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敛登基後,每天认真做事,处理完奏摺,去看看顾琬莺,和她说说话,然後再埋头继续苦干,处理国事,偶尔清闲时,便穿着大氅,坐在顾琬莺身边,一待就是数个时辰。
兰公公看着也心疼,因为慕华敛出来时,总是双唇发紫,身体微微颤抖。回来之後,得泡上许久的热水,旁边还得燃着炭火,整座大殿热得像火炉,他才能满满恢复血色。
他想,或许这就是真爱,不是皇帝的逢场作戏,而是真心为了一个女人付出自己的爱。假若真是逢场作戏,陛下不用每天去看娘娘,娘娘又看不到。
早朝时大臣仍然说着国不可一日无后,陛下原先不想理会,只是一直搁着,直到有大臣笼络陛下身边近侍,安排了一个女人进来,陛下才受不了,龙心大怒,将那个大臣贬去蛮荒之地,又让那女人终生不得嫁入官宦之家。这般处理下,才让大家看到陛下的决心,众大臣也就消停些了。
「兰砚,发什麽呆?」慕华敛看着站在窗边,满脸纠结的兰砚。他叫了好几声,兰砚却都没有回应。
兰砚吓了一跳,他很久没被叫本名了,慌忙整理好情绪,走到御案边,言:「陛下恕罪,方才奴才是在想什麽时候娘娘会醒来,才能和陛下一聚」
他向来是这样的,对陛下毫不隐瞒,想到什麽就说什麽,也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陛下身边待如此之久。
慕华敛沉默了一阵子,他看着兰砚,脸上浮起淡淡的微笑,很淡,却是这阵子他唯一的笑。
「兰砚,很好。」他说。
兰砚听了他的话,开心的笑了。
兰砚静静的替慕华敛磨墨,他想,陛下应该不会嫌弃他,虽然之前都是娘娘在红袖添香。嗯…换了他一个阉人,皇帝会不会不习惯?
思及此,兰砚看向慕华敛,慕华敛却笑盈盈的看着他,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看着他在想着谁。
兰砚突然有种自己失宠了的感觉。
「陛...陛陛陛下,尚莺逃走了!」一名武官打扮的男人,闯入了御书房,声音微颤的说。
慕华敛面色大变,突地站起来,向外冲了出去。
天神保佑,他的玉安没事,否则他会责怪自己一辈子的。
当慕华敛赶到冰窖时,一名黑衣女子盘腿坐在冰窖门口口中念念有词,而侍卫全都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面色十分痛苦。
慕华敛试图闯进去,却被女子一把抓住,他想挣脱却甩不开她的手。距离玉安只有一道门,他却进不去,心中不禁泛起怒火,他向着那女子大吼,随後用另一只手施出腾辉掌,直攻女子。
这招专对付习练阴邪之法的人,尚莺是其一,他猜眼前的女子也是,毕竟就是一路人。
那女子受了这掌,向後退去,撞开了冰窖大门。她拿下面上的黑巾,露出了一张脸,那是玄心!她的血自唇角滑落,随後被她胡乱抹去。
慕华敛进了冰窖,不见顾琬莺,只见尚莺姿态妖娆的斜躺在他为玉安准备的床上,衣衫半褪,露出大片肌肤。
他眼里有着怒火,一招腾辉掌又往尚莺攻去,却被玄心以身挡下。
「玉安在哪里?你又想做什麽?」他问。
玄心此时血自七窍流下,缓缓倒在地上。
「知道的人被你打死啦!」尚莺说着,同时用下颔指着玄心。
「至於我想做什麽呢?我没想做什麽,只是想和你做一点事,好让我此生圆满而已。意下如何?噢!我也是知道顾琬莺在哪的,要是你表现良好,我就告诉你,如何?这交易你不赔吧?毕竟我也是美人一个」尚莺道,随即娇笑出声,一长串笑声自她口中流泄而出。
慕华敛闻言,突然觉得十分无语,他压抑怒意,五指成爪,突地逼近尚莺,五指扣住她的脖颈,手上传来的脉动越来越快。他现在才知道,尚莺也是有心的,她也是会为了将死而紧张。
「放...放...快放开我,你真的不想知道顾琬莺的下落吗?」尚莺道,她不断扭着,试图反击,却一直被慕华敛轻松挡下。她衣裳渐渐滑落,露出胸上点点红印以及瘀青。
慕华敛只是看了她一眼,见她不打算说出顾琬莺下落後,言:「当真不说?」
他瞥见她胸口上的点点红印和瘀青,心下了然,原来是如此。
「也罢,你不说我也能自己找到,留你这条命已毫无必要了。」语毕,他的手再用力,折断了尚莺的脖子。
他已经确定玉安在哪里了,破戒的和尚,呵…等着他去取他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