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迎新结束之前我就先回到社办,处理下个月的校外活动,地点还有合作学校都必须由我去敲定,因此我也有点忙不过来。
接着,我听见高跟鞋踏地声从门外传来,大概能知道是陈芯悦他们回来了。
「啊、找到了!你果然在这里……真是的。」就在我要从办公桌退出来的同时,陈芯悦就打开了门,她还没换下表演的衣服,看来格外妩媚。
「怎麽了?」我偏着头问。难道是我忘了要干嘛吗?但我是有想过确定没有才事先离去的啊?
「我、我明明说过想跟你一起走回来的。」她有点失落的牵起我的手,还在我的手心上画圈圈,撒娇的举止让我有点反感。
我默默收回手,别过头去不注视陈芯悦的表情,「想到有急事要处理就先回来了,抱歉。」
见到我如此冷淡的反应,她着实有些不满,但也没办法说什麽,「唔、我知道啦,你最近要跟外校公关交接很忙……需要我帮忙吗?我印象那边的人我好像有认识的。」
闻言,我摇摇头,拒绝了她,「我自己就能处理好了。倒是你,还不赶快换衣服下来?等一下不是有课?」
「啊、对耶!我先去忙了,等课结束我再联络你!」陈芯悦望向办公室内的时钟,才惊觉所剩时间不多,急忙抱了我一下就匆匆离开社办。
在陈芯悦离开不久,另一个不速之客正在外头大吼大叫我的名字。
「苏——澔——崴——学——长——!」我一听就知道是庄易翔的声音,今天我成了他的特别客人是吧?怎麽这麽吵?
我打开门,正好跟他对上眼,「进来说,别在外面造成别人的困扰。」看到庄易翔撇撇嘴不是很愉快的走进来後,我再次关上门。
「学长!你都有陈芯悦学姊了,怎麽对吴咏夏出手啊!」
?
这是我第一时间的反应。
虽然有传闻说庄易翔这人的脑袋构造非常怪异,实际体验起来……我再也不想招惹他了。
不对,他口中的主角是吴咏夏啊!她跟我的关系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了,「什麽出手?……刚才的事情不是我要她做的。」倒不如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会这样好吗……?
然而庄易翔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眼神彷佛要在我身上开出两个洞似的。面对他这样子,我也束手无策,加上我根本不了解吴咏夏究竟是怎样的人,只是觉得有点讶异,庄易翔会有兴趣?
「之前收人的时候我刚好不在,听社长说她的舞蹈能力强得不得了,所以我一直请她表演给我看,但她坚持不肯……结果今天居然为了学长你主动上台欸!学长你真的是——啊、气死我了!」庄易翔揉乱他用发蜡抓的发型,不等我回应就自己跑了出去。
面对这阴晴不定的家伙真的是会把我自己害死,还把我的办公室弄得乌烟瘴气……
不过、这也让我在意起吴咏夏这个女孩子了。陈芯悦说她是个特别谨慎又容易过度理解的女孩子,所以这也是她不愿意在庄易翔面前随便表演的理由吧?
那、究竟是为什麽会在我被要求Solo时,特意出来解救我呢?她口中的人情……又是什麽时候的事情?
当天晚上,我久违地联络了简墨哲。他因为忙於饭店的工作而不如以往空闲,距离上次见面应该都有一年了……时光流逝真是不留情。
我跟他约在饭店附近的简餐店见面,由於他的休息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我决定跟他速战速决。
「阿哲、好久不见。」我才刚踏入店里,就看见简墨哲对我招手,而我也自然地走了过去。他看起来苍老了些,毕竟饭店的竞争力比起自己开店来得强烈,或许他压力很大吧?
「又变更帅啦,澔。」一听见简墨哲的声音,存於心底的怀念顿时满溢出来,我才知道其实自己是很想念简墨哲的。
「最近大学还好吧?听说咏夏也去你那边读了,她有没有去找你?」我才刚坐下来,简墨哲就说出这让我有些错愕的话。难道简墨哲知道我跟吴咏夏的事情吗?
吴咏夏跟我之间就像个谜题般,「阿哲也认识咏夏吗?……为什麽我不记得她呢?」我喃喃自语的说着,店员也送了餐点上来,「我忘记她是谁……不过她确实记得我,她现在跟我一起在热舞社里。」
对於我这番言论,简墨哲沉默了几秒,很明显是在担心我的状况,我为了不让他担心,朝他笑了笑。
「我没事的,咏夏没有做什麽让我困扰的事,倒是我,今天还被她给救了,或许救援的手法不太对……但以结果来说,已经比继续下去好了。」虽然後续出了不少篓子,但比起在学弟妹面前出糗,都还算好说。
「……咏夏确实是个很好的孩子。」简墨哲停顿几秒後苦笑了一下,「不说这个了,你和女朋友交往得顺利吗?」
交往、顺利……吗?不少人说我跟陈芯悦看起来不像男女朋友,就算有,看起来也像她单方面在黏着我罢了……这样是顺利吗?
凝视着我的简墨哲注意到我正皱紧眉头,忍不住开口问道:「澔?看你皱着眉头,难道你们吵架了?」
我赶紧摇摇头,把我刚才所想的告诉简墨哲,「……我可能不是称职的男朋友,总是没办法回应她的期待。」
「这样啊……」简墨哲沉吟了一会,他抬起眼眸注视着我,幽黑的瞳孔映照着我不知道的悲伤,他轻声开口,「不要太勉强自己,答应我好吗?」
我杵在原处好几秒,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掏空般难受,不带笑意的扯扯嘴角,「知道了,我答应你……阿哲。」
简墨哲眼里的难受,想必有部分是来自我吧?
阿哲……对不起,现在的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关於未来的事情,该怎麽做才好?怎样的决定才是正确的?我……什麽都成不了,只是不断地自我安慰,逃避现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