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创首发,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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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围着围巾推开浴室门,探出一颗头,看着没人蹑手蹑脚的走出去,想拿搁在床榻上的衣服。
少主想说馆内没人,乾脆就地解决,才刚想卸下唯一包覆自己的布料,後方冷不防传来一声响。
「你把我这里当成了什麽了?烟花青楼?」
「师父……」少主打了哆嗦,拉紧了浴巾,憋屈着。
师父眼神阴郁的盯着少主,少主咽下口水,本想开口解释原由,可是想着自己不是故意犯错,个性使然,不要脸的说:「我只是想让你闻身上沐浴乳的味道……」
少主转着骨碌碌的眼珠子,满是期待师父的反应。
「你!」屠苏气疯了,他怎麽就收了一个脑子不灵光,成天胡思乱想的徒儿。
傍晚房里的卫浴被战斗狂飞龙和中二魂猪弟毁了,现在还在整修中,浴室坏了又来不及拿盥洗用具,好在屠苏的医馆里还有热水,艾草香味的消毒药皂正好洗净累积一整天的疲劳,最重要的事,是跟师父一样的味道哦。
「师父?」少主发出软萌软萌的撒娇声,浑忘了自己处在何处。
这是医馆,是个随时都会有人进出的场所,而这个小妮子却大咧咧的裹着浴巾就出来,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是洗到脑子缺氧,不会判断现况了。
没有回应。
屠苏驱动轮椅转身就走,留下少主瞠着眼,不知自己说错了什麽。
磅!
屠苏离开了医馆,少主也不管了,面对师父的离开,着急的走到门前,正想推开——「还不把衣服穿上,夜里风大要是染上风寒了,还要我替你治病不成?」
屠苏一声冷叱,少主心一惊,像个小兔子,咚咚咚的走回床榻边,换上了乾净的衣裳,才踱回门前,轻拍着门说:「师父,我好了。」
「师父?」
又是一个已读不回的状况,明明从门缝看见他的背影,却没有回应,少主最後推开一小缝钻出去。
「师父你是不是生气了?」少主挨在轮椅边,下巴靠在扶手上,瘪着嘴,使出毕生学来的撒娇,「徒儿错了,是我嘴坏,不该乱开玩笑。你别生气好不?」
一直以来都是女人难哄,没想到空桑的男人更难哄,少主脑子都是想着该怎麽做屠苏才会消气,提出帮他晒药草,顾药田——没反应。
勤练五禽戏,他只是冷眼旁观。
太难了……屠苏酒,真的太难了。
「师父……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会理我……徒儿真的——哈嚏!」
冷风飕飕,这喷嚏来的又快又急,少主来不及遮口鼻,口沫横飞,喷在屠苏的袖口上。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少主觉得自己被判了死刑,这已经不是点笑穴或是帮师父做活就可以解决的。认命的抬起眼,看着袖口又看着师父,少主抿嘴,只能含泪望着屠苏又转身回去。
这比看见锅包肉吓哭烤乳猪的微笑还可怕,少主愣在原地,不用点穴身体早已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她想:是不是要找稀世药材才能让神医消气,正当少主心灰意冷决定明早到後山寻宝,才挪动一脚步。
「过来。」
少主还在想着是不是要与饺子商量,拿个地图会比较好,没听见屠苏的声音,依然蹲着身子,缓慢的移动。
「你是聋了,没听见我在叫你麽?」
「来了!」嗖!少主弹了起来,三步并成两步,战战兢兢的来到屠苏身边。
「坐下。」
少主不敢吭声,像个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乖乖的坐在矮凳上。
