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昨日常威秘密出境,去了一趟韩国。」白珩每晚固定时间对白秦朗做汇报,今日给白秦朗带来海外情报组的消息。
「这个时候去韩国做什麽?」白秦朗沉凝,感觉时局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前兆,「了解一下韩国那边最近有没有出什麽事。」
「是。」白珩顿了下,又继续禀报:「还有,监听组回报说,窃听器的讯号断了,已经整整两天没有接收到新的讯息。」
「但是这两天羽彤来的时候,确实还戴着项链。」
「会不会是⋯⋯窃听器被发现了?」
他心思转了几转,果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窃听器已被发现,章羽彤还这样不动声色,那就不对了,你让人提高戒备,我倒要看看她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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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凯莉还因为白秦朗的案子不起诉而开心时,刑侦局里已经暗流涌动,只是她并未发现,仍兀自和高拓野讨论着晚上去哪吃宵夜,还打着闹着,一通内线电话过来,她笑着接起,下一秒笑容就僵了。
「Kelly,你方便过来一下吗?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讨论。」
是哈士奇。
自从知道毒品证物是他调的包之後,她就好一段时间不找他,刻意保持着距离,或许侯士祁也嗅出了点什麽吧,竟也少有往来,两个人目前呈现一个没说开却彼此芥蒂的状态。
也好,今天就趁这个机会,一并说清。
「好,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後,高拓野小心翼翼凑上询问:「谁啊?」
「哈士奇。」萧凯莉大步走出缉毒组,高拓野还不放心地跟在後头。
「凯莉萧,先说好,哈士奇是文人,别跟人家动手动脚。」
「高拓野,你真他妈的罗唆,难道我就是个只会用拳头处理事情的野蛮人吗?」萧凯莉止步回身,歪着头不满质问。
整天担心她揍人,烦不烦!
「你是啊。」高拓野回得理所当然。
「好,那我现在就对你动手动脚。」她对他抡起拳头,瞪大眼威胁,「不想死的话就马上滚。」
高拓野自然是脚底抹油以最快的速度开溜,她没好气地继续往哈士奇的办公室走去,国际科的人对於她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就夏若娣特别担心,看到萧凯莉一脸寻仇的狠样,她只敢俗辣地低头在姊妹群组里发讯息:『惨了惨了,凯莉萧要把哈士奇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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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凯莉和侯士祁对坐,她瞅视着他良久,手中的拳头捏紧又放,放了又捏,始终无法说出一句话。
「这是interpol的rednotice,你知道这是什麽意思。」侯士祁瞅视她,露出事态严重的神情又补充:「白秦朗正式被列为国际通缉犯,我们要展开缉捕行动。」
「侯士祁,你们在搞什麽鬼?」萧凯莉双手环胸,像只遇上攻击而张扬浑身刺的河豚,鼓着嘴气呼呼吼问。
「Kelly,请别这样跟我说话,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一起跨国犯罪,即将正式启动国际缉捕,很快局长就会召集专案小组,我只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她用的是「你们」,这两个字眼等於是正式在彼此之间割下了楚河汉界,也在侯士祁心中狠狠画下一道鸿沟。
「你们一直宣称有白秦朗跨国贩毒的情资,但却始终没有一个国家,正式请求interpol发布rednotice来通报各国追捕,怎麽现在就这麽刚好,白秦朗才刚不起诉,interpol就要抓白秦朗?」
面对萧凯莉的质疑,侯士祁心头又更凉了几分,他轻叹一口气,说明:「韩国刚破获一个贩毒集团,因为运毒过程出错赔上好几条人命,向上追查毒品源头,就是来自白秦朗,所以韩国政府向国际刑警组织请求各国协助抓捕,这种事能假吗?」
「我没说你是假,但要栽赃陷害,你们也不是第一次。」萧凯莉当然相信interpol的介入不会假,但时机也太凑巧,让人存疑。
「醒醒,白秦朗现在被列国际头号通缉犯,没有足够的证据,能提到这份上吗?」她的话尖酸得让人难以招架,侯士祁觉得有些戳心,下意识皱了下眉眼。
对,他说的没错,要interpol发布rednotice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事,但她就是不能接受,事情怎麽会走到这一步?
她眼中的防备与敌意,使侯士祁的心彷佛坠入冰窖里,他艰难地开口:「Kelly,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你执迷不悟了。」
「从头到尾,你就是常威的人,打从一开始就有计划地在骗我,你好意思说我执迷不悟?」
「不是,我⋯⋯」他想为自己辩解,可萧凯莉不愿听,她继续连珠炮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