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下班晚了点,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钟了。他一个人租屋在公司附近,离公司三十分钟车程,周遭环境清幽,不受马路车声打扰。
他坐在沙发床上,吃完了便利商店买的微波咖哩,倒满一杯长相思,边看着电视边静静地喝着白酒。画面中MTV频道正播放着西洋歌曲,虽然他眼睛看着电视,但心里却全是烦恼。
「她今天看起来真可爱⋯⋯天哪,我在想什麽?她才十八岁!⋯⋯她喜欢什麽样的男生呢?⋯⋯不对!我一定是生病了,患了恋童癖!」
他拿出手机在网上搜寻了几个十八、二十岁的少女明星,看着她们的照片,想像自己和她们成为了一对情侣,一起牵手去逛街、看电影、吃牛排,他就一阵嫌恶。一想到还要和她们睡觉就快要把刚才的晚餐给吐出来。
「太可怕了。」他想,都可以当她们的爸爸了。她刚进公司时他只觉得她是个小妹妹,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同。「为什麽我喜欢的人,刚好是十八岁呢?」他忽然想起日本有个男子也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那女童才十岁。
她在公司的职称是实习生,却要管一些杂乱的小事,不管是接公司的总机电话,打扫办公室大门及茶水间的里里外外,甚至是公司同仁们吩咐的事,她统统都要承揽。她刚来的第一天同事们就觉得这孩子亲切有礼,家教优良。她感谢同事的指点时会像日本人那样子鞠躬,非常诚恳地道谢。如此慎重让我们都有点不好意思,纷纷弯腰回礼。
「三个月後却成了一个无礼的女子。」她一开始还称呼他经理,最近却大叔大叔的叫。他想到今天被她瞪了一眼,就忿忿不平。但只要一想起和她相隔不到三十公分的深情对望,见她脂粉未施微怒的俏脸,他马上就原谅她了。其实他有稍微注意到,她对别的同事彬彬有礼,虽不像刚来时那样拘谨,但总是和同事们或是长官有说有笑,分际拿捏适当,举止倒像个有钱人家的千金。但她最近对自己却那样蛮横,像个泼辣的少女,让他深感困扰。同事不止一次悄悄地问他说:「你是不是得罪了她什麽,怎麽她对你会这麽地不客气?」他也想不明白。
有一次在茶水间恰巧只有他们俩个,他边冲咖啡边提起勇气,不安地试探地说:「嗨,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她穿着一袭铁灰色短裙连身装,腰间系了一条金色扣环细黑腰带,衬着修长的双腿更显得身形纤细。她原本在整理桌上的杯子,停下手来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反而用眼神说:「什麽?」
虽然他长的180公分的个头,此时他却觉得自己好像矮她半截。他把杯子举在嘴边,细啜了口咖啡,有点困难地吞了下去说:「呃,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他用杯子指着她又指指自己。
她的俏脸倏地飞红起来,一双怒眼瞪着他,忿忿地说:「没有!」说完立刻转头离开。
他简直吓坏了,那一整天他都不敢离开他的座位,一直要确定她下班了他才赶快溜回家。
「她一定非常讨厌我。」他一口把酒喝完,关了电视,躺在沙发上睡着前这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