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鸡鸣声叫醒後,都兰雪桑就在梳妆台前画着妆。
一旁的陆昱看着都兰雪桑愈画愈丑的脸蛋,眉头皱了起来,虽然知道小姐是以防万一,但看小姐着样天天画丑妆,实在心疼。
「怎麽了?」此时的都兰雪桑脸蛋上有几道横在额上与颊上的疤痕,又有一大片又红又黑从右额覆盖到右眼的胎记,她正在胎记上作画,一边分心的看了陆昱一眼。
「没有,只是觉得小姐化妆真辛苦。」
「早就习惯了,总比隐藏多时的身分因一时怠惰就失败好。」
「嗯。」
化好妆,陆昱为都兰雪桑套上外袍,两人步出房外。
打开门,迎来的就是混合着栀子花香的清新空气,都兰雪桑深呼吸一口气,「空气真好。」
两人边走边看院中景色,昨晚来时天色已晚,如今清晨,天色明亮所有花朵色彩鲜明又有湖水映衬,让人心情为之舒畅。
两人沿着湖边走着,透过洞门见着隔壁院子的袁玉然正练着剑。
沉稳的步伐,剑法刚柔相济,时而凌厉划破虚空,时而利用手腕的灵活柔软变换剑式,两方虚实交替,让人难以捉摸,倒是一好剑术。
没想到袁玉然的剑术既有武将之势又混有江湖人变幻莫测的剑法,都兰雪桑看得啧啧称好。
一旋转劈势,袁玉然正好转向与都兰雪桑四目相交,顿时收势。
「好呀!袁公子真是好剑法。」偷窥被见着都兰雪桑也不尴尬,直夸赞一边拍手叫好。
袁玉然冷瞥她一眼,迳自走到一旁的大理石桌坐下,歇息。
很有聊天慾望的都兰雪桑穿过洞门,走了过来,随意的坐在袁玉然对面,「切磋切磋如何。」
他的剑术路数相似於柳雁行和穆玄两人剑法的融合,不知道交手起来会是如何形式。
「没兴趣。」袁玉然没想到都兰雪桑会就这麽跑过来,一点都不想与任何人有交集的他,冷着一张脸赶人。
既然他没兴趣,都兰雪桑只得摸摸鼻子不再提,接着说起另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赶袁芝回去。」
袁玉然看向都兰雪桑眼神犀利了起来,「别以为你有恩於袁芝就管起了我们的家务事。」
男人眼神一变威压瞬时扫向都兰雪桑,知道自己触怒了他,都兰雪桑委婉道:「我没那意思,只是和袁芝相处这几日,发现她只是长期待在家里太闷了才想出门走走,我认为这无伤大雅,若不想让她遭遇危险只要危险地带别让她去就好了,她很聪明,绝不会想遭惹麻烦给你的,你疼爱袁芝,应该也不想让她失望才对。」
袁玉然看出她的真诚,认真地听进了她的话,决定回房再和侄女谈一次。
昨日暗卫报告时曾说听见了脚步声应该就是他们了,这两人不知有何目的:「昨日你听见了。」
都兰雪桑大方的承认,「是听见了,不过我并会阻碍你找寻青龙宝藏,相反的若你想找寻线索,有我和你合作绝对有办法探听到盟主得到的消息。」有相同目标的袁玉然会和自己一样入住啸云庄目的绝对相同,思考回路说不定也挺相似,才会想到同一个点上。
待在萧云庄七日线索依然少之又少,因此袁玉然一会就答应了,只是宝藏不可能一分为二,他也不可能将『他』要的预测图拱手让人,「可以,但宝藏找到你想怎麽分?」
「我不需要正本,只要复制画即可,至於长生药我并不想拿。」毕竟她只要堵住长老嘴巴就行了,她不信长老能辨识真伪,而她并不相信这世上存在着长生药,不拿也罢。
袁玉然最终点头同意合作。
