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佛感知她此刻的脆弱情绪,他粗暴的吻突然温柔起来,他的手稍稍松开了她,还给她一点活动的空间。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疯了。
多麽奇怪的一天,返家路上凭空冒出了一位大帅哥自称是她旧识,然後形迹可疑地尾随她回家,强行侵入民宅,又掏钱给她又强吻她,还勾起她体内隐隐作痛的伤心……
她要醉了,她真的要醉了。
他的吻技快要把她灌醉了。
她脑袋当机了,哔哔哔惨叫着。哦,她合理怀疑现在脑部有点缺氧了。
直到门外一声轻浅的金属声传进他耳膜,他才依依不舍的喘着气放开她,在她耳鬓厮磨低语:「有人在开门。」
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女孩立刻吓醒,抓着人高马大的他就想往房里冲去,她脸色苍白压低音量神经兮兮说:「阿婆去公园运动回来了,我不能让她看见你!」
冰蓝愉快地被柔弱的女孩扯进她房里,她慌忙将门关上,把背抵在门上惊恐地看着他。
天哪!她居然还邀他进房了吗?
怎麽越来越混乱?这个事态发展正往歪路一去不回啊!
男人一屁股坐在床上,悠哉的翘起脚对她微笑。
他刚想开口,她就凶狠的用力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他点点头,如她所愿噤声了。
彼此注视着,静默着,他陪着她静静等待,耐心欣赏她窘迫涨红的小脸。
几分钟後,一个年迈慈祥的声音敲了敲房门,把女孩吓得弹跳起来。
「妹妹啊,客厅的地板为什麽这麽多钞票?阿婆算一算起码有两万啊!钱是打哪来的?」
她错愕的瞪着他,果然看他手里只拿着皮夹,钞票早在刚刚匆忙拉扯间掉了满地。他哭笑不得摊开手,耸耸肩,一副他也没办法的样子。
门外又叫了:「妹妹?」
女孩支支吾吾的隔着门回阿婆:「在、在马路上捡到的。」
阿婆生活清苦,捡到的钱根本不可能拾金不昧交去警局,所以一听是捡到的,可差点乐歪,连忙叮咛女孩:「那你别告诉其他人啊!我们留着生活用!」
冰蓝噗哧笑了出来。
女孩尴尬不已,红着脸说:「知、知道了。」然後她看见冰蓝站了起来,朝自己走过来。他跨个两步就站到她的面前,把她按在门上低下头又想吻她。
「妹妹!我买了黑轮米血,出来吃啊!」门外又叫了,冰蓝只能哀怨地停下来,一脸郁闷凝视着她。她咬咬下唇,默默松了一口气。
男人不喜欢她露出这种如释重负的表情,眸色一沉,转移阵地咬上她的脖子。
呃……她想死。好痒。
「啊怎麽都没声音?」阿婆拍了拍门,女孩心脏差点吓到停止。
女孩纤细的颈项被他又含又舔,都快哭了,她泪潸潸的泣诉:「我马上出来。」一说完,冰蓝就把门反锁将她打横抱起,将她放在床上压制住。
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吻。
吻着吻着,他听见小姑娘啜泣的声音。抬起头来,看见她真的哭了。他愣了下,只好停下来。
「哭什麽?」他莫可奈何的瞅着她。
女孩吸了吸鼻子,猛摇头却不说话了。
他决定去外面吃个黑轮米血。
她猛摇头,拉住他,「不行!阿婆坐在客厅里!」
他笑了下,故意逼近她逗弄她,「那你让我怎麽办?我肚子饿了啊。我去认识认识你阿婆一下又怎麽了?她会拿扫帚把我撵出去吗?」
女孩一听又哭了。
「不行啊……反正不行啊……我解释不清楚了啊……」她还怕哭声太大会被阿婆发现,哭得特别压抑特别伤心。
冰蓝舍不得她哭泣。
他叹口气,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痞痞笑说:「还哭啊?你怎麽这麽会哭?」
他爱怜的摸着她的头,轻哄:「乖~你再哭我就真的开门出去了,想试试?」
女孩马上止住泪,委屈巴巴的凝望他。
只会欺负女生的男人很想继续捉弄她,可怕小姑娘心脏受不了这种短时间高强度的暴击,决定今天先到此为止,见好就收。
他拉住她的手,明明知道希望渺茫还是问了句:「跟我走吗?去我那里住?」
女孩惊愕的瞪着他,猛摇头。
冰蓝点点头,拒绝这事早在意料之中。「明天再来找你。」
他站起身,下了床,往窗口移动,她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麽。
冰蓝推开窗户,回头对她灿笑,低沉的嗓音饱含情意──
「你回来了,真好。」
她站起来,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的速度很快,一个矫健身手翻身窜出窗外,消失了。
女孩冲到窗户旁抓紧窗栏,探出头不停张望,哪还有半个人影。
天哪!这里是三楼啊!那个男人居然不见了!
天哪……
她软了腿,跌坐在地上。今天到底遇上了什麽莫名其妙的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