来你们达不成目标是不会罢休的。」白无常拿出锁魂盒,嘱咐说:「接下来,你们要经过众多的关卡才能到达阴曹地府找地狱判官,但能否改写华凛的阳寿尚是未知之数,途中会有无数的魑魅魍魉不停诱惑你们,他们全是孤魂野鬼,万一堕进他们的魅惑结界,我跟小八可是帮不了你们,虽说我们是冥帅,但却不得插手,一切都要看受惑之人的自我造化。」

阳寿未尽却死於非命之人,是到不了阴曹地府接受六道轮回,他们含着一口怨气而成为孤魂野鬼,做不了妖,也成不了魔,在黄泉路上不停徘徊,他们既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便会迷惑路过的灵魂与他们作伴。

无常二人带着他们来到鬼门关前面,白无常解开锁魂盒,把华凛的魂魄释放出来,他现在已成了鬼魂的模样,他看到澄月等人,问:「这里是什麽地方?」

「三皇兄,这里是冥界。」华酷说。

「冥界?」华凛瞧瞧四周的环境,也看到黑白无常站在他的身边,但他并没有觉得害怕,反倒如释重负般说:「人生无常,死生有命。」他松了口气,续:「我终於可以解脱了。」

「不是的!」澄月抢话:「你看,我们都在这里呢!我们是来救你重返阳间的。」

「重返阳间?我都死了,还有救活的可能吗?」华凛疑问。

澄月把全盘的计划告诉了他,说:「只要恳求地狱判官增加你的阳寿,你就能活下去。」

增加阳寿?可以吗?

「先不说了,得要进去鬼门关了。」岩巍催道。

「且慢。」黑无常说着後变出一个令符给华凛,说:「把它带上。」续:「这是镇魂符,你现已成为鬼魂,得喝过孟婆汤才能过奈何桥,有了这个符,孟婆就不会为难你,她会给你顺利渡过,不然你就得跳进忘河川,从此不得转生。」接着又向华酷拂拂衣袖,说:「刚才我破了静修在你身上所施的法术,现在我重新给你掩饰人类的气味,好让不给他们发现。」

「这里谁都能来,就是凡人不行。」黑无常说。

「华酷多谢无常二爷。」华酷行礼说。

「我们会在地府门前等着,你们万事小心。」白无常说过後便和黑无常消失了。

「好,进去咯!」岩巍推开鬼门关的大门,真正的考验现在开始。

❀❀❀❀❀❀❀❀❀❀❀❀❀❀❀❀❀❀鬼门关❀❀❀❀❀❀❀❀❀❀❀❀❀❀❀❀❀❀

踏进鬼门,

舍弃红尘,

亡魂野鬼,

无一退路。

牛头马面已在门前看守着,他们手持三叉戟和钉锤,负责镇压把关,严格苛查经过和搜捕逃跑的鬼魂,假若遇到恶鬼便加以惩罚。

「站住!」牛头语气凶狠,问:「为何仙界的人在这里出现?」

「牛爷马爷,我们是静修大神座下的弟子。」岩巍说。

「静修大神的徒弟?上神素来不干预冥界之事,为何派你们前来?」马面疑问。

「这番前来是奉师父之命求见地狱判官改写华凛的阳寿。」岩巍很是客气地说。

「胡闹!已死灵魂,岂可改写阳寿?」马面拉着华凛说:「此人得跟我们走,你们回去吧!」

「不行!」澄月大声说:「你们看看他身上的令符!」

牛头翻了翻挂在华凛身上的镇魂符,大惊说:「是八爷的镇魂符?」

「我们已见过无常二爷,还允诺我们求见地狱判官,他们就在地府门前等着呢!」澄月解释。

「七爷、八爷竟会如此破例?」牛头非常诧异。

牛头马面相觑一眼,然後马面说:「既然是八爷的意思,那你们就跟我们一起走过黄泉路,但得小心,别被孤魂野鬼所迷惑。」

他们就随牛头马面前往下一个关卡。

❀❀❀❀❀❀❀❀❀❀❀❀❀❀❀❀❀❀黄泉路❀❀❀❀❀❀❀❀❀❀❀❀❀❀❀❀❀❀

黄泉之路,

彼岸生花,

阳尽与否,

必经此地。

黄泉路是一条很长的路,有着鲜红色的彼岸花铺满而成的地毯。

「这些花像血一样的。」澄月从无看过真正的彼岸花。

「它们又称『死亡之花』,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永不相见。」华酷在她身边解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可是凄美的花。」澄月感叹着。

他们走着走着,一切都安然无恙的。

澄……

忽然有把微弱的声音在澄月的耳边叫着,她转过头,问华酷:「是你叫我吗?」

「没有。」华酷答。

难道是幻觉?

