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华国的大皇子华寒在晨曦国商议政事已有数天,今天是他回宫的日子,与他同行的还有晨曦国的三皇子曦朝和四公主曦露,二人都是受曦帝批准前往暮华国,一来是代表晨曦国拜访贵国,二来是为了一桩婚事。
「曦露,你多久未见华酷?」华寒问。
「应该有三年吧。」曦露小时候曾在暮华国逗留过一段日子,因为和华酷同年纪,所以特别合得来,她从小冰雪聪明,深得暮华宫上下的人喜爱,就在那时候华帝和曦帝为这两小孩订下了婚约,好让两国关系更加稳固。
「三年来,我这妹妹把华酷那小子常挂嘴边,都把我这哥哥扔到一边去了。」曦朝不是味意地说。
「酷哥哥也真是的,三年都不来看我。」曦露对华酷的感情是深厚的,可能因为从小相识,心里自然是喜欢他的。
「华寒兄,你看到了没有?她心中只你的四弟。」曦朝慨叹说。
「这就是女生外向。」华寒说着,跟曦朝一起大笑过来,续:「我收到消息,静修大神的两位徒弟来了我们暮华宫给三弟送药。」
曦朝听後很是开心,问:「可是灵炫仙使?」
「是的,灵炫仙使跟她的师妹澄月使仙都来了。」华寒点头说。
曦朝儿时曾被灵炫授教武功,所以视她如师父、如姐姐般敬重,他们都有多年不见了。
「华凛兄一直都给病魔缠身,我也觉得他真是可怜。」曦朝同情说。
「有静修大神的帮助,我三弟一定能渡过这个难关。」华寒是个成熟稳重,让人感到信任、有承担的大皇子,他非常照顾自己的皇弟皇妹,也是暮华国未来的华帝。
「你们来了以後,我们暮华宫就更热闹了,得给办一个盛宴。」华寒提议说。
「那届时得好好畅饮一番。」曦朝期待说。
「寒哥哥,我有件事想请求你的。」曦露突然想起一个主意来。
而这时候在华酷的「酷月阁」里,多了一只可爱的小月兔陪着他,已经过了两天,华酷仍未给澄月解药,从早到晚都把她抱在手里,形影不离,看来很是喜欢她月兔的模样,舍不得把她变回人类了。
「四弟什麽时候才给澄月姑娘解药?」华冷来找华酷下棋,问。
华酷摸了摸怀中月兔的头,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华冷问:「难道你想据为己有?」
「二哥的提议挺好。」华酷笑说。
「万万不可!她是静修大神的徒弟啊!」华冷阻止说。
听到静修的名字,华酷心里就不爽起来,他冷冷地说:「她在我手里,有何不可?」
「你到底怎麽了?对澄月姑娘可真上心。」华冷扬起眉角,问。
华酷一语不发,望着月兔沉默着。
「现在我跟灵炫姑娘是酒友来着呢,我不想你给人家师妹掳走了。」华冷提醒道。
「我是在给这只小兔子一个惩罚,看她还敢不敢说谎。」华酷拍了月兔的头,说。
「不过真没想到雪儿竟爱上了妖魔,还是幽血族的王子。」华冷等人没有把那天的事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告之华帝,他们都很疼爱华雪,所以没有责怪她。
但从那天起,华雪常常都神不守舍,每当有鸟儿飞过都以为是幽泷,一直在等着他。
「雪儿的情路还真苦呀!」华冷摇头说。
「二哥的情路也不见得很好。」华酷揶揄道。
「错!你二哥我可是风流潇洒的浪子,任何女子爱上我,苦的都是她们。」华冷语带唏嘘。
「二哥别自责,灵炫姑娘对你应该不太上心,你不用自作多情。」华酷一语中的。
「你这臭小子!」华冷气得说不出话来,大慨被说穿了,但面子攸关才不想承认。
「听说三哥的病情很反覆,好像又病倒了。」华酷想起说。
华冷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早前三弟的精神可真好的,整个『凛若阁』都听到他的琴音,想不到这几天又得倒病在床。」
澄月变回月兔以後刚巧华凛又再次病倒,现在灵炫每天都用仙法替他维持着,但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想到这里华冷也急着说:「我得走了,我去一趟『凛若阁』看看情况。」
