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调皮的穿过了窗帘,甩了安辉一个亮堂堂的巴掌。
安辉吃力的睁开了眼,他想起身拉起窗帘,却被一把拽回了床上那温热的胸膛里。
……
他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那让人揪心的伤痕,和他胸口的胎记一模一样的疤痕。
「早安,安辉。」,魅的声音还带着早晨的沙哑,安辉这才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跑到人家房里来了。
「早安。」,他急着起身,却又马上被压回了床上。
「就这样?」,魅微微一笑,蜻蜓点水般在他鼻尖上吻了一口,随後又低下头,往他肩窝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安辉推开了他:
「一上来就啃,你是狗吗?」
魅笑了出来,倒回了床上:
「安辉,你今天也很漂亮呢。」
安辉在心里喊了声闭嘴。
「遵命。」,那人依旧带笑,懒洋洋的支着头看他。
此时,距离魑魅魍魉的巢穴好几公里外的妖怪城里,城主月璃正悠悠转醒。
房里是一片旖旎,月璃点燃了烟斗,刹那的红光打亮了他俊俏的脸庞,而那件道袍依旧是没穿好。
一只纤白的手爬上了他的胸膛,被他一把给扯了下来:
「别闹了。老夫可没体力了,谁和你们怪物一样精力旺盛?」
紫色的双眸带着笑意,如瀑的长发披散在月璃的卧塌上,美的妖艳。
「昨夜汝可不是这麽说的,分明人家都喊乏了也不肯松手。怎麽老是天亮了就不认帐呢?」,魑坐起了身,穿上了衣服:
「吾以後不来了。」
月璃脸上的表情一僵,可又迅速装出了无所谓的模样:
「一介妖物,少来也罢。」
「吾有了安辉,以後阳气由他……」
月璃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压了上去:
「你也和他做这种事吗?你让他把阳根……」,他涨红着脸,後头的话全梗在喉头。
魑笑了笑:
「汝这样的表情吾甚是喜爱,」,他摸了摸他的脸,指尖在他唇峰上缓缓地打转:
「骗你的。吾等里有人可自私了,他吃独食,把安辉做了记号,就连吾等也无法从安辉那里夺取阳气。因此…吾仍旧只能麻烦月璃大人,把阳根给…」,他轻声在他耳边把剩下的话给说完了。
月璃涨红了脸:
「不知羞耻!」
「吾乃妖物,又何来羞耻之心?」
伟大的妖怪城主,竟和妖物如此苟且,也不知道旁人要是知道了,又作何感想?
说到底,月璃这条命也是魑救下来的。
他原本便因为屠妖而被某些妖物盯上,在成为妖怪城主的好几百年以前,他本就该死了。
可魑却把一半的妖力全给了他,月璃一家本属特殊血脉,如今他接收了魑的力量,就这麽半人半妖的活着。
他仍旧不知道为什麽那样的妖物要施舍般救活了他。
月璃记得自己浑身是血,眼前模糊一片,有更多的妖怪涌了上来,此时有一人如同天降般,挡在了他眼前,他轻而易举便灭了那帮妖物,月璃用着模糊不清的双眼吃力的看着那人。
哪来的高人?得好好道谢……
过了许久,他在一栋山林里的小屋里醒了过来,满屋子妖气,他才惊觉施予他一命的竟是妖物。
「我轻而易举就能把你杀了。」,月璃一醒来便不知感谢的朝着床边的魑骂道。
魑看着镜子,长发落地,他耐心的梳理着:
「那麽请便吧。如你所言,吾把一半妖力给了你,的确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汝若是想杀了我,请便吧。」
「你为什麽要救我?」
「为什麽?」,魑透过镜子看着他,语调仍旧温柔婉约:
「重要吗?不过是举手之劳。即使如同你一般以屠妖为乐的道士垂死在眼前,吾仍旧会施救。吾救你只是顺手,汝要杀我不杀我也只是一念之差,若想动手,此时正是大好时机,莫错过了。」,他盘起了头发,露出了纤白的後颈。
月璃突然感到浑身不舒服,一阵铺天盖地的晕眩吞噬般袭来,他险些便吐了出来。
「怎麽回事?」
「汝乃人类,接受吾血难免难受。」
月璃涨红了脸,粗喘连连,道袍里那不可描述的部位涨得难受:
「你!对我下了什麽龌龊的蛊?」
「吾可没有,」,魑走向了他,对他微微笑着:
「汝恐怕对吾血起了反应。真可惜,正气凛然的道士…」
那个夜晚,是他和妖物的第一次交媾。
唯有魑,他只对他起反应。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也让他如同囚禁他给的牢。
魑的血,没几天便会在他体内发作,而他总会知道,总能找到他,然後…替他解套。
「魅,有好些了吗?」,月璃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早已是离不开魑了,可那人却依旧仙飘飘的,彷佛有他没他都无所谓。
「魅?」,魑有些疑惑:
「吾看来他好得很。汝可知道返世石?」
「嗯,」,月璃吸了口菸:
「自然听过,他在找那东西吗?就连老夫也许久不曾看见过返世石了。」
袅袅烟雾遮挡住了他的脸,徒留他轻渺的尾音。
「吾也不清楚,可有听见他提过几次。让吾顺道问问你。」
「咳咳……,他知道我们的事吗?」
魑淡淡地笑了:
「魅什麽都知道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