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坐起身子,就看到沈清迟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书。
「还有什麽不适吗?」见他醒来,沈清迟放下书籍,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没有。」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腿也已经恢复知觉了,估计没什麽大碍。
「我把晚饭热一热,再睡一下?」平常这时间两人已经就寝了,可慕端尘不醒他就放不下心,於是就这样等到了亥时。
「不睡了。」睡掉大半天的时间,慕端尘现在清醒的很。
「好,桌上有墨师兄给你留的字条。」
「知道了。」
目送沈清迟进了厨房後,他回忆起刚才的梦境,那些久远到快被他遗忘的旧事,想着想着他也下了床,把桌上那张多次对折的纸打开来。
追逐我这麽多年也该够了,我志不在修行,你应该早就知道。
你的修为一直有在成长,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消停些,还有其他值得你去做的事。
值得去做......
慕端尘放下手上的纸条,转而看向窗外的夜色,久远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或许是当时没有目标了吧,恰巧在那个时间点,墨子卿的出现让他的世界重新明亮了起来,他不像师兄、师弟有特殊的长处,也不似傅青琅那般随性,只知道一昧的练剑。
「怎麽了?」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沈清迟在他旁边坐下来。
「没什麽,你那本食谱是谁给的?」随意夹几样菜吃,他想起沈清迟带回来的那本食谱,上头的字迹和墨子卿留给自己的字条一模一样。
「砚归给我的,怎麽了吗?」
「那是墨子卿写的。」
「墨师兄连这都会吗?」
「他什麽都会。」
就好像没有什麽事情能难倒他一样,可慕端尘并不了解他做了这麽多究竟是为了什麽,也许晏恒青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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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慕端尘和往常一样醒来,接着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昨晚沈清迟说过,在他的伤痊癒前都和以前一样睡地铺,他坐起身子,果然看到地上的被子里夹着沈清迟。
总觉得有些不习惯,慕端尘这麽想着一边准备去梳洗。
待他整理好以後,沈清迟也已经起来了,早饭的食材已经放在桌上,等对练完之後就能直接下锅。
自从慕端尘不接任务以後,两人的日子似乎也慢了下来,阳台边上,沈清迟忙着给他夹菜,早饭是几样小菜和地瓜玉米粥。
「我好像不曾听你说过以前的事情,能和我说说吗?」回忆起墨子卿说过的话,都是他所不知道的,关於慕端尘的过去,他自己倒是没什麽好说的,毕竟是慕端尘看着长大的。
「以前......什麽时候?」
「从师门说起?」
「师门啊......」
那是慕端尘还未成年的事情,当时他和其他纯阳弟子一同在广场上练习,正在等候切磋时,有个驰冥道姑向他走来。
「小道长,我观你骨骼清奇,一看就是太虚剑意,有没有兴趣炸山河?」道姑面带微笑的问道。
「可以。」炸山河这事,哪个剑纯不爱?
「你拜师了吗?我徒弟都是气纯,一个双修,现在入门包准你快乐人剑!」
「嗯,我还未拜师。」
和他同龄的弟子都找到师父了,他一向不关注收徒,也没有特别想要个师父,顺其自然就行。
「等等,你就为了炸山河拜师了?」
「是啊。」
「......」
「傅青琅的山河炸了一千八百五十一次,挺划算的。」
剑纯的喜好真是难以理解,至少沈清迟一个花间理解不来。
「那时候师父只介绍了傅青琅和晏恒青,他们俩是同时入门的,叫一声师兄会有两个人一起回头。」
「有画面了。」
聊着师门的同时,两人已经收拾好碗筷,沈清迟搬了张小桌子到阳台去,随後泡了些新买的花茶和慕端尘一块品嚐。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每当微风轻拂,便能看到漫天花雨的景色,几片调皮的花瓣落在慕端尘身上,沈清迟倾身靠过去,将他发上的花瓣拿下来。
好像,已经习惯有他在了。
看着眼前的容貌,慕端尘无奈的摇头,习惯真是可怕,不知不觉让人沉溺其中,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怎麽了?」
「没什麽,刚才说到哪里了?」
「讲到晏师兄和傅师兄。」
「他们俩都是气纯,以前经常.....」
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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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看情况放,最近不常开POPO,全部写好再一次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