「还是去找灵炫仙使?」华酷知道他以担心华凛为名,实际是想怕他们二人会有什麽火花出来。
「世事都给你看透了!」说着,华冷急步地走了。
华酷抱起月兔回到寝殿内,喂她吃胡萝卜,她吃饱以後就睡着了,可真是动物,可真是写意,华酷把她放在床上让她好好睡一会儿,然後来到书桌,提起笔,沾着墨,画画起来。
今晚月朗星稀、夜色柔美,待月兔醒来的时候华酷也在床上抱着她睡了,此时澄月的元神从真身出窍,她伸展了一下,看来是月亮的光暂时让她的灵魂苏醒过来。
「这里是哪里啊?」澄月记起中了鸦杀的封印术一事,她转身看到华酷在抱着自己的真身在床上睡觉,语气激动说:「这家伙竟抱着我睡觉!?」她发现在自己在「酷月阁」。
「怎麽可以这样的!我得给找师姐帮我!」说着,她便到房间找灵炫,可是……
「什麽!?」澄月大声说。
「这是四皇子的意思,他说得蛮有道理,给你一点教训也好。」灵炫告诉她解药在华酷身上。
「师姐!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澄月哀求着。
「你知不道这次真的很危险啊?你竟然带五公主到城郊外面,可知道会有什麽後果吗?」灵炫语带恼火。
澄月感到内疚,说:「我知道……」
「这次还好我来得及,不然你们全都给带去『惑都』了!」灵炫愈说愈生气。
「师姐,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的。」澄月也很懊悔。
「我可真想不到华雪公主喜欢的人居然是幽血族的幽君,真是伤脑筋啊!」灵炫按着自己的头,说。
「我也不知道幽泷会幻化成夜莺来着了。」澄月说。
「看来,他们一族的人都不会显露自己的真身,应该是怕给我们知道,毕竟是师父跟他们七百年前的恩怨。」灵炫分析道。
「但我看到幽泷跟华雪妹妹是真心相爱的吧。」澄月说。
「也许吧,虽然解药是他给的,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灵炫谨慎地说:「说到底他是幽君,他一定很想替父亲报仇吧!」她明白续:「这件事我们还是要跟师父说才行,不过三皇子最近身体又开始差了,我得想办法。」
「师姐,不如你先帮我取回解药,我跟你一起好好想办法。」澄月认为由灵炫主动要求解开法术的话,华酷是绝不会拒绝的。
灵炫打量澄月一下,笑说:「小师妹,我这真是帮不了你啊,你就好好回去四皇子的身边吧!」
「师姐!帮帮我嘛!」澄月被灵炫赶走後,只好趁华酷还在熟睡,试图靠自己找到解药。
她来到了书桌,被放在桌面上的画吓傻了说:「这个是……」她看到画中是自己来的,原来华酷今天在画着她人类时的模样。
「他为什麽要画我啊?」澄月有点心动,说:「不过也画得挺好的。」她呆看着眼前的画好一会,接着翻了其他的地方也找不到解药,她走到华酷身边,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喃喃地说:「为何你跟张酷长得一模一样呢?如果你真的是他,我又会怎样呢?」想着想着,她也开始感到困来了,此时天上的明月被云雾遮蔽着,她的元神再次回到真身里,然後蹦跳了一下,碰到了华酷的腰间,跌出了一粒丹药。
月兔把眼前的丹药都给吃了,她一口一口慢慢地细嚼慢咽。
云雾逐渐散去,月亮发着白光映入华酷眼帘使他缓缓的醒过来,他睁开双眼看见了刚好解除了法术的澄月,二人四目相对,相互凝视着,这下连对方的呼吸声也听得很清楚。
澄月呆怔的看着他,说:「我……」她想要起身时被华酷搂抱按在床上。
澄月扭过头,说:「我的法术已经解除了。」
华酷摸了自己的腰间一下发现丹药不见,应该是被她吃了。
「我得走了……」澄月仍扭着头,不敢望着他。
华酷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把她的脸都转过来,澄月的心脏跳得很快,快要负荷不了!
