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趣。」奈落坐於真正的奈落城中,他看着手上的黑暗之光消失,邪魅眼神微眯,嘴角不禁勾起了笑。
原想趁阿篱心灵跟身体最为虚弱的时候侵入她去挖掘她的黑暗,结果又被同一个程咬金给破坏了。上一次有那位名唤小铃的小女孩在,杀生丸前来破坏还情有可原,可这次只有阿篱一个人,莫非杀生丸对自己弟弟的女人有了特别感情?事态发展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神乐将婀娜身子慵懒靠在柱上,手中扇子抵在下巴,心中想的跟奈落是同一件事。以往总是谨慎行事的杀生丸,这次怎麽会就这样贸然出手?明知道出手救阿篱有可能会让奈落抓住他软肋,也或许真的只是路过相助罢了,但怎麽想都不可能。
算了,反正她也从不了解杀生丸,神乐自嘲般地扬起微笑。
×××
杀生丸就这样一直紧紧握着阿篱的手,而她也就这样子将眼前男子深深望进眼底。
三个月不见,却是以最狼狈落魄的模样见到他,当杀生丸握住她的手将她救出那片黑暗中时,见到来者是他,心中居然升起了一丝喜悦,这份安定感让人想就如此待在他身边不离去。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阿篱心想,反正又是追踪奈落气味而来,或是想找犬夜叉谈事吧,只是跟往常一样碰巧救下了她。
阿篱眼角的泪水让他看得来气,这样开朗的女孩不该配上如此黯然的神色。杀生丸沉默半响,才缓缓用低哑的声音道:「你哭了。」
「我哭起来很丑吧?居然让你看到了,真丢脸……哈哈……」她强颜欢笑着,想用惯性的那只手抹去泪水,这才发现手腕还被杀生丸紧握着,「抱歉,我很弱吧……身为一个巫女却连奈落设下的陷阱都逃不了……谢谢你救我,奈落可能追不上了,如果你是要找犬夜叉的话──」
「那半妖分明就在这附近,他却救不了你?」他剑眉紧蹙,表情不悦,握着阿篱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他现在有更需要被他保护的人。」她垂下眼眸。
「跟我走。」
杀生丸一把将阿篱拉进怀里抱起,随即启程飞向天空。阿篱吓得不断挣扎,根本还无法厘清现在是什麽状况,却也挣脱不了杀生丸。
「等等!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西国。」
「去西国做什麽?有事的话你好歹也让我跟犬夜叉说一声啊!」
「那半妖保护不了你,我不会再让你回到他身边。」
分别的这三个月,杀生丸每日每夜都在反覆思考着他对阿篱的情感,那是令他畏惧的情感,这将会是他的软肋所在。以往冷静自持的他却被这种情感搞得心思絮乱,这女人究竟拥有什麽样的魔力能将他堂堂杀生丸弄得如此狼狈。
在西国那段日子,他要犬夜叉来带她离开,认为只要这女人消失在他眼前,那些纷乱情绪便也能随之消失。但是并没有,他还是在意着她,他抑制着自己,阿篱却自己打破城墙再次闯入他的世界,甚至让他进入她的世界。
他就算再不想承认,但事实摆在眼前,在相处了这麽长一段日子後,他能确信的是他已被阿篱深深吸引,分别後更是无法接受她不在他身旁,每分每刻都想来见她,那便是所谓的思念吧,在发生了那麽多事情以後,要他如何能去忘掉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是,阿篱喜欢着犬夜叉。
於是在认清对阿篱的情感後,杀生丸也依然继续选择藏在心底,他不会去强求什麽,只要阿篱幸福便好,有她那样喜欢的犬夜叉在身边,绝对比与他相处的那段日子幸福得多。他偶尔会隐藏气息悄然来到阿篱所在附近看她过得好不好,而她与犬夜叉一群人并肩而行的模样是相当快乐的,那是她的容身之处,而犬夜叉更是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依归。
今夜他依然来到阿篱身旁,就如此刚好看见了这一切,犬夜叉让阿篱流下泪水,甚至让她陷入危险却毫无动作。他知道奈落正躲在暗处看着,若他真出手奈落绝对会利用这点来操弄往後局势,他不想让奈落有任何可趁的机会,但站在一旁等待了会儿,却不见犬夜叉出现将阿篱救下,他心中对犬夜叉的愤怒不断蔓延,看来他将阿篱放心地放在犬夜叉身边是个天大错误。看着被黑暗吞噬而痛苦的阿篱,王者果真不能有任何情感,否则情感将成为敌人的把柄,但那又如何?他不信他杀生丸对抗不了一个奈落,更不信他连保护自己心仪的女人这种事情都做不到。他握紧拳头、眉一蹙,便迅速飞到阿篱身边将她拉出黑暗。
既然犬夜叉保护不了阿篱,那阿篱便由他来守护!
