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约定好的!」
「我们是有过约定,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扮演未婚夫的角色。那……明明你呢?」虽然徐逸然的语气极度温柔,萧明明却感到一阵恶寒,「嗯?」
「我、我也很认真的在扮演未婚妻啊!」
「好,我相信。」他没有继续逼迫对方,「那麽,岁灯季明明你想怎麽做呢?」
萧明明的视线在跪的发软的双腿和悠闲自在的徐逸然间打转,鉴於有求於人,她咬牙吞下刻薄的酸语,「我会在『似君心』的活动上,给你一盏全京城最好的花灯。」她刻意使尾音上扬,想使自己更有底气些。
「我很期待。」徐逸然知道她可爱的小心思,也不戳破,自顾自拿过一只帕子,挥挥手让方戎递过水盆,在萧明明尚未反应过来时撩起袍子,蹲下来替她抹去脸上的污墨,「看看你,脸都花了。」
他的动作过於温柔,简直不似以往萧明明所知的徐大魔头,像是在对待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摩娑过脸颊,令她一时间忘记反抗,不知不觉观察起未婚夫的容颜——徐依逸然不愧是京城少女们心中的倜傥公子,睫毛特别纤长,五官也很精致,若为女人,以倾城之貌再加上出色的学识,肯定为后位的不二人选。
「跪久是不是不舒服?起来吧,我去跟大学士说原谅你了。」见平时泼辣的小妮子没有反应,徐逸然伸手搀了萧明明一把,萧明明双腿一阵刺痛,竟直接跌坐在徐逸然身上。
她这才清醒,又急又羞的想把他推开,「你不要趁机吃我豆腐……等、等等,你在摸哪里!」
「现在吃我豆腐的人可是娘子你啊。」徐逸然笑着叹口气,朝她发麻的地方略略施力,「不管你平时如何想我,我可不是个会趁人之危的人。」
尽管不愿承认,萧明明的确觉得腿舒服得多,徐逸然也真如他所说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谢谢。」她心不甘情不愿道,「那约定好罗,你可要配合我。」
「一诺千金。」
萧明明正想送客,忽然想起稍早的经历,好奇心不住上头,「欸,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肆歌的人。」
徐逸然挑高眉,面带诧异,肆歌……他怎麽会出现在这女孩面前?
「喂,你说话啊。」见徐逸然好一阵子不言语,萧明明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有没有听见?」
「我认识。」徐逸然回过神,歛起吃惊的神情,回到一贯的泰然自若,「发生何事?」
「也没什麽事,就是他好像跟你相熟的样子。我觉得他肯定……」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差点出卖肆公子,她赶紧改口,「我是说,你们俩什麽关系啊?」
肆歌面貌不差,可以说是玉树临风、恣意潇洒,举手投足间自带贵气,况且……要是真如萧明明所想,那他跟徐逸然简直可以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了!也许没办法在一年以内让孟哥哥喜欢上她,或是另寻如意郎君,但她可以努力让徐逸然去喜欢别人嘛!像他这般如此自利之人,到时肯定坚持与她解除婚约,两全其美。
萧明明觉得想到这个办法的自己非常聪明,面露得意之状,一时间竟忘记那个被设计的对象还在现场。徐逸然聪颖,虽不能读出女孩所思,大抵也知晓是在编排自己,轻咳一声唤回对方注意力,「你很在意?」
「在意!当然在意!」喊出声後萧明明才发觉似乎音量有些大,连忙摀嘴静默,「不是老要我嫁你吗?那我也得知道你总跟哪类人混在一起,好清楚你的底细。」
「哦?」历经前几年的种种,徐逸然哪里还是单纯易骗的少年,他单单瞄一眼便清楚萧明明在说谎,而且是别有所图的谎言,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一个黄花大闺女,绝对比不上外头那些老油条有威胁性,何况更是他知根知底的未来娘子,「如此有心,甚好。」
眼看徐逸然又打算呼咙过去,萧明明忍不住着急起来,噘嘴轻拉他的袖口,用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语气撒娇道:「告诉人家嘛。」
徐逸然好心情的勾起嘴角,顺手拂过少女的头发,「肆歌是我一个交情甚笃的朋友,我们曾是学堂同窗。」
同窗?那代表肆歌肯定来头不小,而且那就能解释的通为何孟哥哥也与他相熟,毕竟都是年龄相仿的高官人家子弟。
「他是哪个官员的孩子呀?我怎麽没听说过?」她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典型大小姐,这点基本情报她理应听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