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里的晚餐後、熄灯前,是四个女孩子闲聊时间。
「阿薇——」谢佳嫣没有抬头,边写着地理题目边说:「你男朋友那个新室友是怎麽回事,最近天天来招惹尔绘!」
对面的释心薇也没有抬头,看的是漫画月刊,「我不知道,懒的问。」
「尔绘,夏禹弦会不会是⋯⋯」对面,正在整理英文笔记的赖晓玲忽然插嘴:「喜欢你啊!」
看着国文课本的曹尔绘只是笑着摇头,「不可能的。」
「为什麽?」本来无意,见曹尔绘如此肯定的否认,赖晓玲立即追问,「你又不差!」
「我跟他很早就认识,所以我知道不可能。」
谢佳嫣也来的兴趣,跟着追问:「他不是刚转来吗?」
「其实我和他⋯⋯」曹尔绘看向她们,不想隐瞒事实,「是幼儿园到国中的同学。」
瞬间,所有人停下动作,全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夏禹弦和曹尔绘其实不适合存在任何关系,应该是毫无交集的两人,老天爷却开了一个永远解不掉的玩笑,这一天一地的差别,使得曹尔绘更像个笑话。
谢佳嫣提着嗓子问:「那你们怎麽看起来这麽不熟啊?」
「因为我们本来就不熟,不是看起来。」
「话说,人生中好像真的都有这种同学,可是同班十三年还不熟,真的是第一次听到。」对面的赖晓玲用笔敲敲桌面,非常镇定地替曹尔绘做了个总结,忍不住又问:「那他干嘛突然这麽主动?」
「应该是⋯⋯」曹尔绘沉吟了一下,说:「我们在集训班里相处的太过冷漠吧!」
释心薇笑道:「这个我有听说,彦尧说你完全不跟他对话,连他都替你们尴尬。」
话题停顿几秒後,谢佳嫣摸着下巴,「尔绘,难道她就是你之前说的,想要躲的人?」
曹尔绘小声地答:「是。」
像是挖到什麽陈年八卦,谢佳嫣挑起眉毛,急急追问:「为什麽?」
「因为我⋯⋯」曹尔绘再次笑着回话:「不喜欢他。」
「怎麽会,他长得那麽帅、功课好人感觉也不赖,你怎麽会讨厌他?」
谢佳嫣、赖晓玲和释心薇就着这个话题聊了起来,说了不少夏禹弦的好话,释心薇更是提供了不少他在忠班的事蹟,还有宿舍秘事,听的她们一阵激动,你看,这麽好的男孩子,终究不可能只属於她吧?
直到最後的最後,曹尔绘都没有回答谢佳嫣问的最後一个问题,因为她不是讨厌他,她只是不喜欢他,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他而已。
数理竞赛集训班不分时间,每天的高主任总是准时开班授课。
最近高百妮发现到了六点,他们一个个就会目光涣散,私底下问了曹尔绘,她说:「我们不是想睡觉,是肚子饿了。」
也是,这个时间的确非常适合吃点心呢!
那天之後,高百妮每天会提供餐费买点心,三个人开了会,决定以轮流的方式当做购买点心的人选。
但是,时间久了,柴彦尧越买越觉得纳闷,为什麽每次他买的点心都会剩,他们买的东西都能吃光呢?
终於,他选了某天用了理由,正大光明的跟着夏禹弦、曹尔绘出外买点心。
「小夏,你今天想买什麽点心给我们吃啊?」
「来到面包店,当然是要买面包。」
夏禹弦与他停在门口,看着大大的招牌,冷眼回答。
「我知道,我是说你要买什麽口味的?」
他领着柴彦尧走入,一边问:「你想吃什麽?」
「我们统一,我喜欢吃巧克力的!」
「不行!」拿起柜台边的面包夹和盘子,走进由面包柜排列组合而成的走道上,反射性说道:「曹尔绘不会吃的。」
柴彦尧没有打断,瞪大眼睛看着他,但夏禹弦并没有发现。
步行间,找到了她会喜欢的口味,打开柜子的玻璃窗,夏禹弦从里头夹了一个裹满最多糖的甜甜圈,「她不喜欢味道重的食物,巧克力、花生、奶酥之类的面包她都不喜欢。」
「你怎麽知道?」
「我跟她同班十三年,应该不难知道吧!」
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柴彦尧居然无力反驳。
隔了几天,柴彦尧换成跟着曹尔绘上街采购点心。
「吵吵,我们今天买什麽点心啊?」
「你想吃什麽呢?」
「天气冷冷的,我们吃绿豆算吧!」
「可以换一个吗?」她沉默了片刻,「夏禹弦不爱豆制类的食物。」
柴彦尧下意识反问:「他告诉你的?」
她支吾了一会儿,「每次开学第一天他爸妈总会这样交代班导,听久了就算我不想记得也很难吧!」
边笑着边走向路边的水煎包摊位,与老板娘亲切的交谈起来,独留柴彦尧一个人在内心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