「四皇子……我……」澄月想要离开。
「华酷……」华酷一脸认真,说:「你不要再叫我四皇子了,叫我的名字,可以吗?」
「这样好像不太好……」澄月还没说完,华酷便吻着她。
澄月先是抗拒着,但後来停止了挣扎,这个吻既强力又温柔的,他们互相拥着深吻下去,眼前的是张酷还是华酷?是否因为太相似,让澄月无法抗拒?她的大脑开始不清晰,她也不想想太多,曾经错过的人,如今好像又出现在眼前,她很想捉紧他、拥抱他,若时间停留在这刻有多好?她不想清醒过来,他们吻着吻着,华酷停了下来,把澄月紧紧拥在怀里,在她的耳边说:「我是不会乱来的,直到你眼里、心里只有我之前……」说着,他就睡着了。
澄月摸着自己的唇,炽热的余温还停留在上面,内心像浪潮般地跳动还未平静过来,她想着想着眼皮也渐重,慢慢地合起来,在华酷的怀中睡着了。
旭日东昇、晨光绚丽,澄月揉了揉眼睛醒过来,这时华酷已经不在「酷月阁」,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灵炫刚从外面回来,说:「师妹,你的法术都解开了。」
澄月点点头,说:「今天早上已经解开了。」她没有提起昨晚的事,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那就好了,三皇子气息好了点儿,但不知道明天又会不会恶化。」灵炫说:「我觉得很奇怪,我在用仙法给他治疗时,发现他体内好像有一道不明之气在跟我抗衡着,我虽然给他稳住了一时,但那股气怎样都逼不出来。」
「所以三皇子的病情如此反覆。」澄月明白说。
「再这样下去我怕他承受不了。」灵炫担忧地说:「看来,我得回去先找师父。」
「你要走了吗?」澄月问。
灵炫「嗯」了一声,说:「我们都离开的话,又怕三皇子出了什麽状况,你留在这里较好。」
「说得也是。」虽然澄月也想回去「兰心静园」,但以现在的环境来看,三皇子确实很需要她。
「我多留一天吧,我明天就回去找师父。」灵炫说。
之後,澄月前往「凛若阁」看看华凛,他们有三天没见面了,变成月兔的这段时间都是靠着灵炫的仙法照顾着他。
在前去的中途,她看见一个可疑戴着帽子的少年在花园里偷偷摸摸似的,便上前搭着他的肩膀,说:「你在做什麽啊?」
少年吓了一跳,甩开了她的手,转身跟她打起来。
他们你一脚我一腿的,但是少年的实力也太弱了,澄月可是仙使,哪麽容易打得了她?
澄月在他的头上轻踢了一下,他的帽子跌了下来,一头长发坠落下来,原来是个女子来的,刚才她男生的装扮,也没看清楚她的模样,现在都看到了,五官标致、亭亭玉立,但她的样子有点面熟,澄月多看女子两眼就想起来了,她就跟以前欺负她的中学同学——郑颖,长得毫无两样的。想不到这个世界也有跟她一样的人存在,难道她们天生就是宿敌吗?可是澄月的胆子都大了,她再谁也不怕,加上是静修的徒儿,她就更不用畏惧任何人!
「你是谁?竟敢打我?」女子骂道。
澄月心想连说话的语气都完全一样,她冷笑了起来。
「你笑什麽呢?本公主问你啊!」女子看到澄月笑了更加的怒。
公主!?
「你是?」澄月收起了笑脸,问。
女子以为吓怕了澄月,神气地说:「我是晨曦国的四公主——曦露。」
她是晨曦国的公主!?
「怎样?害怕了吗?让我拉你出去给杖罚也可以啊!」曦露不屑地说。
杖罚!?
这位任性的小公主竟敢杖罚仙使?胆子可真大啊!
「曦露,你在这儿干什麽呢?」有把男声传过来。
「哥!」曦露喊了一声。
哥?难道是晨曦国的皇子?
「这个人欺负我啊!」曦露装作可怜的样子。
哇靠!?
