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的角落里的一对男女,正在进行一场有些不愉快的「谈判」。
女的一头及腰的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後,皮肤白皙如雪,纤纤玉指在咖啡杯上轻点着,一双美眸里成满了水光,那双眼睛彷佛有让痴迷的魔力,身上简单的白T牛仔裤,简单衣着却也将女人身上独特的气质衬了出来。
男的一头俐落的短发,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身上同样穿着简单的白衬衫与西装裤。
女的叫向凡,男的叫高远。
两人从18岁到23岁,在一起五年,得到的不是无尽的宠爱,只有无尽的背叛与伤害。。
两人一年多前分手了,很久没在见过面,今天高远用了些技巧,才把向凡成功约了出来。
高远从桌上缓缓的推给向凡一张让她觉得辣眼睛的『喜帖』。
高远把喜帖推给了向凡:「我和小念下个月要结婚了,希望你能来给予我们祝福。」
小念,本名纪念慈,向凡大学时的『假面闺蜜』,实实在在的绿茶裱一枚。
装做跟向凡要好,其实是为了抢男友。
向凡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喜帖,头都没抬的,看着手中的茶,语气淡漠的说:「你凭什麽觉得我会祝福你,你难道不怕我去闹场?」
高远挂上了笑容,含情脉脉的看着向凡,那语气你说有多柔就有多柔,但却让向凡觉得恶心:「小凡,我知道当时的事情是我不对,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和小念在怎麽样也是朋友一场,虽然你拒绝当伴娘,但不会连婚礼都不给面子吧!」
向凡听着觉得好笑,心中腹诽:『假面闺蜜,不要也罢。」
她抬起头,怒瞪着高远,咬牙切齿的说:「我对她那麽好,掏心掏肺,结果她是预谋接近,专门来抢我的男朋友,而且还耍手段设计我、陷害我,这样如此的心机婊,不配当我闺蜜。」
高远听闻向凡的话,眉头微皱了一下,眼里柔情也淡了下去,虽愤怒但声音依旧温柔,尽可能想为纪念慈解释:「小念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没有那样的心机,是我主动接近她,被她所吸引的,是我背叛了你的,要怪你就怪我。」
「你们发生的那件事情我都听小念说过了,她说那件事她知道错了,你後来也报复了不是吗?她也付出代价,难道这还不够吗?反倒是你,对小念的怨,也该适可而止了,当初的事情她有错,你後来那样不也是错的,小念不计较,反倒是你太小鸟肚了。」
向凡看着高远,一字一句的维护,一字一句的指责,那彷佛就像一把刀狠狠的割着自己,她笑自己如此的软弱,没想到隔了这麽久原来心还是会痛的。
她实在是白白浪费青春,白白付出真心。
这男人今天就是来羞辱她的,亏自己来前还抱着一丝丝的奢望,现在看来是该彻底的绝望了。
五年的青春岁月,她为这男人付出了多少,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男人难道不清楚?
那原本属於她的一切,现在却要她白白的送给一个黑心深沉的心机婊,她怎麽会甘心?
她牺牲自己五年的青春来成就眼前的男人,实在是太浪费太不值得了。
既然局面已经变成这样了,那她也没什麽好顾虑的了。
破罐子破摔了,一切都是这男人逼我的。
五年来的感情她无悔也无愧,她就成全他们渣男婊子配一脸。
绝对不能再让这男人有机会恶心她,老虎不发威真以为她真是无嘴猫?
