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节是一年一度的大节日,这也是一个少数五位侍会陪同矽樱女王一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日子。
东方城对沉月的力量可以说是依赖,奉沉月如神一般的存在。
沉月节的既定行程是到沉月祭坛进行祭礼,而沉月祭坛在东方城与西方城的交界处,所以祭礼的部分,只有女王、五侍与一些护卫前往,大部分的人都是不能参与的,连观礼都不行。
一般民众主要参加的,是女王的车队从神王殿出发,一路直线驶出主城门的这一段路。
也就是说,对一般民众来说,沉月节最大的意义就是能够看见女王等大人物。
大家都很期待今天,但对早上五点就被迫出门来劳动的范统来说,实在是一片乌烟瘴气。
听说朱砂跟月退都要来街道边当观礼的路人,如果可以,他也很想跟他们一起十点才起床,然後躲在人群中对女王与五侍品头论足啊!为什麽他就得一大早来铺平道路,站的直挺挺的在必经道路上当人柱,而且还是跟米重一组啊!
“我其实也是负债的状况啊,需要劳工当然有我的份,没跟你说过吗?”
米重这麽跟他说。不愉快,真是不愉快。
谁知道你负债啊?就算你负债也不关我的事啊,而且你为什麽会负债?你这人看起来这麽狡猾,都是老油条了,应该不容易死才对。
“你负债是怎麽回事?”
“嗯──年少无知的时候,跟随潮流尝试各种死法,只有新生居民可以这样玩嘛,你知道的。”
谁知道啊!
就当范统正在努力工作赚钱的时候,月退等人已经在路旁观礼的人群里面了。
“所以说我们为什么要跑出来人挤人啦?”暮忍不住抱怨
“毕竟是一年一次的节日嘛,出来看看也不亏啊”
虽然这么说,但暮还是很不习惯跟太多人挤在一起,于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离开了,但也没跑太远,就在街道旁的建筑物屋顶上。
所以说啊,为什么要在下面人挤人?上面的视野不是更好吗?
暮在屋顶上盘腿坐下,探头望向神王殿的方向。
车队缓缓从神王殿驶出,坐在车队最前面的就是矽樱女王,她身着一席黑色华服,连面上的妆都是冷色系的,她的黑色长发披散而下,由跪侍在後的侍女挽着,而她则戴了银质的头环作为装饰,就宛如主掌一切的女神一般。
这副冷酷淡漠的模样,确实十分具有女王的威严,若是面对面站在她的面前,在她的扫视下,只怕很难不腿软。
而在她身后坐着的,就是珞侍。
再往后看去,则是两位侍大人,分别是绫侍和音侍。
暮在屋顶上数着车队上的人头,疑惑地挠挠头“奇怪,不是说东方城现在有四位侍吗?还有一个去了哪里啊?”
听说现任的侍除了一个未成年的珞侍是红色流苏,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是紫色流苏,然后绫侍是灰黑色,音侍则是最强的黑色流苏。
嘛,本来打算直接挑战紫色流苏的说……
车队两侧街道的围观民众跟车队上的人,基本上是两个世界。
在车队刚驶出来时,音侍还乖乖地维持形象,端正坐好露出亲民的笑容,但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
「绫侍!你看!好多美女对我尖叫耶!」
「......」
绫侍被他猛力摇了几下,觉得头发都要乱了,在眼神一暗之後,绫侍以飞快的速度对音侍的下肋骨进行了肘击,让音侍暂时因为疼痛而闭上嘴。
「才出神王殿一分钟!不要维持形象一分钟就破功!你多少也顾及一下其他人的面子!」
虽然绫侍每句话语气都很重,但说出来的声音其实只到可以让音侍听到的程度,至於下面的观众会不会读唇语,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遭受暴力攻击後,音侍又乖了一阵子,摆出公关应酬式的笑容,再度绽露优雅的风度,可是没两分钟又毁了。
「绫侍!你看!好多男人对你流口水耶!噗哈哈哈──」
绫侍考虑要不要直接挥击把这个丢脸的家伙打下车去,这个时候珞侍也稍微回了头。
「音侍,你好吵。」
要说吵,其实在群众发出的杂音中,音侍的说话声音并不明显,但在车队上近距离听,就很清晰可闻了。
「小珞侍,怎麽连你也......」
音侍露出了受伤的表情,珞侍则将头转回去,不理他。
「啊!居然不理我!对待自己的老师,用这种态度就不可爱了啊!」
「绫侍,可以让他闭嘴吗?」
「我试过上百次了。」
「那可以打昏他吗?」
「我不能在公开场合动粗,这太无礼了。」
虽然绫侍刚刚就动过粗了,但是那在宽大衣袖的辅助下,应该大家都看不见,那就不算。
「音,你就不能忍到出城门吗?」
「啊?什麽?」
音侍刚才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後,就跟观众群中的美女互抛媚眼去了,完全没在意他们说了什麽。
「......真不能打他?」
珞侍的脸微微抽搐。
「你打。我不会阻止你。」
就算绫侍这麽说,珞侍也不可能这麽做的,如果真的要打,打不打得到都还是个问题。
\'音侍\'
音侍愣了一下,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认得这个声音,是之前那个红色头发的新生居民,因为头发颜色太特殊了,他才一直记到现在。
\'这里啦,抬头\'
音侍闻言,抬头,刚好对上在屋顶上朝他挥手的红色人影。
“暮!”他惊奇的叫到,连忙去拉绫侍的衣袖“绫侍绫侍,你看上面!”
“你干什么,上面有什么好……”看的。
绫侍烦躁的说,话未说完,就被屋顶上的人吓了一跳。
这不怪他,毕竟他从没想过竟然有人会跑到屋顶上去观礼啊!
这是什么骚操作?!
许是动静有点大,女王偏过头来淡声问道
“那边有什么吗?”
“不,什么也没有”绫侍这么说着,把激动得要跳起来的某人牢牢的按在椅子上。
他控制住不住抽搐的嘴角,强迫自己把目光从屋顶上扒下来,心情复杂的目视前方。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音侍和这人混在一起后,他的工作量会大很多。
……
希望那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