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云儿彻夜长谈并没有纾解我的歇斯底里恍神症,只让我更加深记忆着阿京的相处点滴,回到住处,我竟然打起手机询问阿京,气呼呼的说是她害我失眠。
「是我害你?」手机发出疑问的感叹;「我不懂你要这样说。」
『你…』
「冷静一下,你到底想要作什麽?我真的很不理解。」
该死!非得把我说的那麽难缠吗?
『不会主动离开她吗?』
「我想我会喜欢郁敏的单纯善良,我真的想好好待她。」
『很好!希望我每次问你,都能这样答。』最後一句这样答,我突然松了一大口气,没力气的倒回自己的床,郁敏找回幸福了。
太好了、太好了…
之後那两天假期,我胃口尽失的待在套房里,那昏睡的行为太失常,那冲击比恋上大白还严重,美珠看不下去的用机车载走我,她说我需要的不是一再回忆哀伤,而是寻找有趣意义的目标,我和她在海滨公园吃着葱油饼,倾诉未来,在宽阔的花东公路上,狂飙嘶吼。
『许阿京,你-算-哪--根--葱--』我吼;『只、不、过、是、女、人、而-已--』
「这样很好,鱼老妈,爱情算什麽。」却引起美珠气愤万千。
「学长,我-不-喜-欢-你--」
我惊讶美珠的泪眼婆娑,原来在我在为自己可笑的感情纷乱时,美珠的感情也不好过。
我依稀记得美珠停下机车,我拉着美珠的手,在不知名的无人路段嘶吼。
『爱情,我、们、不、要-你--了--』
我平常鄙弃地友情,却在此时很讽刺的发挥它的重要性,让我那两天很需要美珠这个朋友陪我,作什麽都可以,别让我想起阿京这个人就可以了。
於是,那荒唐放纵的两天後,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置信阿京竟让我有了无法控制疯狂情愫,我决定遗忘阿京,将她的MSN与手机删去,我真的下定决心彻彻底底的忘了她的存在。
反正…只不过是认识几个月的人,只不过是我人生阶段的匆匆过客。
其实不见到她们俩,我的心情没有我想像的难以平复,十分感谢自己的心没有沦陷的那麽深,也许就如美珠所说这一切都是错觉。
只要不要见到阿京,我可以过的像之前一样,我就变成正常的异性恋。
但阿京却不从我的意,她修长的身影三番两次在油画教室或是在其他的地方,异常亲切热情的跟我打招呼,很想跟之前一样对她热络,但我只能尴尬的冷淡回应,她真的以为我们之间可以当作没什麽事发生吗?抱歉,我不能,至少,现、在、没、办、法。
於是我给她许多冷脸看,她应该也发现我明显的态度。
「我们还是朋友吧!」这时阿京又兴奋的到油画教室找我,
这时的我耐心已尽失,一定要我发脾气叫你滚出我的世界吗?
『你在说风凉话吗?』连看她一眼都没。
「呃…」阿京还是在我身边绕来绕去,真不懂她的厚脸皮是从哪练来;「呵呵,鱼老妈你画的真不错耶。」
『你以为说这些话我们会比较热络吗?』
「喂…呵呵…你在开玩笑吗?」
『不要烦我。』我不知哪来火气,我只想要叫她离开我的视线;『滚!』
那坚定的声音像不是自己,凶狠至极,讲完非常後悔。
我从眼尾看到她很受伤很受伤的眼神,那眼神受伤的让我的心被握紧、紧捏甚至用力扭转,好痛,那一刹那无法呼吸,无法言语形容的。
阿京!你为什麽要我这样对你,对不起,伤害你,那不是我最最最不愿意做的。
我受不了阿京那失落的眼神,那画面定定的黏在我的脑海,我想给她知道我已经受不了,我毅然决然跑出油画教室,我听见背後落荒而逃的脚步,那脚步是我熟悉的,她马上追过我,她离开我的视线,甚至跑出系馆。
终於离开了。
我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背影,去找郁敏了吧!我恨阿京总是把我到候补般的寻找我的存在,可是她不寻找我,我又感到失落,回到油画教室,想拿起油画笔,才发现我没办法画,我根本下不了笔。
在意,在意的要命。
满脑子都是阿京落寞的背影,那受伤的眼神,阿京与郁敏的亲密举动,挥之不去,我该怎麽办,我到底该怎麽办,我快疯了…
不行!不能这样画下去,那只会毁了我的图,我只想离开,我收拾东西快速离去学校。
老天爷,为什麽让我在意一个像男人的女人,我真他妈不想成为男人女人都要的恶心双性恋,我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而在我思绪紊乱之下,一通让我几乎遗忘的号码在手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