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
很早以前就想这麽做了?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并不是因为我被粗暴地压在床上,呈现跪姿,腰部被抬起,全身赤裸的羞耻感与羞愧感,而是前辈口中的「很早」,到底有多早……
我认识前辈至少六年了,这六年……我什麽都没有感觉到。
我一直觉得,前辈是不会伤害我的人。
然而我相信的、信任的这样的她,却强硬地扳开我的双腿,乾涩的手指翻开我的阴唇,毫无润滑地情况下直挺而入。
我疼得缩紧下腹,她另外一手捏着我的腰,蛮横地、不留情地侵犯我、占有我……羞辱我。我备感羞耻与害怕,在前辈从後贴上我的背部时,我心里打个寒颤。
「你没有要说什麽吗?」
我咬紧牙,心里涌出无限愤怒,第一次盖过下体撕裂的疼痛。
「──我後悔,认识你。」
前辈的脸色一凝,目光深沉,忽地,唇角微弯。
「……我不後悔。」
在我体内搅动的手指细细摩擦过每一寸肉壁,我的身体竟也开始习惯这异物感,这让我备感羞辱与不齿。
忽地,我被翻回正面,前辈欺在我的上方,手指的动作忽然缓下。她的神情阴翳,视线自上而下,望进我的眼里。
「这个时候,我也不後悔──能见到你这种表情,我不会後悔的。」
「嗯!」
那是我没忍住的、忽然溢出口的呻吟。我能感觉到下腹燥热,在一次次的深入浅出,我的阴道不再紧涩,有股热液涌上,奇异的麻痒让我的呼吸越见急促,不再只是破碎的哭声与哀号声。
但我心里没有半分愉悦,没有任何一点,我认为做这件事时该有的幸福与甜腻。
一点点都没有。
我大口地喘息,胸口剧烈起伏,身体对即将迎来的高潮,还是作出了相应的反应。我的全身都很疼,在一次次的抽插中却彷佛麻痹了。
「你很美,榆枫。」
我睁开眼,瞅了前辈一眼,想起初见她的那一天,自己有多麽崇拜她……我仰慕过林慕瑾的。
忽地,我的眼前一暗,是一件衣物盖到了我的眼睛上,我再次闭上眼,坠入梦里的深渊。
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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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过了多久,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後来似乎晕了过去,而我到底在那个夜晚经历多少次高潮,我并不知道,也无法细数。我正躺在陌生的床上,全身疼得动弹不得。
好累。
那种累并非高压工作操出来的,抑或是去做身体无法负担的高强度运动之类的,而是那种心里被掏空得一乾二净、所剩无几的心灵状态,让我有点失神。
为什麽会这样?
我来这里,只是想解开心中的无数疑惑,前辈应该也懂……还是,正因为她懂,所以做出了改变,不,或许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只是我从未真正认识过她而已。
看着外头晨光,我甚至在想,自己是结束噩梦,还是,这只是开始呢?
喀啦。
门应声打开,我下意识地翻过身背对门口,而我清楚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以及塑胶袋摩擦的声音。
「醒了吧。」前辈温润的嗓音从来传来,平和得彷若无事,「我买了滑蛋牛肉粥,你喜欢的。」
我仍旧保持沉默,嗓子灼热,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不确定是昨晚嘶吼得太过剧烈,还是这嗓子是被哭哑的……我只知道,我没办法心平气和地与前辈说话。
静了会,我身後的床垫陷下,我正全身紧绷想着如何逃走时,前辈的声音悠悠传来。
「我并不会为昨晚的事道歉。」
我的胸口一紧。
「重来一次,我也会做一模一样的事。」
前辈到底在说什麽……我为什麽听不明白?难道她不该为伤害我而感到一丝愧疚与自责──
「……你不会明白的,榆枫,很多事情你都不会明白的。」
我的眼眶一热,蓄满泪水,可我不知道原因。她不该用这种哀伤得近乎绝望的语气,对我这麽说。
这几年来的相处真的是虚假的、没有一丝真心的吗?
「但我并不会再这麽做了。」
陷下的床垫在起身之时缓慢地回弹,我转过身,见到桌上那碗粥,以及前辈的背影。
「梁语帆去哪了?」
前辈一顿,继续拿出袋中的餐具,再抽出一张卫生纸,一切自然而然,於我充耳不闻。
「林慕瑾。」
我很少连名带姓地这麽唤她的。可我觉得,如果我在像以前那样退让,那我什麽都不会知道,只会被蒙在鼓里。
「你在乎吗?」
我一愣。
前辈终於转过身,面着我,神色浅淡。
「你想的都是梁语帆,那真正需要你的范梓楉呢?」
我想过前辈会认识梁语帆,但没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范梓楉的名字,这代表──前辈真的认识她们,而我不敢想深入的程度,有多深。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所以,你知道梁语帆去哪了吧。」
这一次,我不再用疑问句,而是用肯定的直述句。我甚至觉得,这一切,都跟林慕瑾有关──
「只有跟我最亲密的人,我才愿意说的。」
前辈望着我,那眼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你是吗?榆枫。」
我哑然。纵然是过去我也不敢说自己与前辈亲近,更何况现在呢?我们之间如隔山海,遥遥相望。
她怎麽可以伤害我之後,又状若无视呢?
「……若我们并不亲密,你又为什麽要侵犯我?跨越那条线呢?」我问得很轻,语气比我想像中来得平稳。
前辈看着我,默了会,才开口──
「那我们交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