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夢 — 誤入岐途 年輕人,要節製啊

学院这会儿正是下课时间,施洛琦到了安全的地方便准备推开沈凤岐,沈凤岐却箍着她手臂不松,学院里人人都知道沈凤岐生性风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便是他,但施洛琦却是他怎麽也沾不上的那朵满是荆棘的玫瑰,今日见他挽着施洛琦走来,不免多看几眼。

施洛琦觉得这个人太无耻了些,便停下步子对他道:“放手。”

“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回房间歇息。”沈凤岐眼中染笑意,恰如春风来,浪得很。

“真不松?”施洛琦又道。

“不松。”

施洛琦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闭上眼睛,放声大喊:“非礼啊!救命啊!艾司业救命啊!院长大人救命啊!非礼啊!”

哭喊声极大,传开了在大半个学院,霎时引得一众人聚过来,把沈凤岐与施洛琦围在中间,指指点点,而远处房间里正一个人啃着馍馍就着杜康酒的艾司业被惊得不轻,推开窗子就冲出来,这学院里还有人敢对他的学生动手?找死不成!

沈凤岐手一抖,像甩牛皮糖一样甩开施洛琦,终於忍不住:“你神经病啊!”

抹抹眼角泪痕,施洛琦哭着道:“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怎麽可以用强?人家还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姑娘,以後还要嫁人,你这样对我你不怕遭天谴吗?”

她一身学子白袍脏污难看,破破烂烂,几处不能蔽体,脸上又有些伤痕,手背处也有红肿,再加上身上各处淤紫,啧,沈凤岐这个锅是背定了。

沈凤岐脸上青白交加,他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场面阵势的人了,但真的从未见过施洛琦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一件温暖的玄色袍子遮住施洛琦的身子,施洛琦捏捏鼻子嫌弃了一番这玄袍上的酒糟糠味,听得头顶上有个声音道:“你们在做什麽?”

施洛琦扑进这个人怀里,哭得好不凄凉:“艾司业,他……他……我不活了!”

艾司业胡子拉杂,头发乱糟糟,不时还能找出一两根野草,身上的衣服斜斜垮垮,看不出半点为人师长的风度和气韵来,嘴里还有半个馍馍,他低头看了一眼扑在自己怀中的施洛琦,又看看一脸青白的沈凤岐。

本来他是相信沈凤岐有些不正经的,但看施洛琦这般模样,便知施洛琦无事,倒是那沈凤岐怕是倒了血霉,他有些同情地看着沈凤岐,叹息一声:“年轻人,要节制啊。”

沈凤岐毕竟只是个十六七的小年轻,算不得是情场高手,也还没有练成老油条不要脸,这会儿已是涨红了脸,对着施洛琦恶狠狠道:“那我就娶你!你不是怕失了清白没人要吗?我娶你!”

施洛琦心道这下可闹大了,沈凤岐这个人平时看着挺明事理儿的,这会儿怎麽这麽轴,便挂在艾司业身上继续哭:“司业你看呀,他不但要强奸,还要强娶,司业你要为我做主啊!”

艾司业淡淡地瞥了一眼哭得起劲地施洛琦,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这死丫头你到底要怎麽样?”

“走啊,还怎麽样!再不走沈凤岐发起疯来连他自己都打!”施洛琦也急急低声道。

艾司业对施洛琦很多稀奇古怪的话早已见怪不怪,抱着她掐了个穴道,便见施洛琦顺着他的身子软倒在地,艾司业一派惊讶地语气:“施洛琦?施洛琦!唉呀,这怕是受惊过度,沈凤岐,你欺负个女人你好意思,丢我们戊字班的脸!”

沈凤岐险些没一口血吐出来,他素来知道学院里的司业们对施洛琦多有不同,但到底怎麽个不同法却不是很了解,今日却算是见识着了,这麽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也就咱们这无为学院里的司业是头一份了!

艾司业咬着馍馍抱着施洛琦快步下去,留得一堆看热闹的学子们打量着沈凤岐,纷纷嗤之以鼻:什麽本院第一名士公子,原来也不过是个衣冠禽兽,真是败类!

也有不怕死地走过来,与沈凤岐勾肩搭背,望着被抱走的施洛琦,嘴里啧啧两声:“沈师兄,洛琦师妹的味道怎麽样?那麽漂亮的美人儿,我要是沈师兄我也忍不住,师兄什麽时候让我们也……”话音尽是污秽,带着侮辱。

沈凤岐拍掉他的手,漠然瞧着他,语调一如既往的低沉,透着沉稳,他淡淡道:“就那样。”

他在内心叹,也不知这样,算不算在施洛琦那里扳回一局。

“那师兄你下次能不能带上……我们?”贼眉鼠眼之人,大概就是说这种。

沈凤岐冷目凝霜,透着锋芒:“一群衣冠禽兽!”

那人一怔,又冷笑一声:“师兄你做都做了,还好意思说我们是衣冠禽兽?”

沈凤岐不屑与他们为伍,甩袖离开,只是嘴角却一抹奸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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