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偏偏擾心 — 永別了...

「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跟我的家人、父亲无关,一切都是我做的。」何子尽磕头认罪。

「将何子尽押入大牢,择日行刑,何钦去除尚书之位,暂先禁止何府上下人等出入,择日再详细定夺身家。」祁汉宣布完後,何子尽及何钦被人带下。

夏宇澄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被定罪带走时,心里万分难过。

另一边,袁靖南对着袁靖鸣说道「今日我代替父王前来,你的一切所为他都知道,现在再问一次,叛国之罪你可认?」

「是我太愚蠢,居然找了一个没用的人合作,袁靖南!真是算你好运。」袁靖鸣爆气的怒吼着。

「你还执迷不悟。」袁靖南无奈的让手下将袁靖鸣带下。

玉石壁遭窃案就在两国各抓到内贼後,祁汉及袁靖南互相道歉又道谢下落幕,袁靖鸣由袁靖南及袁国军队羁押返国,闵小萌也随同返国。祁汉下令何钦身家、奴仆充公、递夺尚书之位,但戴念平日为国贡献事大,此次国家受害全因子欺瞒、不知情,死罪可免,至於何子尽将於两天後执行死刑。

地牢里,夏宇澄看着曾经无话不谈、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如今只是相隔几根铁柱之牢,却感到面前的人如此陌生。

衣着囚犯之服,颓废不济,已无昔日当官气势的何子尽靠墙席地坐,看着来探望自己的夏宇澄,不禁冷笑着「想来骂我还是笑我?」

「为什麽要这麽做?」夏宇澄仍然想不通何子尽为何要叛国。

「若可做为国争光之臣,谁想做叛国之贼?」语气充满着自嘲与无奈。

「......」

「从小我就比你会读书,功名门第也不输你,随父行事、为国劳心劳力,何以要大家面前都让你占尽锋头?」

「......」

「我各国奔走,为国系增盟友,办理科举之事,精选状元之才,你为国出征,攻下城池、击退边疆乱军,一样都是为国尽心,你则步步高升,从军中将领晋升为皇上身边贴身侍卫,更为心腹,我却还是个礼部尚书之子何!子!尽!」

「这些...我都没听你说过...」听了何子尽的怨念,夏宇澄有些惊讶,原由居然是因为自己。

「跟你说我如此不如你?跟你说我父亲对我说一样为同辈之臣,你夏宇澄如此光宗耀祖,我真该与你学学?哼!真讽刺,曾经同侪学子之时,书院先生夸我资质聪颖,还要你跟我多多学习呢!」

何子尽未正眼看过夏宇澄,只是一昧的冷笑,抬头望着地牢的石墙,像是无所谓的样子,也像是在嘲笑自己竟落得如此下场,此景看在夏宇澄眼里,心如刀割、万分难过,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时,又听来何子尽说的一句话,也是最後一句话:「如果...如果你还当我曾经是兄弟,那一天,来送送我吧...」

从未想过在何子尽心里,原来自己对他而言是这麽的痛苦及厌恶,一直认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有如亲兄弟般的关系,如今决裂,却无挽回之时,再见已是永别之日。

何子尽行刑後,原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面临要流放边疆的何钦一家,由於夏宇澄的求情,以及何钦任官时为国贡献事蹟众多确实,祁汉念在岁数已高赦免流放,现由夏宇澄协助安置於兵部府不远处的大屋,虽不比礼部府的气派,但也为当地高级住所,安排长工、婢女伺候何钦与其夫人,平日有夏魁夫妇互相照应,也可安心度过晚年,如有时间,夏宇澄也会前往拜访、问候,算是为何子尽尽上未能完成的孝道,让何钦夫妇非常感谢,却也觉得很愧疚。

「我说宇澄啊!有时间来看我们两个老人家,还不赶紧给你爹、娘讨个媳妇。」何钦看着夏宇澄很是欣慰的说道。

「是啊!那天你娘才在说,你什麽时候要去袁国找媳妇,什麽时候给他们生个白白胖胖的孙子,希望你当爹後,可以稳重一点。」何老夫人停顿一会儿,声音突然多了哽咽的感伤「早知道就给我们子尽讨个好媳妇,生个孩子......,才不会现在......」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双颊「真不好意思,我真丢脸」赶紧用衣摆拭泪。

「女人家就是罗嗦!现在还提那个不成材的人干嘛?还好没娶媳妇,耽误人家一生,怎麽当孩子的榜样,别提他,我这辈子真的太失败了。」虽然骂得大声、批的不值,但旁人都看的出来,何钦比谁都更加难舍。

夏宇澄於椅子上起身走至何老夫妇面前跪下。

「宇澄!你这是干嘛?」

「是啊!这是做什麽?赶紧起来。」

「我和子尽从小一起长大,我也是算是你们看顾下长大的,不管子尽对我有多少误会,他永远都是我的兄弟,我也会把你们当作我的亲爹、亲娘看待,照顾你们过得好、吃得好、也能开心,让子尽可以好好的安心。」

「我们子尽何德何能能拥有你这麽一个重情重义的朋友。」

温暖的拥抱,一辈子的陪伴,夏宇澄可以为何子尽做的最後也是最好的一件事情,何钦夫妇感动得眼泪更是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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