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远离了嘉尔和锺离音,独自一人去追另一个人造人。
老实说她现在的影鬼能力宛如力量耗尽一般,使不太出来呢。
原以为只是被下失去体力的药,但卑留罗果然没那麽好心。
赶快弄一弄找伊维看病去,伊维一定有办法。
话说人突然变多了啊。
吐了口气,菱咧开笑容。「你们别再躲了,体贴一下追人的人的体力好吗。」
这句半开玩笑的话,原先菱只是拿它当开场的,没想到真的让人造人转了方向,朝她走来。
「零⋯⋯」
那是一名约莫三十岁的男子,腰上系着一把老旧的长剑。
那是⋯⋯
菱收起瞬间的动摇,冷酷的将手上的兵器送进那人的胸口。
「又变成师父的样子,就没有别的梗吗。」她冷冷的说。
又一个人走了过来。
这次,这个人有着褐色短发、金黄色眼睛,身穿着蓝色袍服。
「伊维⋯⋯!」菱瞪大双眼,眼中除了不可置信还是不可置信。
不过她一瞬间就又冷静了。
他不可能是伊维尔。那家伙现在好好的在医疗班。
⋯⋯好吧,有可能他又翘班了。
这麽想着,她挥出剑。
然而,被闪掉了。
菱有趣的挑挑眉,又攻击了好几次,却一一被闪躲。
「你该不会真的是伊维吧!」菱感叹道。
「不然我是谁呢?」青年笑道,手上变出一把桃红色的镰刀。
躲了好几次镰刀的挥击,然而动作因为某些原因变得不太敏捷,菱身上出现几道血痕。
「那你知道你的前世是谁吗?」也许是玩心来了,菱开始问人造人问题。
青年愣住。
「不知道吧,这样还想当伊维,不自量力。」趁着人造人恍神,菱将剑刺入他的胸膛。
「全部一起上吧,我懒得一个一个打。」菱稍微放大了音量。
地板瞬间冻结,一根根冰柱朝她刺去。
「果然是凯达斯特来的。」菱啧了声,往旁边闪躲。
但就在她注意冰的动向时,脚底突然被什麽缠住,动弹不得。
低头一看,缠她的是树根。
「墨颜!?」菱一瞬间傻掉。
就在此时,冰柱从她脚下冒出——
喀啦!
菱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将冰柱破坏的长枪。
「笨蛋吗。」及时赶到的凛夏瞪了她一眼。
「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菱诚恳的道谢。
凛夏嗤了声,提着长枪跳进战场,以极为恐怖的速度解决了所有人造人。
重新回到菱的身边,菱发现学妹身上多了不少细小的伤痕。
「『操风者』。」凛夏三个字堵死菱正准备开口的问题。
「呃⋯⋯」菱有点无言。「那你有看见墨颜小朋友吗?」
「没有。」凛夏看向她脚边砍断的树根。「黑暗气息很重呢⋯⋯」
「你的意思是⋯⋯」菱听出她话中的涵义,沉默了。
「我去找她。」凛夏这麽决定道。「你给我回去。」
「我比你大喔。」菱摆明不想被命令。
「别开玩笑了!你想死吗!」凛夏严厉的斥责。「我从阿滕那边听说了⋯⋯你别以为有余力提着一把剑就可以到处乱跑,你这样就正中卑留罗的下怀了!」
「⋯⋯」菱沉下脸。
凛夏看着她,突然开始念着什麽语言,念完手中出现一颗绿色光球。
菱看着凛夏将光球送进自己的胸口,然後感受着那颗光球带来的温暖在体内扩散开来。
「以木眉精灵的法术,暂时抑制了卑留罗的⋯⋯诅咒。」凛夏说到最後两个字时迟疑了一下。「给我滚回民宿去。」
「是、是。」菱叹了口气,将长剑收起。
「对了。」凛夏才刚踏出一步,就又回过头。
「墨颜的事情,一个字都别讲,特别是禹。」
—
墨禹到了紫花民宿时,一楼大厅里有两个大概是在值班中的人待着。
反射性看了时间,凌晨三点。
「看来凛夏殿下找到很神奇的人呢。」和雷安正聊的愉快的奥黎洛选手、优昙花看见他,如此评论道。
「应该顺利进来了吧?稍早我将多重复合式隐藏结界撤掉了。」见对方点头,雷安微笑。
「锺离音和嘉尔呢?」墨禹问道。
「音学妹一回来就倒在那里,似乎是累倒了。」雷安指向背对他们的长沙发。「嘉尔则是上楼休息了。」
「欸!墨禹!」
滕夏竹从洗手间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景色。
墨禹对他点了个头,话却是对着雷安说:「人造人是怎麽回事?」
「有一个变成滕学弟、一个变成菱,潜入我们之中,然而即使是三名黑袍都没有发觉不对劲。甚至本尊出现在外面时,我们都没有察觉。」回答的是优昙花。「音学妹很厉害呢,她是第一个发现同伴被调包的。」
「你⋯⋯」墨禹看着优昙花,似乎想说什麽,但又带点困惑的闭上嘴。
优昙花注意到墨禹的目光,正想问有何事,但突然的呻吟声打断了她。
「音学妹?」雷安立刻往沙发走去。
黑绑着高马尾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
锺离音表情茫然的看着雷安。「这里是⋯⋯」
对着锺离音,雷安拉出一抹微笑。
「我在⋯⋯守世界。」看见那张笑脸,锺离音顿时想起雷安是水妖精,脸上的茫然立刻消失无踪。「对不起,我没有事,仅是方才做了恶梦。」
「没事就好。」雷安继续微笑。
「锺离音。」反倒是墨禹走到锺离音的面前,黑如墨潭的眼睛看着她。「你遇见的人造人,是谁?」
他指的当然是人造人变的人是她的谁。
「你看到了。」锺离音说。
「是。」墨禹并不否认。
「那个人造人曾经是我的朋友,死了。」锺离音语气平淡的解释。「她是『炎狱』,顶端的火系能力者。」
「她看起来很恨你啊⋯⋯」墨禹轻轻的呢喃着。
「恨啊,是正常人就会恨我的。」锺离音转转手腕,看见上头出现银蓝色纹路,但是闪了一下又消失了。「他们恨,可这是情有可原,因为他们被切割了灵魂、献出了性命,让我继续活着。」
沉默。
这听起来并不是个愉快的故事。
墨禹还在考虑到底该不该继续问下去,旁边的滕夏竹就靠过来问了:「可以说说你的故事吗?」
锺离音张嘴,但声音却迟了一阵子才发出:「⋯⋯那并不是什麽好听的故事。」
「我知道。」滕夏竹点点头。
「但是,此时此刻并不是说故事的好时机。」锺离音低下头。「我可以说的,但不会是现在。」
「音学妹说的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足精神。刚好我和雷安值班也结束,一起上楼休息吧。」优昙花朝他们拍了一下手,如此提议。
「嗯。」墨禹应了声。
「好。」滕夏竹也说。
「就这样吧。」雷安微笑。
「⋯⋯」锺离音拆掉发圈,自动消失在空气中了。
一行人上楼後,优昙花在所有人身後露出笑容。
并不单纯,甚至有些阴险的笑容。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