「耶!」都兰雪桑抬起手来想和他击掌以示合作愉快,只见袁玉然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的手。
「你可以举下手吗?」
袁玉然闻言迟疑地抬起手,都兰雪桑拍上他的手掌後解释:「这是合作愉快的意思。」
「无趣。」袁玉然霎时泼了她一盆冷水,并转身进屋。
仅留都兰雪桑碎念道:「你才老古板。」不过现代的词汇和动作他不懂,果然和教授没关系吗?她想着走回郁香院。
而袁芝一觉醒来得到了叔父让她留下来的首肯,喜的乐开怀,也不知叔父怎麽一觉醒来便不再坚持,虽然身边除了奈罗还多出两个侍卫和一个暗卫,但能留下来不管如何都好。
於是早餐时间都兰雪桑便听闻袁芝开心的直说能留下来的好消息。
撕着白馒头,都兰雪桑瞥了眼袁玉然,没想到这男人平时冷着一张脸,偶尔眼神一变就气势高昂,但还听得进别人的劝言,倒是还有可取之处,「既然你叔父留了你下来,那袁芝你可得让他省心点,免得最後又被赶回去。」
「我知道。」
早饭过後,都兰雪桑带上陆昱出啸云庄。
泽豫县有盟主保护人民平安和乐,也有不少江湖中人聚集於此,大街上摊商林立,还有不少比试的台子,人声鼎沸,十分热闹,两人随意逛着街,看着热闹,最後走进月下酒楼。
掌柜见客人进门,走了过来,一眼便认出都兰雪桑戴的面具,不动声色的介绍着店内最有名的酒:「两位客倌,欢迎光临,是否来点本店好酒,月桂酿。」
陆昱腰间的配剑给掌柜看了一眼,「好啊,就来一瓶,我们上楼喝。」
「好的,这就来。」掌柜道,一边使眼色让另一位带领他们上楼。
「堂主昨日便回来,怎不见小姐?」
「我住别处,你们别担心。」都兰雪桑道。
抵达柳雁行的房门外,他道:「小姐请进。」
都兰雪桑一推开门,便涌出数十位人迎向她攻击而来,只见都兰雪桑随手将陆昱腰间的剑抽出,左抵、右挑、上击退、下劈、右勾刺、左反击……,一一化解所有攻击,身姿藉着化解攻击并一步步向前,正好将十人击退,脚刚落地,突觉脚一滑,「啊啊啊啊!」
都兰雪桑惨跌在地。
「赢了!赢了,我们终於赢了!」
「小姐你没事吧。」护主心切的陆昱赶忙上前扶起她,他还以为小姐会跟过去一样赢了全部人并指着他们的鼻子笑,谁知……。
「哈哈哈哈哈,雪梅我还是第一次看你栽跟斗。」柳雁行站在室里看到这一幕笑道直不起腰来。
「呜,腰好痛!」都兰雪桑弯着腰直喊疼,一旁的十人闻言赶紧上前,此时面具下嘴角一勾。
十人顿时被点穴立在原地,「骗你们的,哈哈哈。」都兰雪桑一脸调皮地笑。
「不过……,愿赌服输,来一人一锭银子,你想说什麽?」都兰雪桑在每人手上放上锭银子,见其中一人似乎想说话,点了下穴道,让她能够说话。
「既然我们赢了,小姐怎麽还把我们定住。」
「……因为你们在地上涂油害我跌倒,太不正当了。」见她发表完意见,都兰雪桑再次点穴,让十来人像要恭迎大人物来般,在门口处成两列站立。
「我真是服了你。」柳雁行扶着额,不知是从何时起的只要都兰雪桑来月下酒楼和自己的手下两方不是打来打去就是整来整去,一方赢了另一方就得给钱,目前为止雪桑是稳赢没输过,现今输在偷袭想整回去,也无可厚非。
「干嘛,我腰真的很痛。」都兰雪桑说着,皱着脸揉了柔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