本想着是不是要挨骂挨罚,倏地周围被布料笼罩,白色毛巾在头顶来回擦拭。
「师父?」少主抬头。
「别动。」硬是扳下少主的头,屠苏不耐烦的叨念:「不仅耳朵聋了,手也断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在外撒泼,我怎麽就收了一个不爱惜自己的徒儿。」
话说得狠毒,可是行为却充满着关爱,这就是她的师父,少主在毛巾下扬起了嘴角,对着屠苏说:「嗯。不如师父来照顾我吧,反正徒儿就是傻。」
「少得寸进尺,头发擦完就去睡觉。」毛巾收走的那刻,两人正好四目相望,少主觉得这样回去可惜,编个藉口说:
卧室的卫浴还在施工,会干扰睡眠,到时候就不是她没听进去师父说得养生经,是环境不配合。
屠苏无奈,这空桑少主不只花招多还生了一张巧嘴,歪理从她口中吐出来都成了正当理由。
「师父,好嘛。让徒儿借宿一晚就好。」
少主的眼里充满着渴望,况且屠苏就寝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总要有个人扶他上床安置。
她眨着眼,心思很明显,逼得屠苏得做出决定,罢了,与其赶走这个狡猾的徒儿,还不如顺着她一回,至少明日不会来招惹自己。
最後屠苏还是收留了少主一晚,让出自己的床,转身来到替人医治的小床,甫从轮椅起身少主是快步的扶着他的手,笑着说:徒儿帮你。
只是少主不知道是重心不稳还是故意的,脚丫子不小心踢到床脚,「哇——」
「起来,别让我说第二次。」
少主眼前是一片黑,除了鼻子闻到艾草的味道,还有点疼,人正成着大字型压在屠苏身上。
「起来!」屠苏正想推开这个爱揩油的徒儿,少主却抓住他的手说:「师父,我的脚好疼……」
「鼻子也疼……」拧着鼻子,少主疼得眼眶犯红,「起不来,请让徒儿睡在这里好不?」
「你——胡闹。」
在床上就不是在轮椅上了,他可以用魂力驱动轮椅甚至控制植物,一旦离开了什麽也驱使不了,像个鱼肉摊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拜托。而且徒儿刚才在外头吹了一点冷风,身体凉。」
「抱着我就不冷了?」他睨着她,以为少主会有羞耻心的脸红或是辩解,殊不知,这傻徒儿还真的点头,双手力道加深,一张脸贴在他的胸口,表示满足。
「只许一次,下不为例。」屠苏妥协,熄了灯。
当黑夜笼罩只剩月光照进医馆,静谧的空间只剩两人的呼吸及心跳声。屠苏睡不着,不确定是被少主这一闹,睡意全无,还是胸前的大丫头不断扰乱他的思绪。
「师父,我睡不着。」
半晌,少主蹭着屠苏胸口,两只眼像猫咪的瞳孔般有神的盯着他。
「你是故意来折腾我的吧?」
「才不是。」少主努嘴,小声嗫嚅:「人家会认床。」
这是什麽蹩脚的理由,屠苏是听得脑门疼,原是习惯托腮的手,最近都拿来按额角。
他说,说房里吵的是你,说脚疼起不来的也是你,现在又说会认床,你怎麽这麽难搞。
「不如你说个睡前故事,或是拍拍我的背哄我睡吧?反正徒儿睡了,就没人吵师父你了。」
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
屠苏没好气的笑了,床边故事没有,他可不是说书人,勉为其难的抚着少主的背,嘴里依然那句:「快睡,明日要是起不来,包你有得受。」
如同哄小孩般的安抚,少主蹭了蹭屠苏胸口,软萌萌的说:「师父晚安。」
良久,抚背如数羊般在心里嘀咕次数的屠苏才轻声的道:「晚安,傻徒儿。」
後记:
隔天少主头好状状的在自己的房间醒来,见到鹄羹便问:师父怎麽没叫我起床练五禽戏?
「少主,屠苏先生今日身体不适,就免了早晨的五禽戏,还说希望你好好治理空桑,无事别来叨扰他。」
「哦……」少主点着头,傻愣傻愣的跟着锅包肉进行每日训练。
谁会知道屠苏的身体不适,全都是昨晚一夜未眠,睁着眼睛等天亮,待管家和鹄羹带走人,才好好阖眼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