她的演技真好!
「欺负你?」她的哥哥望了澄月後,说:「这位姑娘,真不好意思,我家露儿失礼了!」
哥哥在向妹妹道歉?
看来他还是讲道理的人啊!教育得很好、很好。
「你为什麽要跟她道歉呢?」曦露惊讶地问。
「这里是暮华宫,我们不可以随便生事的。」哥哥果然懂得大体。
「可是……」曦露明显很不忿气。
「在下是晨曦国的三皇子,曦朝。」曦朝自我介绍道。
曦朝?
「你是灵炫师姐的徒儿?」澄月问。
「正是。」曦朝答後感到有点不对劲,说:「难道你是……」他还没说完,华寒、华冷、华酷都来了。
「真是热闹呢,这麽人齐啊?」华冷说。
这时候曦露看见华酷便飞扑过去他面前,拥着他说:「酷哥哥,我想死你啦!」
什麽状况!?
澄月看到这一幕心感愕然,他们到底是什麽关系啊?
「你们全都来就好了!」曦露指着澄月说:「她打我!」
想来一场公审吗?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公主,还真跟那个郑颖一个样子,澄月恨不得一个拂袖把她变走!
众人都望着澄月没有说话,然後华冷问:「曦露妹妹,到底发生什麽事?」
曦露把刚才的事说了出来,但各人都明白谁对谁错,的确是曦露鬼祟的行为让人怀疑,也怪不得澄月以为是可疑人物啊!
「你们说是不是她错啊?」曦露继续大闹,说:「华寒哥哥,你都得为我作主,我是晨曦国的公主,也是酷哥哥的未婚妻。」
未婚妻!?
澄月的心好像停顿了一下,瞪目结舌地看着华酷,而正好华酷也看着她,一脸有口难言的样子。
「渣男!」澄月突然说了一句。
「渣男?」华冷重覆说着,但大家都听不懂是什麽意思,澄月又在说奇怪的方语来了,但华酷心愣了愣,好像知道什麽似的。
「你说什麽啊?你不怕我给你拉出去杖罚吗?」曦朝真想给澄月杖罚,续:「杖罚还不够,应该拉出去斩!」她开的玩笑太大了!
「露儿,不要再说了!」曦朝阻止说。
「怎麽了?」曦露看到大家都神色凝重,她也有点慌了。
此时的澄月已经手握拳头,恼火正从脚丫冲上脑後上。
「曦露,你可知道斩杀仙使,是重罪?」华冷问。
「我又不是要斩……」曦露花容失色,转头望着澄月,说:「你是……」她心感不妙了!
「我是华寒,暮华国的大皇子,这几天一直身在晨曦国,还未见过仙使。」华寒转移了话题,说。
澄月礼貌地回应,说:「大皇子客气了。」她故意提高语调,瞪着曦露,清楚大声地说:「我是静修大神座下四弟子,澄—月—!」
曦露马上跪了下来,她应该是脚软了吧!澄月心里暗爽来着。
「澄月仙使,方才真的对不起,我家露儿年纪还少,不懂事,得罪了仙使,恳请仙使不要跟这小孩计较。」曦朝真是好哥哥,这刁蛮公主可真幸福啊!
「露儿,还不赶紧跟仙使道歉?」曦朝催促着。
「是啊,仙使是我们身为皇族的人也不可得罪的!」华冷刻意地说。
曦露真的後悔莫及了,她心里发慌说:「对不起……请仙使原谅我……」
「澄月仙使是经历百年修行的神仙,绝不会跟你这小丫头斤斤计较的。」华寒给了澄月多大体的下台阶。
澄月心头之愤委实难下消,但又被大皇子戴上了一顶高帽,也不得不给他点面子吧!