就算脾气在好,也不该在任由渣男糟蹋,那本该属於她向凡的一切,她会全部讨回来。
向凡收敛的情绪,一双含水的美眸,此刻呈满了冷酷,她看着高远,脸上的笑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她一字一句缓慢的说着:「你有没有想过你高远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向凡一手为你打造的,这船若是翻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听闻,高远後整个人明显的愣住了,他知道向凡说的严重性,但他们之前有约定过,她应该不会不守信用,她向来不会,但她现在的状态跟以往不一样,不行他得想办法,向凡向来是好说话的,她是这麽爱他,不可能会想毁了他的。
高远吞了口唾沫,用着平常向凡最吃的那招,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柔情似水,柔情万分:「小凡,我们约定过的,你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他用着疑问句般的口气问着向凡,他以为向凡对这样的他向来是最心软的,一定会沉沦的,没想到下一刻向凡彻底的让他失望。
向凡狠狠的将他的手拍落,用着更加冰冷的眼神与他对视,她早已经对这男人失望透顶了,他这招早已对他无效了,只是他还在自以为。
他那迷般的自信,终究会让他输的山穷陌路。
高远看着落空的手接着看到向凡冰冷的双眼,他不理解为什麽这招会失效,只能又试着握住她的手,柔声的说:「小凡,你牺牲了那麽多,你不会忍心⋯」
高远话还没说完,向凡了一声冷笑打断了他,她在一次拍开了他的手:「我们是约定过没错,但我们没有白纸黑字写清楚,只是口头约定,那据有的效力是非常低的,而且先失约的人是你,现在我随时翻版也没有人会说我有错。」
高远不懂向凡怎麽会对自己如此冰冷,那个不管如何都离不开他的女人,不管他怎麽错,只有像这样哄几句,她就会⋯
他不知道的事情是,女人就是在男人一次一次的伤害中成长的。
被伤害过那麽多次,总会长记性的。
而且你永远无法在去打动一个不爱你的人。
向凡看着高远脸上变化的表情,他肯定在想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转变,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因为高远是一个多麽自视甚高的人,他吃定她离不开他,他没有想到的是她早就已经心死了。
她眼神冰冷,语气更冰冷的,微勾了嘴角:「高远,我给的了你一切,我同样能拿走你的一切,你知道我的牺牲,可是纪念慈那女人是不知道的,她可是以为这一切是她给予你的。我到要看看没有了我,你们还能笑多久?」
高远看着眼前冷冰冰的女人,实在是有一点不认识她了,不自觉有股寒意串了上来,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向凡看着高远,冰冷不减,笑容也淡漠如尘:「我好心的劝你,你们男人看不清婊子我懂,但纪念慈不是一个好东西,你最後早点去验验看小孩的DNA,不要被带了绿帽不知道,还傻傻的为别人养小孩。」
说完她就站起身,准备离开咖啡厅,高远听到向凡的话,刚突生那点寒意抛开,此时他被愤怒填满,他不喜欢别人低悔纪念慈,尤其是从向凡这女人口中,他愤怒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他愤怒的说:「小念不会骗我,你不要在想挑拨我们了。小念是一个如此乖巧的女孩,他不可能会跟别人乱来,我说过要你不准在诋毁她,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跟别人乱搞,就想把自己骚事嫁祸给小念,你这样做人实在是很不道德,亏小念那时候一直在我面前为你说好话。」
向凡甩手一把掌挥到了高远的脸上,冷眼与他对视,她对高远也是彻底怒了,温润声音里怒气也达到高点:「我不稀罕,我是念在我们曾经的旧情上,我才好心的提醒你,你不想领情是你的事情。还有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我没做过的事情,你也少污蔑我。」
高远愤怒对向凡怒吼:「你已经没救了,说谎成性,到现在还执迷不误,不肯认错。」
向凡不惧怕高远眼里的愤怒,以前她的或许会怕但现在她在也不会怕了,她正面的迎接他的怒火:「纪念慈说的就是良言美句,我向凡说的就是苟且偷生的小偷格言,不值得你信。我花了我五年的青春换来的感情,最终得到的却是谢谢你的成全,你有想过我是什麽感受,我凭什麽要笑着成全你们,高远你给我听好了,我向凡不会在任由你们这对狗男女欺负。」
高远生气的瞪着向凡却不知道该怎麽接话,那是第一次看到向凡不怕他生气,第一次没有低声哄他,而是与他怒目相对,不惧怕他的眼神,让他感到陌生,他不懂那个把他当世界中心转动的女孩怎麽会......
向凡拿起杯中最後的一口茶,一饮而尽,冷漠的瞟了高远一眼,再次起身站了起来,这次他拿起喜帖直接甩在他的脸上,离开咖啡厅前,回过头,对他抛下一句话:「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高远被突然挥来的喜帖打的愣神,回神想叫住向凡时,她早已经走远了。
他只能不断的想着两人的对话,如果向凡把一切都拿了回去,不肯再帮他了,那他的事业就会崩溃,他得想办法在哄哄她,她不可能不爱他的,她是那麽爱他的不是吗?
高远沉思着,自言自语好一段时间,直到纪念慈的电话打来,才把他从沉思的思绪里拉了回来。
高远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里纪念慈甜腻的嗓音,才让自己浮躁的心产生了一丝安定。
高远挂下电话後,心里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反正你向凡都已经牺牲这麽多了,你为了维持我们多年的感情,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你翻船的同时也会让自己的牺牲化为乌有,我不相信你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