澄……

她再次听到,又问:「你叫我吗?」

华酷没好气地说:「我没有,你怎麽了?」

「我分明是听到有人叫我的,奇怪!」澄月满腹狐疑,华酷拖着她的手,提醒道:「这里是黄泉路,会有很多孤魂野鬼想要诱惑我们,千万不要理会任何的声音。」

被拖紧的手心传来了阵阵的温暖感,澄月「嗯」的一声。

「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的。」华酷说。

「什麽事?」澄月问。

华酷看着她,微笑道:「这件衣服穿得真好看。」澄月脸红起来,尴尬地说:「哦……是吗……多……多谢。」然後他们继续前行。

不经不觉已走到一半路了,岩巍忽然叫喊道:「小心!」然後用儌磐扇飞向前方出现的怨灵,此时他们已经被众多的鬼魂所包围。

「是魑魅魍魉!」牛头举起三叉戟说。

「你们不要给迷惑,得打倒他们!」马面说着,挥动他手上的钉锤,开始勾打怨灵。

澄月也取出镜月天剑,和华酷一同对付来着。

由於华凛有黑无常的镇魂符,魑魅魍魉是伤不了他。

澄……

再次出现的声音在澄月耳边响起,她左顾右盼的,步伐开始乱了,怨灵的来势凶猛,她混乱的思绪快要招架不住,怨灵缠着她的眼前,让她的视野变得模糊,幸好岩巍的儌磐扇击中怨灵救了她。

「小师妹!得惊醒啊!」岩巍促使着。

澄月再次提起精神,她可是静修的徒弟,也是四仙兽之一,才不会这麽软弱,她较真对付过来,把怨灵逐个儿击退。

「大家都没事吧?」岩巍问。

「幸好你有镇魂符的保护,不然都被魑魅魍魉捉了。」马面对华凛说。

「这个令符还真厉害。」澄月说。

「镇魂符是八爷的随身之物,用来镇压恶鬼。」牛头说。

「我们从来没看过无常二爷会帮凡人还阳,你是第一个。」马面接着说。

华凛看着令符,内心正争扎着。

「走多一段小路,就到奈何桥。」马面带着他们继续走着。

❀❀❀❀❀❀❀❀❀❀❀❀❀❀❀❀❀❀奈何桥❀❀❀❀❀❀❀❀❀❀❀❀❀❀❀❀❀❀

奈何奈何,

过了奈何,

忘尽今生,

了无牵挂。

奈何桥头前有一块「三生石」,记载了人的三生:前生、今生、来生。

前世因,

今世果,

爱恨情仇,

千丝万缕,

三生石前,

一笔勾销。

而三生石旁正有一位身形矮小,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在派发碗汤给亡魂,她老年的声音在说着:「汝已喝过忘情水,前世今生尽如烟。」

牛头马面上带领澄月等人前到桥头前,牛头唤了一声:「孟娘。」

「她就是孟婆?果真是个老太婆啊!」岩巍有点口不择言,上前笑说。

「臭小子!你在说什麽?」孟婆瞄了他一眼,语带怒气的说,再望了望牛头马面身後,问:「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来着这麽多亡魂啊?」

「我们不是亡魂啊!你看清楚吧!」岩巍把头靠近了孟婆已老迈的眼前。

「哦,你身上有着仙气。」孟婆再看了看,说。

「我们是静修大神的徒弟。」岩巍介绍说。

孟婆双眼渐渐瞪大了一下,问:「上神的徒弟来冥界所谓何事?」

「我们是奉师父之命特意来求见地狱判官,请求他帮华凛的魂魄还阳。」岩巍答。

「呵呵呵……」孟婆阴险的笑声让澄月感到心寒,说:「简直荒谬!从来没有亡魂能够还阳,玉帝了也改不了『生死册』,就凭你们区区小仙?」她拿起一碗汤,递给华凛,说:「喝了它吧,忘尽今生悲愁哀乐,踏过奈何桥後,便即进六道轮回。」

华凛一生都含悲茹痛,苦不可言,他确实想要早早了断自己的苦命,他伸手接过汤,却被澄月一手打翻了!