「罢了。」澄月冷冷地说:「我还有事,告辞。」她漠然地擦过华酷的身边走了。
「怎麽回事啊?」灵炫此时来到问:「师妹为什麽一脸怒气的?」
「灵炫姐!」曦朝看到她欣喜万分的走过去。
「曦朝!你怎麽都来了?我们很久没见了。」灵炫也展颜起来,说:「我都挺想你的呀!」
「我也很想你呢!」曦朝直接说。
华冷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很是激动,问:「你们看来很熟啊?」
「冷兄不知道吗?」曦朝笑说:「我小时候已经认识灵炫姐,我的武功是她授教的,她是我的师父啊!」
「即是说你比我还早认识灵炫姑娘?」华冷有点接受不了。
「是呀!」曦朝答。
华冷自觉输了给曦朝,他们居然是这种关系,而且灵炫对曦朝好像也份外喜爱,他们会不会来场师徒之恋?
「不行不行!」华冷一想起就心烦了。
「二弟,你怎麽了?」华寒问。
「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聊聊吧!」华冷说。
「那就来我的『寒雅阁』吧!」华寒说。
「我跟酷哥哥有些事情要说,你们先去吧!」曦露拉着华酷。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华酷问。
「酷哥哥,我们三年没见了,你都不想我的吗?」曦露表示不满,说:「我哥跟灵炫姐姐多年不见,他们都说很想念对方,你都不跟我说啊?」
「你在计较什麽啊?」华酷语气冷淡的,问:「你可知道方才闯祸呢?」
曦露心仍有余悸,说:「我都道歉了,还想我怎样?」
华酷没好气地说:「我们去『寒雅阁』吧!」
「先不要!」曦露拉着他的衣袖,说:「我来找你是想送个东西给你的!」她递上了一个浅蓝色的香囊,续:「这是我亲手做的,在我的『晨露阁』外面长了一棵白梅树,清香扑鼻、令人舒畅,我用花瓣来做了这个香囊,希望你能带在身边。」
华酷推回香囊给曦露,说:「我不会收的。」
「为什麽啊?」曦露紧张地问。
「露儿,你确定要嫁给我吗?」华酷问。
「当然啦!我们自小已经有婚约了。」曦露理所当然地说。
「你可曾想过,你应该找一个自己真正爱的人?」华酷说:「也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曦露想了一下,说:「我爱你啊!你也爱我,不是吗?」
「露儿,我们从小就认识,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一个男子而已,所以你才会喜欢我,但这不代表我们都得在一起,也不代表这就是爱。」华酷解释说。
「我们不是爱吗?」曦露还是不明白,她望着手上的香囊,说:「我都亲手给你做了香囊,就不能为我收下吗?可是我一片心意来着呢!」
「找一个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人吧。」华酷劝她说。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为了我而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曦露问。
「不错。」华酷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地说。
曦露听後大感失望,心中有点难受,她低着头,一脸失落的模样。
「露儿,把这香囊交给有缘之人。」华酷说。
「有缘之人?」曦露抬起头来。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现在的曦露根本不明白情爱是怎麽一回事,华酷不想因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关系就误了大家的一生。
「你们怎麽还在这儿啊?」华冷不耐烦找过来说。
「不是说在『寒雅阁』等着吗?」华酷说。
「你二哥我这回儿可真是头疼了!」华冷说。
「怎麽了?」华酷问。
「刚才我听灵炫姑娘说,明天要回灵山了!」华冷快要崩溃似的。
华酷听後有点神色慌张,然後急步地走了。
「你去哪儿啊?」华冷大声问道。
但华酷已经头也不回地前行着,好像要在阻止什麽似的。
澄月来到了「凛若阁」找华凛,这几天都他的精神都不太好,灵炫的仙法也撑不到多久。
「澄月姑娘。」华凛想要下床。
「别下来!」澄月立刻上前扶着他坐在床上,让他不用刻意迎接自己。
「我听灵炫姑娘说,你前几天有事都不能过来,我还想着你呢!」没想到华凛也挺直言的。
「我也是呢!我都担心你啊!」澄月好像误会了他的意思。
华凛笑了笑说:「不用担心我,我都习惯了。」他若有所失地的,说:「只是我想再弹奏一曲给你听,恐怕也无能为力。」
澄月抿着唇,说:「你会好起来的,绝不能放弃!」
「澄月姑娘可真是善良。」华凛突然握着她的手,说:「如果我能拥有健康的身体,我一定会把你留在我身边。」
欸!?
