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时间会不会太赶?距离初赛只剩一个月了。」阿垣侧着头,指向画面中的比赛办法。
「是有点赶,但我认为这是很好的机会,你们觉得呢?」
他们当然不可能说不,现在社团是什麽处境,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唉,又要社办当宿舍住罗!」想起往年被比赛支配的恐惧,傅子梨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阿垣拿起手机准备传讯息,「那我跟大家说一下。」
指针与分针交错成直角,接近晚上九点半,整栋教学楼只剩第二层还亮着灯,从教室内传出微弱的光,长桌旁聚集了一群人,都是接到消息後有意愿要参加比赛的人,这场比赛是至今为此最为盛大的,所以在制订计划上也严谨了许多。
桌上摆放着许多图片,上面是各式各样,不同种类的服装造型。此时有人注意到时间,提议了先散会,有了初步的雏型在,往後的过程也能够更顺利进行,将近宿舍查寝时间,众人纷纷离开。
李洛锦不住学校宿舍,和大家往相反的地方走,下楼梯的时候正想着往年该品牌的款式,说不定能出奇制胜。
忽然,从楼梯下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吼,虽然并不大声,但在这静谧的环境中也能够听得清楚,她不得不停下脚步,透过楼层间的缝隙往外看去。
两道人影站在走廊边,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看来有些熟悉,李洛锦认出来了,那是萧莫理。另一个人稍微比他矮一点,但从他挺直的背影也能够看出几分威严。
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却隐约能感觉到两人间的气氛很紧张。
她没有想要偷听,但在这种情况下装做若无其事的走出去好像又更诡异,於是她只能选择待在原地。
李洛锦告诉自己,听完就忘,听完就忘,不要当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到底在想什麽?翅膀硬了,觉得没人能管你了?」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很激动,却还是听得出一丝怒气。李洛锦听过萧莫理的声音,知道这是另一个人在说话。
「我当初是怎麽跟你说的?结果你现在是怎麽做!」也许是讲到激动处,那道低沉浑厚的嗓音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算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别再让我失望了。」
从楼下传来皮鞋碰撞水泥地的声音,看来是那人离开了。
李洛锦没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听了什麽不该听的东西。直到另一阵脚步声走远,她才从楼梯间走出来。
即使只有几句话,却还是听得出来刚才的对话内容有多不愉快,只是不知道那人为什麽要这样说话。李洛锦心里不太舒服,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当然不能告诉别人,好像是知道了什麽秘密般,一口气喘不上来,更何况,她和萧莫理并不熟。
想着对方可能是他的家人,既然如此那就是别人的家务事,她自认以後不会再与萧莫理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任何能够过问的权利,不如就当作听了一则不顺心的小品,忘掉吧,她这样想着。
回到寝室後,室友们早就熄灯入睡,萧莫理只能摸黑顺着栏杆爬上床。他平躺在床上,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不耐,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想要就此睡去,却想起来自己还没洗澡。
没办法,他叹了声,像是把体内所剩无几的气息都吐出来一般,没什麽力气的又下了床。
从浴室出来後他擦拭着还正在滴水的发丝,打开一整天都处於关机状态的手机,出乎意料的,没有像前几次那样的讯息轰炸,或许是又有人跟他说了甚麽吧。他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覆盖了眼睛,在黑眼圈的地方又映照出浅浅的阴影,房间里只有手机萤幕散发着微弱的灯光,他熄掉屏幕。
时间似乎就在被挤满的行程之中飞逝,转眼间已经是有点微凉的初秋,把衣柜里稍显单薄的衣物都整理好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肚子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整想出去觅食时,房门被推开。
一双白皙修长的双腿踩着光滑的木制地板走进房,李洛吟拿着一盘时令水果,看起来十分悠闲,脑袋上用鲨鱼夹随意盘起的头发以及脸上有点挂不住的黑框眼镜让人完全无法与平时的率性干练联想在一起。
李洛锦瞥了她一眼,眼里有种说不出的嫌弃,李洛吟看出来了。但她似乎并不在意,拨了拨自己散在额前的碎发。
「怎麽样?」这句话当然是在问她自己。
「今天走的路线是凌乱野性?」李洛锦折着手中的白衬衫。
「说人话。」
「邋遢。」
李洛吟噗哧笑了声,「李大设计师的点评果然精准。」
她将手中的盘子放下,双手环着胸靠在门扉上,斜眼睨着她。
「干嘛。」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也放下正在整理的衣物转头看她。
「你们社团应该会参加这次的品牌服装比赛吧?」
李洛吟知道也并不奇怪,身为杂志社头牌记者,无论是时尚圈或着娱乐圈都有插足,消息也灵敏许多,在时尚圈内引起轩然大波的服装比赛她自然有听说过。
「嗯。」
「那你知道还有谁也会参加吗?」
李洛锦忙着应付比赛内容,没太关注这方面的消息,「还有谁?」
「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