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於等到你了。」
孙祈泪眼神闪烁着,她很清楚,现在的内心世界正因这句话而撼动着,那封闭自己的冰山也正在崩坏,一块块的瓦解,在她心里掀起朵朵涟漪,久久不能平复。
她终究还是屈服了,沉溺在夏静的温柔之中。
她感动,但她不想表现出来,努力的压抑着。但她发现,要把对夏静的情感掩饰住根本是徒劳无功,有个飘渺的声音正告诉着自己,『你爱她。』『让她爱你。』孙祈泪眼眶有些热气,她抬头告诉自己要忍住,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滴滴落下。
「祈泪…你是为了我哭吗…?」夏静见她这举动又惊又喜,但她不敢肯定这冰山会为自己落泪。她害怕的是孙祈泪被玻璃扎伤。
她神情难过的摇摇头,紧抿着唇,身体不听使唤的想要去拥抱她,她不知道该怎麽挡下这突如其来的冲动。
孙祈泪敞开双臂正要将夏静收入自己怀中却被拒绝。
「不行!」声量提高了点,夏静双手阻挡要抱过来的孙祈泪。
她错愕的看着夏静,敢情她现在是被夏静拒绝了吗?可恶!区区夏静竟然这麽嚣张!
她挑眉冷眼看向夏静,刚刚还萦绕在心头的感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不是的,我怕我身上有玻璃碎片,会割伤你的…」夏静小声的低头说着,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一切都了然後,孙祈泪这次飘上心头的是种甜甜的感觉,和蜂蜜一样甜,她别过头微勾起嘴角,甜蜜的暧昧气息流淌在周遭的空气中。
「我真的很开心,你有此般举动我真的很开心…」夏静急着解释,深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这只刺蝟又竖起刺。「能不能…让我欠着?」她小声试探着孙祈泪,问的小心翼翼,害怕被拒绝。
「说什麽啊…我刚可没要做什麽…」感觉脸上升起一丝热气,孙祈泪别过脸,脸上染上一抹嫣红。
看见孙祈泪脸上的红晕,夏静勾起嘴角邪气的偷笑了下,随即又摆出八字眉,抿着嘴装作无辜的模样,「真的…不能让我欠吗?下次再亲我?」
「我…我刚刚才不是要亲你!」孙祈泪的脸越来越红,因为害羞导致她有点口吃。
「诶是要亲我吧?」她挑起一边眉,勾起嘴角一副鱼儿快上勾的表情。
「才不是!」
夏静的笑容加深,「那是要抱我罗?」
「对啦!」孙祈泪不耐烦的脱口而出,完全没发现自己已跳进夏静设的陷阱。
过了许久孙祈泪才缓缓反应过来,她摀着她通红的脸,怎麽自己塑造起来的冰山形象碰到夏静就都垮了呢?她懊恼自己说出那句话,也後悔没听清夏静的循循善诱。
当孙祈泪说出『对啦!』时,她感觉自己的心突了下,她果然很喜欢很喜欢孙祈泪呢,只有她能让自己心里头小鹿乱撞。
她收起玩弄的心,嘴角轻柔勾起,眼神温柔,深情款款的看着她,「谢谢你。」她发自内心的说。
「谢什麽…」孙祈泪的声音如蚊,脸上像在烧一般,或许在额头上打颗蛋过没多久就有荷包蛋能吃了。
「谢谢你回来。」她自头到尾都注视着孙祈泪,她没有一秒的视野是没有孙祈泪存在的,眼里的情意都快洒出来了。
她沉默了,早就决心已定不再让夏静和自己扯上关系,现在竟然演变成这副模样,早知道就不该答应方瑄的请求的。
等等…方瑄?
『你不跟着一起过去看看吗?』
『不了…现在夏静最想看到的不会是我。』
记得她说出那段话时还勾起一抹惨淡的笑容,那笑像是在说她无可奈何。
她拜托自己来看看夏静的模样,自己却在客厅里等消息…现在不是思考夏静和我之间的问题。平安把夏静带到方瑄面前才是自己现在应该做的。
沉思了下,坚定的抬起头和夏静对视,「我们出去吧,把伤处理好,结束後你要好好向奶奶和方瑄道歉。」她们两人可还在客厅等自己的消息呢。
勾起无奈的笑,夏静挑起眉,「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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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夏静的房里传来巨响,紧随跟之的是玻璃破裂的声响。
林如玉在客厅里急的快哭了,她和夏静可说是全家里头感情最深的,自小就是她替夏静把屎把尿。从小夏静就非常听话又孝顺,她把一个孩子拉拔到这麽大,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夏静这般失控的模样,第一次是她母亲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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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夏静脸上没有稚嫩的神情,反而可以从她淡然的脸庞中找到一丝成熟气息,但她不过是个五岁小孩罢了。
「奶奶…为什麽妈妈不见了?」第一次夏静波澜不惊的脸孔染上了些许慌张。
「因为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啊。」林如玉温柔的拥着夏静,她这般告诉她,她必须说谎,母亲的死亡对一个才五岁的孩子来说太沉重了。
「你骗我…为什麽奶奶要骗我?」她微皱眉,抬头看向抱着她的林如玉,斗大的泪水开始一滴滴落下。
她知道,她都知道,是爸爸害妈妈死掉的。但无论是谁,每个人都告诉她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为什麽连自己母亲的死亡都要欺骗她?
她大哭着,锁上房门,将她房里的东西都砸毁,年纪小小力量却不容小觑,能破坏的就破坏,不能破坏的就自窗户丢出,让那些物品玩玩自由落体。
许是砸累了,她抱着她母亲的照片缩在房间角落睡着了,但脸上的泪痕乾了马上就会有新的换上,她在睡梦中也不停的哭着,有时候还会含含糊糊的喊着妈妈。
那次林如玉着实被夏静吓坏了,她的夏静一直都是温文儒雅带点冰冷的孩子,她从没看过她那麽激动。
自夏静爆发後她付出比从前更多的关心,比以往给她的爱还要更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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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瑄啊…你确定那女孩真的能行吗?我们要不要上楼去看看,我真的好担心那孩子…」林如玉看向方瑄,她的声音带点哭腔,但她却忍住泪水流下。
夏静从来不曾感到挫败,在她的印象里,夏静是要什麽就会以她自身能力取得的孩子,从来不会有失手的现象。况且以林如玉对夏静的了解,就算夏静没将想要的物品弄到手,她也不会像现在如此情绪低靡。
「奶奶您别担心,让夏静失控的人必能使她恢复正常。」因为只有孙祈泪能够撼动夏静的情绪。
她心里担心不亚於林如玉,她也很想就这麽冲上楼破门而入,但她怕只会逼得夏静做出更疯狂的事。
「但愿如此…」林如玉坐在沙发上双手合十的祈祷着,祈求她心爱的孙女重新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