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在雪扶山的任务後,社交季也差不多要开始了,花神陛下让大家先准备前往莫亚克城,於参加舞会与茶会的空闲间,再完成一些简单的例行公事就行了。
这次我和坎德森一样同座一匹马车,但经过半年的合作後,就没有第一次那样的尴尬,相反的,和他相处其实很愉快。在马车上,我会问他很多问题,毕竟他游历过的地方是同龄中数一数二的,没什麽难的倒他,而且他也会耐心的回答,让原本漫长的旅途不再难熬。
「如果我也和你一样什麽都知道就好了。」我有感而发道。
「我也没有什麽都知道。」
「我很喜欢和你聊天,总是可以学到很多。」
他没回话,只是不自在的摸摸脖子。经过我的观察,他好像跟我一样不太习惯别人的夸奖,真令人意外。
抵达莫亚克後,我们和同届的不同花神住在西南区的城堡,因为之後在空闲时还是要完成仪式的工作,所以房间都与搭档相邻,以方便来往沟通。但就算不开门,有时我也在阳台看到隔壁的坎德森,但他总在对我挥手後,就嘱咐我赶紧进屋以免着凉,害我之後都得特别错开他才去阳台透透风。
离社交季的时间越近,大家似乎都越来越浮躁和兴奋,一箱一箱的珠宝与衣饰也都从每个人的家乡运进城堡中,我新交的朋友百合神奥莉薇便常常问我怎麽搭配更亮眼,其实我觉得她怎麽穿都很美,却还是得在她反覆的逼问中替她做决定。
而我打开了我的四个大木箱,里面摆放着数十件礼服和相应的几套首饰,还有一封妈妈给我的信,她说要我好好表现,不要总像个呆木头一样发愣,她也说这是找到伴侣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以後难有麽大的场合了。
虽然我了解她对我的苦心,但还是觉得压力很大。是的,於我而言,社交舞会是比仪式更麻烦的事,我也一点都不期待。因为我不是一个活泼又善於交际的人,说话前也要反覆思量,并且总是畏畏缩缩的,所以常常让人觉得无趣。尤其是因为姐姐的性格与玫瑰花神特有的艳丽外貌,他人总对我有不切实际的期望,认为我应该也相当健谈、有魅力,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样的预设也让我更加紧张。
抱怨归抱怨,我还是试上了一件水蓝色的礼服,用云光织成的丝绸相当服贴滑顺,也闪亮亮的,领口镶了山神监制的水晶,与裙摆的细沙相辉映。我披上披肩与珍珠项链後,连奥莉薇也连连叫好,「第一场就这麽穿吧!」她坐在我的梳妆台上说道。
这时,坎德森的灵鸟从窗边飞入,想必有什麽急事,我便赶紧起身准备出门,薇薇安暧昧的看了我一眼。其实在仪式开始後,我与他的传闻倒是少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家忙於工作无暇再编造,或是看过我们实际相处的样子,让众人终於清醒了。尤再社交季前的这段时间,几乎都没再听过我们之间的传闻,也许是想若我们真的情投意合,何必又再费心参加社交舞会。
因此薇薇安那样的眼神,我竟是很久没看过了,我匆忙的向她解释一番後,便前去敲了敲坎德森的房门。
他打开门时,似是很惊讶的样子,又上下看了我好几眼,「你……」
「你觉得适合吗?」因为匆忙,我没换下礼服。刚好我也想听听他的意见,於是我顺道问他。
「你这是在明知故问?还是真的想知道?」
「你说呢?」受不了他总要兜着圈子才肯回答,我仰着头,学他反问到。
「那你应该是明知故问,」他握上门把,「进来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进到他的房间後,发现他几件西装竟乖乖地躺在打开的木箱中,连拿都没拿出来。
「你不试试吗?」
他没回答,自顾自地拿出一个首饰盒朝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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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德森:(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