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火与炸开的气流在虚夜宫之下展开。
兽型与人形的生物拉开之间的距离,而一截白皙的手掌落在白色的沙地上。
乌鲁奇奥拉左手握着刀,右臂的部分近乎整个失去。他的眼迅速在他右臂的切面、沙地的残肢、停留在原处的黑色球型,最後放在他的敌手那边。
黑色巨大的野兽失去了头部,黝黑的泥泞自切口缓缓流下。
难以察见的黑色在兽型生物的毛皮之中与之上流转着,而就是那些黑色凝聚并『削』掉了第四十刃的半边手臂,但接连的是破面左手捉住刀,顺手斩断了它的头部。
⋯⋯不,不是被『削』掉。沙地上只有手掌与一小段前臂,剩余的部位只能说是『消失』了。
似是急促的呼吸或声响自野兽的断颈发出,配上算是痉挛的肌肉动作——简直不能再诡异了。
「——你在笑吗?」乌鲁奇奥拉开口,他举平失去的右臂,「因为我缺少了一只手,增加了那麽一点胜算而感到高兴?」
先是骨骼迅速长出,接着是他手的完美再生。
「——可笑。」
那似是嘲笑的声音并没有停止,只见断面旋转、缩起,另一颗兽首被渗流着的黑泥吐出,巨大的鹿角没有恢复,而是被似是山羊的短角取代。
——这是挑衅,但紧接着一道黑色月牙自一旁袭来,瞬间将野兽吞没。
时间稍微退後一点点。
黑崎一护在远处观望这场战斗——如果不去看挂在他身上往後拉着的一大一小的破面的话。
佩谢满头大汗拉着人,那黑色的东西交给乌鲁奇奥拉大人就就好了,咱们快跑!
唐多恰卡整只虚压在代理死神肩膀上,呜呜呜,会死的!
橘发少年虽然没有正面与那异样的兽形面对过,但所感到的不祥灵压以及他的神经,无一不叫嚣着,那是『危险』。
——他的夥伴会有危险。
「佩谢、唐多恰卡,不用担心。」他开口,脸上是令人安心的笑容,「我去去就回。」
由两只破面组成的叠罗汉倒塌了。
「⋯⋯你这是在做什麽?」绿眼的破面看向使出月牙的来者。
通俗一点,这事件能称作『抢怪』,但这不是乌鲁奇奥拉的重点。
「你们人类连谁是敌人都分不清吗?黑崎一护。」
「那有分不清。」代理死神坦荡地将刀架在肩上,「那家伙差点杀了我的夥伴——是敌人。而你——是我要打败的对手,就这麽简单。」
乌鲁奇奥拉沈默了会,是他将井上织姬带到虚圈的,而几乎杀了黑崎一护的也是他⋯⋯
「⋯⋯我懂了,人类记性不好。」
「谁脑袋不好了啊!我在全校排名可是前半段的!」某橘发的高中生反对道。
「如果我是你,我会等对方打完,再杀掉剩下的那一个,或者在那段时间,将女人带走。」
「没办法,我数学成绩比较差啊。」
於是破面又沈默了,倒不是无话可说,他在想这之间的联系。
而黑色野兽也在这时袭来,它嘶吼着,被扭曲的空间像是闪电般缠绕在它周身与所经之处。
「有什麽作战计画吗?」代理死神的沈稳中带了些跃跃欲试。
乌鲁奇奥拉伸指比向天空,「天盖上面。」
虚圈没有早上。
没有太阳,没有温度。
只有月亮孤独地挂在黑色的天边,照亮这一片永远的今夜。
内藏着虚假蓝天的虚夜宫讽刺地竖立在此。
而这时包覆着明天的天盖被打破,带了点黄的白烟阵阵冒出。
「⋯⋯在虚夜宫的天盖底下,有两件事是遭到禁止的。」
一黑一白的人影随着石壁破碎,冲出爆发着的碎石与烟灰。
「一个是使用为了十刃所存在的『王虚的闪光』,而另一个则是——」
当尘烟被风吹散,黑色的野兽在破洞旁喉头发出阵阵低鸣。
「——第四十刃以上的⋯⋯解放。」
有着两对角的动物扬起头颅,天顶的弯月倒映在牠眼底。
牠发出不悦的响鼻,暴躁的尖爪在石地留下痕迹。
「这两者皆因为太过强大,就连虚夜宫都会遭到破坏。」
野兽打算退回天盖之下。
但黑色死神的细长刀刃与兽爪撞在一起,将牠的去路挡住,「可不能⋯⋯再让你跑回去啊!」
兽型生物甩头怒吼,黑色闪电与死神虚化的黑色月牙冲撞在一起,气流被扭曲,旋转、缩小,瞬间的爆炸将他们冲离洞口。
「这原本是要拿来对付你的,黑崎一护。」绿眸的破面说。
「⋯⋯哈,那还真是荣幸啊。」代理死神笑道。
「那麽看好了。」第四十刃将刀平举於胸前,「⋯⋯封锁吧,」
「——黑翼大魔。」
黑色的雨,在虚圈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