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还在睡梦中,就被叩叩叩的声音吵醒,她睁开眼一看,差点吓破胆!她的窗子那边居然探出一颗头呢!
而且……居然是昨天那位变态啊!
这里不是三楼吗,他到底怎麽上来的?
女孩死死瞪着他几秒後,用棉被蒙住了头,打算继续睡,装作没听见就行了。结果那个混蛋不死心的继续敲啊敲,敲啊敲,硬是要把她从床舖里挖起来才甘心……她哀号一声扯开被子,瘪着嘴走到窗边,才刚推开窗他就俐落的翻了进来,手脚快到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清他是怎麽办到的。
冰蓝把那袋东西放在她的梳妆台上,回头冲着她笑。
「我做的早餐,吃吃看。」
女孩摇头,走过去把袋子拿起来塞还给他,「我不吃,你回去吧,别再过来了。」
冰蓝笑嘻嘻地问:「为什麽?」
女孩一怔,有人像他那麽厚脸皮的吗?
「你、你让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就算我以前认识你,你也不能这样啊……」
冰蓝夹带着清晨的冷冽气息,朝她步步进逼,「不能怎样?」
他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可他就是想逗着她玩。
女孩被逼得退後两步,後膝撞到床跌坐下去,抬起头来无所适从的看着他。冰蓝俯身将两手撑在床上,凑过去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她。尽管他很快就移开,却还是离她离得极近,一双又黑又深的眸子瞬也不瞬的望着她,让她简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只能呆呆的,听着自己越来越响亮的心跳声……
太奇怪了,向来讨厌甚至於有点畏惧陌生人的她,居然不排斥他的接近……到底是怎麽了?
冰蓝把她刚睡醒那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用手指梳顺,然後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用手夹夹她的鼻子後说:「我得去上班了,想吃什麽吗?我晚点带过来给你。」
她讷讷的看着他,摇头。
两人对看了一会,他像突然想到什麽一样,掏了掏口袋,拿出一条漂亮的链子,戴在她脖子上。她用手推辞,问他:「你干嘛呢!别一直送我东西!」昨天是钱,今天是项链,好像、好像她很爱慕虚荣似的。
他目光深深,硬是替她戴了上去。她不服,与他拉扯起来,他故意喝了声:「别乱动。」她才又僵住。
冰蓝又好气又好笑,从昨天到今天,看看她都对他发了几次脾气了?有长进啊。
他看着她,「别想太多,物归原主而已。」
因为他那句别有深意的话,她又愣住了。
他轻叹口气,有些幽怨的低声问:「那我走了?」
她尴尬地将脸撇开,「你、你快走!」
男人语气和眼神都落寞起来,「那我真的走了?」
「快走啊!」
他慢吞吞地走到窗子边,回头望着她的眼神像被遗弃的小狗狗一样无辜,还水汪汪的,简直让她惊呆了。
明明被欺负的人是她,他怎麽有脸这样看着她?
他像鬼打墙一样,又问了句:「真的不留我?」
「……」不是你说要上班的吗!
见她态度似乎软化下来,还有点犹豫的样子,冰蓝便没那麽坚决要走了,反正志村健那店晚点去也不会怎样,大不了逼他再公休一天便是。追老婆和上班这两码子事比起来,前者显然重要太多太多了。
向来对感情嗤之以鼻的男人自从爱上那条美人鱼以後,深刻体悟到恋爱从来不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而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
女孩在心里苦苦天人交战老半天以後,小声而胆怯的说:「如果你下次要来……按门铃进来吧。别再攀墙了,这里是三楼……」冰蓝一听笑得可灿烂了,他坏坏的打断她:「担心我危险了?」
「……你走吧。」
冰蓝只好悻悻然跳窗走了。
确认窗外没人,马路上也没有横躺着爆脑浆血流成河的屍体以後,女孩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像中人……以及那条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
物归……原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