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牵起我的手走进大厅,开始向我介绍这栋别墅。
嗯!没有电视是因为他不需要,来这里就是要放松的,那麽就该减少噪音。不过如果我需要的话,他可以请人送一台来。我也不需要!很好!达到共识。CD柜,其实里面有一大半都是演唱会DVD,他说这些之後会摆到楼上的影音室,空出来的位置可以摆我喜欢的CD。
「这里也是属於我们的地方。」他强调。
「像德思楼那样?」
「嗯!没错!」他说道,「我没带其他人来过。」
噢!他以为我在吃醋,可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单纯问一句,这是我们共享空间吗?
二楼有桌球室、健身房和影音室,影音室里有一大片萤幕,前方有几张舒适的沙发椅,一旁有个小吧台,後方架上摆了几瓶酒。他告诉我那些酒都不是我的,以後如果我们要使用这里得另外带饮料来。我「喔」一声,心里怀疑我这辈子是不是不可能在他眼皮底下喝一滴酒。旁边的柜子里放满了各式DVD;电影、歌剧、戏曲,琳琅满目。
「大部份都是我祖父的收藏,三年前我才开始使用这里,除了改变这里的风格外,其他的东西还来不及加进来。」
「以前这里是什麽模样?」
「气派、豪华,和王宫没两样。我祖父当这里是私人场所,他喜欢交朋友,但又不能随便和朋友在王宫狂欢,所以就有这个地方。」他耸肩说道。
「狂欢?」
「嗯!」他点点头,「他是个十分『随性』的人。唉!也不能这麽说,我祖母去世的早,他们结婚才十五年她就去世了。当他失去她时,也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他需要一些刺激来冲淡伤痛。听我父亲说,在我祖母未去世前,我祖父是个优雅又慷慨的绅士,也是个好丈夫和好父亲。我祖母去世後,他变得有些自我堕落,表面上还是维持身为国王应有的威严,但好父亲的形象却已不复存在。我父亲没有多谈,大概不愿多说自己父亲的丑事吧!不过有时媒体还是会把我祖父的丑事翻出来。以前我会气我祖父,现在才发现……」他没有说下去,表情彷佛有些後悔说了最後那句话。
我明白他要说什麽,因为我的关系,让他了解他祖父的痛苦。
「这些事都过去好久了。总之,这里是我们的了,我们可以照自己的意思布置它。」他又将笑脸重新挂上。
三楼共有七个房间,最里面是主卧房,也就是我们的房间,如果我们会到这里住的话。
主卧房面海的那面是一片玻璃门,向外看去可以看到一片海景。拉开玻璃门,海浪的声音马上涌入耳朵。
我站到阳台上,手抓住栏杆,忍不住说道,「这里好美!」
王子从我身後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上,在我耳边轻轻道,「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我身体僵掉了,但没有抗拒,试着让自己适应他的手和身体。他小心翼翼,不太过热情地触碰着我,即使情不自禁,他还是考量到我的感觉。冰冷的海风加上他的体热,竟让我渐渐放松,不再紧绷。我闭上眼睛,享受着这片刻宁静,不论是外在环境,或是内在心灵,都是那麽的平静。
关於昨天晚上,我是不是该和王子说明呢?不知道他到底以为那是什麽,是梦还是根本就忘了,毕竟他喝醉了。不过他知道他昨天喝醉了吗?
「你昨天喝醉了。」我说道。
他身体一颤,松开我腰上的手。我似乎说了十分杀风景的话。
「你昨天有醒来?」
我松了口气,他似乎不记得他做了什麽,这样很好,不用为玫瑰精灵的多事而懊恼。
「嗯!我醒来时闻到很重的酒味。」
「是吗?我什麽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喝酒,想了些你的事。今天早上还是在沙发上醒来,真是糟糕!对不起!你闻了酒味很难受吧?」
好险!真是好险!他真的什麽都不记得。
「呃……别再喝闷酒就好了。」老实说,看他放任自己喝醉会让我有罪恶感,因为八成是因为我的关系而让他选择用酒精麻痹自己。
「我答应你不会再让自己喝醉了。」
他放开我的身体,要我回到房间,因为我没有带外套上来,不能吹太久冷风。我转身走回房间,眼睛被床头柜上的相框所吸引。
我好奇地拿起相框。这是一张黑白相片,相片中的男女坐在海摊上互相拥吻,女孩的头发被吹乱,男孩的手轻捧着女孩的脸颊,好不让恼人的发丝打扰他们的吻。看起来像是被不经意被拍下来的,但我想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拿起相机吧!
王子关上门来到我身後,为我解释这张照片。「那是我祖父母,那个地方就是另一头的海摊,拍照的人是他们的朋友。这是唯一一张照片,底片被剪掉了。我想在那个年代,他们应该算非常大胆吧!」
「好美的照片!」我忍不住用手抚着照片。
「我还没什麽时间整理这里,除了家具外,其余的东西都是我祖父的。」他说道,「我想,之後我们也可以在这里留些我们的东西。」
我抬头看着他,他的意思是类似这张照片的回忆吗?我们可以像他们这麽美吗?我想起昨晚的吻……唉!
我有点舍不得将相框放回去,这就像幅艺术品让人爱不释手。我又抚了几下,看了又看,才将它放回原位。
我们走出主卧室,他向我说道,「离晚上还有几个小时,你可以好好想想晚上想去哪里。」
「不回王宫吗?」
「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好好玩一天吧!」
我感到有点兴奋,可是也不知所措,照我现在不喜欢陌生人的状况,好像到哪里都不是很好。
「我想到那片海摊。」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
他笑着点头,「是吗?那真是个好主意。」
「可以让董佩书他们一起来吗?」
他迟疑了一下,马上点头答应。「没问题!我等一下会把这里的地址传给大家,让他们晚点过来。」
我开心点头,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去看部电影好吗?」
「你确定吗?那里都是老电影呢!」
我们来到影音室,选了「万花嬉春」。
「我喜欢里面那首曲子。」
「我也很喜欢!」他说道。
我好喜欢GeneKelly在雨中的那场歌舞,Singin\'intheRain,因为恋爱而不禁在雨中歌舞,任凭雨不停地打在他身上,依然烧不熄他心中的爱火,无法影响他脚步的轻盈和声音的愉悦。我也曾为了恋爱如此,嘴里哼着不成调的音乐,不停快乐的旋转。当GeneKelly在雨中歌舞时,我满脑子都是那天和王子言和,开心地在他房间转圈圈和哼歌。也许我该更正,是那个女孩关心地转圈圈和哼歌,不是我!
电影放完,我心情还处於开心的状态,因为那场歌舞感动的眼泪还残留在眼角。我偷偷拭去,不让王子发现,以免他问起,我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