「不能喝!我们还要帮华凛还阳,不能喝啊!」澄月气冲冲的。

「我的汤啊!」孟婆感觉被羞辱了,老羞成怒说:「你这臭丫头!冥界岂能容许你任意妄为!不喝过孟婆汤,就得跳进忘川河,饱尽千年煎熬之苦,不能轮回投胎!」随即她欺身而进,猛往澄月面前掌击她,反应灵敏的她身侧避过,说:「我不想跟你打啊!」

「难道你是在小看我这个老太婆吗?」孟婆再次攻击她,虽是脸容衰老,但身手依然淩厉强劲,想不到只是一个孟婆,实力如此犀利,冥界果真不是能直闯进来的。

澄月手持镜月天剑,挥剑就上,她们好像要打得你死我活似的,在孟婆伴随着一声尖利笑声,扑向澄月之际,华酷拿过华凛身上的镇魂符扔向孟婆,谁知竟把她弹到地上。

「是镇魂术?」孟婆惊诧地问:「为何你会懂得镇魂术?」

华酷拾起镇魂符给她看到,说:「这不就是……」孟婆站过来後自身旋转,变成了一位美艳绝伦、风姿绰约的大美人。

岩巍东张西望地问:「那个老太婆去了哪里了?」

「臭小子!你说的老太婆不就在你们前面啊!」大美人就是孟婆,她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质问道:「说!为什麽你们会有八郎的镇魂符?」

八郎?众人对这个名称疑惑不解。

「八郎是指八爷,黑无常。」牛头解说:「八爷是孟娘的意中人。」

晴天霹雳!

「真的假的?老太婆喜欢黑无常?」岩巍嘲笑说。

「够了!不要再叫我老太婆!叫我孟娘!」孟婆命令道,续:「现在这个才是我的真身,在亡魂面前,我的外貌会面示老太婆的样子。」

太震惊了,难道冥界每个人都这样的吗?

澄月望了望牛头马面,好奇起来他们会不会也是大帅哥?

「想多了。」孟娘猜到她的心思,说:「他们真的只是牛头马面,并不像无常二人是大帅哥。」

牛头马面对澄月点点头,这下子幻想破灭了!

「镇魂符是八爷给华凛的。」马面说。

「八郎居然会帮你们……」孟娘也匪夷所思,她感应着华凛的魂魄,说:「你命犯阴煞,幸得莲花护体才得以续命。」她合指一算,续:「当真不应就此该绝。」又问:「告诉我,你可想重返阳间?」

华凛沉默不语,如果重回阳间,又得再百病缠身,受尽百般折磨?

「三皇子,难道你不想回去?」澄月洞悉问。

「我……」华凛有口难言。

「大家都很伤心的,华帝、华后、大皇子、二皇子、还有曦露。」澄月说。

曦露!?

这时华凛想起了她,苦笑说:「我再吃不到她的白梅饼了……」

「三皇兄,曦露说要与我退婚。」华酷说。

什麽!?

「退婚?」华凛惊愕,问:「为什麽?」

华酷浅笑了一下,说:「你被勾走灵魂之後,她抱着你的身体说要与我退婚,还说我并非她想嫁之人。」

华凛的心为之一振,想起了和曦露相处的短暂时光,他对曦露从没说过任何喜欢之言,但却把她放在心头,如今她为了自己退去婚事,若能起死回生,即使再次生不死如,也得厘清对她的感情,说:「我要回去……」他望着孟娘,肯定地说:「我要重返阳间。」

「好。」孟娘变出一个自己老太婆的分身继续留在这里,然後说:「走吧!我跟你们一起走过奈何桥。」

「为什麽老太婆要跟着我们?」岩巍细声问牛头马面。

牛头也轻声地答:「因为八爷就在桥尾。」

「住口!我都听到你们说什麽啊!」孟娘喝道,续:「桥下面尽是不能轮回投胎的孤魂野鬼,他们都在为自己找替身托生转世,一不小心就会被拉进河里,我现在就用法力护送你们过去。」

她随手拂後,一道青色的光圈包着了他们,从奈何桥成功到达阴曹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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