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灯坏掉了。
说是这麽说,不过其实也坏掉好一段时间了。
每次打开就会出现不规则的闪烁,刺得眼睛隐隐作痛,持续十多秒之後才恢复成往常的照明,虽然从结果而言只要提前十多秒打开就可以了,然而最後却总是都直接摸黑行动。
灯的款式相当普通,更换的时候连螺丝起子都不需要,旋开外层的灯罩之後再旋开灯泡,更换成新的即可,偏偏不巧浴室是特别挑高的设计,灯罩距离地板超过三点五公尺,即使踩椅子也碰不到。虽然老家位处乡下的缘故,仓库里面也有几把梯子,然而总是提不起劲为了更换一个灯泡扛着缠满蜘蛛网的梯子走上三楼再走下去,最後还是一如往常的摸黑。
虽然不是正对面,然而走道的灯光可以照入浴室,充当照明。
洗澡等事情大多在傍晚天黑前就会解决,入夜之後需要摸黑从事的行动至多也就是睡前的刷牙洗脸,然而那个并非特别需要灯光的事情,倚靠着走廊照进来的微弱光线就足够了。
在打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开始回想浴室的灯到底是多久之前坏掉的,然而却想不到一个头绪,或者说,找不到一个准确的记忆切入点,彷佛那盏灯从很久以前就是坏的。
记忆之间的交界线变得模糊似乎也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了,有时候总会将发生在学生时期的事情一盖而论,然而事後仔细思考才会发现同时出现在记忆当中的两个人其中一位是国中同学而另一位是高中同学,根本没有任何交集,自然也不可能同时出现。
若要强行制造出一条新的分界线,大概就是最近看过的书了。
毕竟有纪录看过的作品的习惯,每个月至少都要翻阅网页纪录、随手笔记,将那些作品誊打到文件档案当中。虽然即使从这个角度依然无法想起那盏灯是何时坏的,然而至少可以确定在建立这篇文章的档案之後,我读完了《坡道上的家》、《无花果与月》、《柠檬》这几本小说,全部都是从家里附近的市立图书馆借来的。
这点也是不知不觉间养成的习惯,虽然书架堆了不少满心期待满来的小说,然而买来之後就一直放在相同位置,连塑胶膜都尚未拆开,图书馆借来的书却会定时翻阅,睡前、打闻遇到瓶颈的时候、打扫房间的途中、深夜突然醒来的几分钟内,随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那本读上几页又放回去,这样的微小进展却也比书架的自购书更迅速。
打到这边的时候,我又停止了,一边听着「ほどほどの栄光あれ」一边在书架前面走动,想要确定最早购买却迟迟没有读的小说是哪本,话虽如此,购买时间也不等於出版时间,再加上方才提过的记忆问题,很快就放弃了。
大概是《天镜的极北之星》、《世界尽头的圣骑士》或《虹色异星人》吧,如果没记错都是在高中时期购买,经过数次搬宿舍的移动,现在依旧躺在书架的作品。
笔电右下角的时间显示着11:57,桌电的则是11:51。
半个小时补了五百字左右,似乎也差不多了。
虽然觉得最近几篇的随笔当中打破第四道墙的撰写途中的自言自语比例逐渐提高,然而随笔本身也是正在摸索的类型,想了想还是选择保留,或许日後回顾时会有新的想法出现吧。
周末的午夜零时,今天也完成了两千字的日常进度,将这边随笔发表到网路,接下来就摸黑在那间灯坏掉的浴室刷牙盥洗,然後在睡前看个半小时左右的小说吧。
图书馆借来的书在这个月的十五号到期,以桌电的日期来看还有五天。
《鲸鱼哭泣之海》、《女学生奇谭》、《今日的佳肴》、《STARA!》、《蔷薇忌》、《蒲公英之絮》这些都还没看,不过日文作品本来就是相较少人借阅的类型,每次去图书馆都可以看见眼熟的书背与书名,再加上半年左右才会进个十来本新书,即使这次还回去,迟早也会有机会再借回来看完吧。躺在自家书架和图书馆书架的差别而已。
下次去还书的时候,顺路去买个灯泡吧。毕竟也忘记家里是否有备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