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排很久,终於轮到我选社团了。
在後面排队的时候我看到他又皮又得意的笑容,很温暖,但是我很想给他一个巴掌。
「哇!苏眠唉!苏眠唉!你来这里真是让我蓬毕生辉啊~」他穿着橙色的帽T,明明已经快30的人了,保养得宜的皮肤加上他很幼稚的行为,还是看起来像25左右。
我又不是明星,傻子。
「呵呵,嗯。」我在心里对他翻了个白眼,但是实在认不住笑。这张脸,再年轻一点应该就是奶狗类型的了吧!
这是我今天跟他第一次的对话
我慎重的签下了报名参加篮球社的名单,那感觉就跟签生死契一样。一笔一画的写下苏眠两个字,因为过度认真,我硬是把平常那种好看的奶酪陷阱体,写成了我国小那种丑丑的字。
我跟他的距离不超过30公分,他若有似无的香味,引诱着我。
在我的前面,他就是毒品做成的棒棒糖,吸引着我。明知不能碰,上瘾的後果我承担不了,但是还是有一种冲动,幸存的理智拉着我。温柔又痛苦的折磨啊⋯我被深深吸引。
写完名字,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正打算去他後面排队,他叫到:「苏眠!你怎麽流鼻血了?」
我用拇指擦了一下鼻子,一抹鲜红染上了我的手指⋯这是「染指」?
他赶忙抽了几张卫生纸给我,紧张的说:「低头!低头!你是想被自己的鼻血呛到吗?」
我低了头,心理默默流泪⋯
还能再糗一点吗?
我不就是贪图了一下美色而已吗?
最後,在全校的注视下,我进了进了篮球社的队伍里。
篮球社是让一个很好的老师代领,而那个老师…
就是那个幼稚鬼老师,林唯。
他是国文老师,也是篮球社的老师。
而我只是他的学生而已。
大家都很喜欢他的课,因为他幼稚的上课方式,跟普通老师不一样,每一节课都惹的大家笑声不断。跟他互相抬杠似乎已经变成了我的常态。
然而我也知道,喜欢他的课不只是因为好玩,更多的原因在於他对我的好。我喜欢这种好,想要更多,想要更靠近。
他是个特别皮的老师,皮到我常常想打他…有时候一不小心就把想变成真的了。他幼稚的所作所为,非但没有让我讨厌,甚至总是吸引着我。像是一根有毒的棒棒糖一样,明明知道会上瘾不能碰,却还是选择吃下去。
可其实我很怕,怕我对他的仰慕会变,变得令我承受不了。
在进篮球社之前,我想过去桌球队,因为我很怕自己靠太近就不会把他当老师了。
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打击的绝对不会只有我的人生。
然而最後,当我清醒之後,我才发现我站在了篮球场上,林唯点完名,然後宣布完社团的规则後,就叫男生去拿篮球了。
我站在树影下看着沐乐乐她们聊天,心里想着怎麽离他远一点。
他突然叫我:「苏眠,你还好吗?你怎麽会来篮球社?」我下意识的嘴了回去:「没事~当然是因为乐乐来啊,反正不可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乐乐跟其他人噗的笑了出来。
我觉得林唯很尴尬,但我也在笑,毫不在乎他的面子问题。
他也莞尔一笑,用一种温柔的声音,阴恻恻的说:「看来这学期第一次见面,就决定了你必须要补考。」
我顿了顿:「呵!」
一说到补考我就傻眼,英文不好的我被他盯的惨惨的,明明是教国文的,但是特别关心我其他的科目。上学期他跟我说:「你的英文考几分,我就在国文的平常分数上再加十分,来当你的平常成绩。」
我傻了,国文平常成绩我一般都是满分的,我英文连60都考不到…..哼,吓得我睡也睡不好,饭也吃不香,然後考完试以後就积极的跑去问英文成绩。结果….69分。我怕的哆嗦着走进了国二的导师室,跟他报了分数,他呢…?
「喔,我开玩笑的啦。你当真喽…哈哈哈…看到你那认真的表情,笑死我了。」林唯一脸玩味的笑着。
笑的我在心里把他碎屍万段後,想:「可恶⋯怎麽不直接笑死?」
如果只把他当老师,多好?偶像,从来都不是我该有的。因为一旦出现仰慕,就怕很快崩坏了。
第一堂课,我们六个篮球社唯一的女生在一起打斗牛,六局我们输了两次。
林唯只一个人打了一会儿球,就下去休息了。我猜他应该是因为在大太阳地下穿帽T,所以才打一下子而已。哈哈哈…热死活该。
林唯坐在树荫下,阳光侵袭着他的侧脸。炽热而温暖的,旁佛他才是骄阳,我是个一直在追逐光的旅人,拔山涉水,恍恍惚惚的过了14年,历尽千辛万苦终於找到了。
我看的出神,下课的钟就响了。
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我明知故问的说:「老师,你怎麽不下去打球?」
他用一个智障的表情,看着我。
呵⋯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