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就是你…祈泪。」夏静在她的怀中抬眼,深情的、饱含情意的看着她。
看着这般真挚的夏静,孙祈泪心中泛起一丝丝酸意。她心疼她、不舍她,她多想回应她的感情,但她不能。
「你有没有想过,你在等的所爱之人很可能不是我?」她洋装镇定,压抑心中快喷发的情感,语调里止不住的颤抖。
「我已经等了十一年了,祈泪,十一年了。我没有一天是不想你的。我还是记得我们当初的承诺。现在你回来了,但对你而言我们那稚嫩承诺是否只是儿戏?」她声音沙哑着,软弱一面全展露在孙祈泪面前。或许她甘於被孙祈泪看见她的脆弱,所以才会毫不隐藏懦弱的自己。
孙祈泪一时无语,她不知该说什麽反驳夏静。她想冷酷的告诉夏静自己老早忘了这件事,但她对现在的夏静始终狠不下心,心里也有几分挣扎不想否认她忘了那幼小时的诺言。
看着孙祈泪为难的模样,夏静彷佛看见了一丝希望,她抚着孙祈泪那白皙脸庞,语调轻柔,「祈泪,你记得吗?我们约好若是你回来,我们就在那公园会面…」她再见孙祈泪前,每天准时六点到那公园,等待着孙祈泪。感受从前无忧的两人曾在的空间,那时的她是快乐的。
孙祈泪吞了口口水,才惊觉她喉咙已乾渴的不像话,她紧张了,对於是否承认自己还记得那承诺。
她还是不开口说话,逃避着夏静那锐利却又带点温柔的眼神。
夏静将她的脸温柔扳回,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眼。「你记得的对吗?我们...打过勾的...」
「…」
面对孙祈泪的无语,夏静也不感到焦急,她就只是缓缓的道出这些年来她对她的想念。「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
她勾起嘴角,不像平常那般狂妄的笑容,而是带点文静气息的扬起好看的笑,「愿意听我说个故事吗?关於我的故事。」
孙祈泪微点了头,她是真心想知道关於夏静的所有事、任何事。
「第一次遇见年幼的你,看见你那灿烂笑容,我就想认识你。起初我以为那只是突来的念头,但渐渐的,每当我要入睡或是想起妈妈时总会想起你的灿笑。
开始的,我总会在人群之中找寻你的身影。我不知道为什麽,我就是想遇见你。也多亏这点,让我找到被那些臭男孩欺负的你。
其实我对那些男生欺负你有生气的情绪也带点开心的情绪…因为我找到理由跟你搭话,可以藉此更亲近你。」
「当初我也不知道为什麽我会说你是我的新娘…」夏静脸上微浮上了些红晕。小时候说的话长大来说还真够令人害臊。
听到这孙祈泪也害羞的低下头去,不敢让夏静看见她通红的脸。
看到孙祈泪害羞的模样,夏静无法控制的拥抱她。「因为我小时候认为,要保护一个人就要让她成为自己的新娘子…」她哈哈尴尬的笑了几声。
咳了声,她放开怀中的她,继续说下去,「终於认识你後,我觉得我对你根本就像是吸了毒般的上了瘾。我每天都想和你在一起,每分每刻都不能没有你的存在。或许…怕你像妈妈那般离开我吧…」她低下头,眼神多了份惆怅。
看见她的黯淡眼光,孙祈泪看向别边,动作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她以为这样夏静就不会发现这举动,殊不知夏静更用力的回握住孙祈泪那纤细小手。
她小手握住自己的瞬间,夏静感觉又有勇气继续说下去,「我很喜欢跟你在一起时的感觉,让我没压力。这是我对你的依赖,也是我唯一的依赖。
你的笑容总是能感染我,我的心跳也每分为你跳动、加速着。还是孩子的我,不懂内心澎湃的情感为何物,但我懂,没有你我会失了这世界的色彩、又再次失去笑容。
我的笑容是因你而绽放,也是因你而凋谢的。因为你是我的全部。
後来,你走了,离开我了。你不会知道那天夜里我哭了多久,我像又再次被拉回那漆黑深渊里继续毫无目的的漂流。
但为了遵守我们的承诺,我努力变成更好的自己,为了你而勇敢,以自己的方式继续我一成不变的生活。
你懂吗?你就像冬天的暖阳,照耀着我冷酷外表、渐融了我封闭内心。
遇见你我的人生像无味的菜色多了盐分,为我人生添加更多颜色。
祈泪,整整十一年,我的脑海间还是会浮现你冲着我笑的情景。
在烧烤店时看见你那眼泪,心突地揪了下,我不懂为何我会对一个素不认识的女孩如此在意…原来那个人就是你,果然也只有你能够撼动我的情绪。」一口气道出从小对她的情感,让夏静有些紧张。
「从前是你让我敞开心房,现在我也愿意一步步解开挡在你心房外的高耸围墙。虽然我不太有把握,能够像你一样成为温暖我的暖阳。但我会努力,竭尽所能的让你能够更依赖我,从我这汲取安全感。」夏静已献上她滚烫的真心,只求孙祈泪签收。
孙祈泪抿着唇,她对夏静说的这些并无没任何感觉,她也是人,只不过是伪装冰冷的人。她想拥抱她,但她没那个勇气。
「这样如此根深蒂固、巨大的情感,你还要我欺骗自己那不是爱吗?」讲到这夏静不由得激动的提高声量。「祈泪,我做不到啊…」
「缘份让我们再次相遇,命运还没拆散我们,为什麽不为了我、为了自己勇敢一次?等到命运带来冲击,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撑过也不难啊?」
孙祈泪眼神闪烁着,挣扎着。她露出哀伤的神情。该回应这段感情吗?该回应一直等待她的夏静吗?
她不知道,但她想的远。她对於广阔的未来充满恐惧,她无法承受失去夏静的痛苦,那为何不在此停下,趁还没陷的无法自拔时逃出?
但她忘了考量一件事实,早在夏静小时候保护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深陷在夏静的温柔里,被保护於她那温暖的臂湾中。
「祈泪,为了我们勇敢一次好吗?」夏静那祈求的口气微微动摇了孙祈泪。
缜密思考过後,她叹了口气,眼泪自她眼角滑出,她抚着夏静的脸庞,「小静,原谅我好吗?原谅我是个胆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