「三皇子,你说什麽?」澄月愣怔着。
华凛虽然一脸病容,但他那细白如雪、俊俏美丽的面庞,加上那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眼神,确实能迷倒不少女子。
「我……」华凛自觉配不上澄月,说:「我太唐突了,澄月姑娘不要见怪。」
澄月尴尬地笑了笑,想不到三皇子竟然喜欢上了自己,刚才算不算是被表白了?
「三皇子温柔文雅,你一定吉人天上的,到时候你定能找到跟你有缘之人。」澄月婉转地拒绝了他。
华凛明白她的意思,说:「看来,我是给澄月姑娘拒绝了。」
「我的意思是……」澄月想要紧解释,但华凛确实不是她的心仪之人,说:「对不起……」
「自古以来,爱情都是你情我愿,不能强求的。」华凛理解说:「我已经很感谢上天让我遇上澄月姑娘,你说的那些话确实打动了我。」他一直牢牢记住澄月鼓励自己的说话。
「你太过奖了,也没什麽,就是我应该说的。」澄月那时的说话都让华凛喜欢了自己,到底是做错了吗?
「三皇子,我跟师姐都决定了,她会找师父过来,到时候一定能有办法的。」澄月坚信地说:「待你的身体好回来,你就能拥有新的人生,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而我或许只是你在困难的时候救你一把的人,但并不代表我们之间是爱情,你应该找一个能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人。」
听到她的说话,华凛心里有点莫名的难过,说:「澄月姑娘,我有些话想告诉你的,你可否凑近我一下?」
当澄月走近时,华凛用仅有的力气捂住她的後脑,亲吻了她的脸颊,微笑说:「这就当是你拒绝我的补偿吧。」
澄月来不及反应,脑海一片空白。
这一幕给刚好来到的华酷看见了,他揪心了一下,说:「我每次过来,澄月仙使都在这儿。」
澄月吓得马上站好过来,不作声地望着他。
「四弟也来了。」华凛笑了笑,说。
华酷走上前,说:「听说三皇兄的身体又差了,我还担心来着,但如此看来,你的精神又好了?」
「今天……」华凛看了澄月一眼,微笑说:「确实是好了些。」
看到他一脸满足的模样,华酷心感不悦,说:「大哥回来了,还有曦朝跟曦露也在。」
「哦,曦朝和曦露也来了?但我这副身体,想见面也实在为难。」华凛可惜说。
「三皇兄,我要先借走一下澄月仙使,我有些问题还需要问她。」华酷藉机会带走澄月。
「我不要!」澄月冲口说道。
华酷眉头一皱,随即拉着她的手把她带离「凛若阁」。
「放开我啦!」澄月甩开了他的手。
「澄月仙使可是喜欢我三皇兄?」华酷问。
澄月瞪了他一眼,说:「四皇子问这个问题真是有趣,你自己都有未婚妻了,还要管别人的事吗?」
「我跟曦露的婚约是儿时两国早已订下,我跟她之间全无爱情可言。」华酷爽快地解释。
「是……是吗?」澄月听到後怒火有点稍降,说:「说到底,她也是你未来的四皇妃。」
华酷看到澄月好像没那麽生气了,说:「这桩婚事我会让它退的。」
「你要退婚?」澄月感到意外,问:「为什麽?」
华酷握着她的双手,说:「昨晚的事,我是真心的,我希望你的眼里、心里,都有我。」
澄月一脸懵懂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你明天要回去灵山?」华酷问。
「不是我呀,是师姐一人回去而已,她说要把幽血族的事告诉师父,这件事不能再拖了。」澄月说。
原来要离开的人不是澄月,华酷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
「你是以为我要走了,所以特意过来找我的吗?」澄月问。
「嗯,但刚好让我撞破你跟三皇兄的事。」华酷提起刚才被华凛亲吻的事。
澄月连忙解释说:「因为我拒绝了他的表白,所以他说这是补偿而已。」
「你拒绝了他?」华酷心里暗自称喜。
「你别误会,我对谁都不……」华酷双手突然棒着她的脸,吻着她那粉嫩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