『阿篱,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
『傻瓜,我信你。』
阿篱想起今天早上犬夜叉给予她的诺言,还有被犬夜叉抱着的温度,可是,犬夜叉失言了。她不怪他,真的不怪,可是她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充满妒忌的自己。
原本稍稍止住的眼泪又再度涌出,柔荑不断捶打在杀生丸胸上,「浑蛋……放我下去!我答应过犬夜叉不会离开他的啊!我答应过会留下来陪他的……放开我!让我回去啊!」
「不想摔死的话就别乱动。」
「我要回到他身边……」
「他现在有更需要保护的人了不是嘛!」
杀生丸明白说出这种话是在阿篱心伤上洒盐,纵然不舍却也无法忍受明明被犬夜叉伤害成这样的她却嚷嚷着要回到犬夜叉身旁,他究竟哪一点不如犬夜叉?
「凭什麽……你凭什麽不让我回到犬夜叉身边?」
「凭我有一颗比犬夜叉还要更珍惜你的心。」
「什……」
阿篱诧异地看向杀生丸,这句话究竟代表何意?她脑袋一片混乱不知如何回应,而杀生丸依然直视着前方并没有再说什麽。
她的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掉着,她停下搥打着杀生丸的手,将脸埋进他胸怀大声哭泣。能不能让她如此任性一次?长期以来面对着如此的三角习题让她真的好难受,每次都得逼迫自己不去在意不去提起,她太累了。此时此刻能不能让她如此放纵一次?让她能够对杀生丸胡闹、让她能够把杀生丸当作她的避风港、让她能够暂时不用假装坚强。
「明明说会保护我的……呜呜……明明……对我许下承诺的……我真的……好想好想忘记对犬夜叉的感情,这样是不是就不会那麽痛苦了……」
杀生丸任由阿篱的眼泪将他胸口和服浸湿,继续往西国的方向飞去。
×××
飞回了西国,杀生丸将阿篱带到了御花园,樱花依旧开着从未凋零过。已停止哭泣的阿篱两眼无神地坐在长椅上,而杀生丸只是静静地站在她前方看着她。
「我去差人拿件衣服来给你。」秋夜的晚风有些寒冷,杀生丸看着阿篱身上单薄的制服总觉得她随时会着凉,更何况现在的她是如此虚弱。
「不用了,我不冷。」
「是吗?」杀生丸顿了顿,又道:「这静谧之地能让你冷静许多,待你累时便唤下人带你回房吧,我差人在外候着。」
他想现在的阿篱肯定还无法静下来面对一切,无论是犬夜叉与桔梗的感情、抑或是她差点让自己被奈落所伤的事情,还有他突然如此强硬地将她带来西国,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所适从,不如就先不打扰,让她自己一人静静。
「等等!」
阿篱唤住了正要抬脚离开的杀生丸,他停下脚步,侧目看着阿篱,只见她欲言又止,似是想说些什麽却又不敢开口。
「你……刚刚对我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就是比犬夜叉还要更珍惜我的……那句……」
「是真的。」
见杀生丸没任何犹豫直接了当的回答她问题,倒让阿篱有些诧异。她不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涵义,只是她想更加去确认了解杀生丸对她的心意,在之前根本是她想都不敢去想的。
「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呢?」她将原本低着的头抬起,双眼凝视着杀生丸,以往杀生丸总是不正面回答她问题,这次她希望他能不再逃避。「在现代我曾问过你,於你而言我是什麽样的存在,你回答我仅是犬夜叉的恋人而已,可你刚刚却对我说出那句话……为什麽?明知奈落在旁为什麽还是出手救下了我?还有为什麽……那一次我回西国你抱了我?能不能……回答我……」
「……什麽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也许是前阵子的相处,也许是还要更早之前,而那次拥抱你连我也无法了解自己为何如此唐突。不过现在……」杀生丸转过身来,一步步地走向阿篱,阿篱心脏猛然狂跳,眼前男子的炙热眼神令她感到窒息。
他抚上了阿篱绯红脸庞,低哑声音犹如美酒般令人沉醉,「我唯一能跟你确认的是我无法忍受你不在我身旁。」
未等阿篱回应,杀生丸勾起阿篱下巴,俯身亲吻上她的唇。
过去因为她是犬夜叉的恋人所以他选择阻止自己的情感蔓延,可当犬夜叉让她流泪时他就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对阿篱的在意。在确认了自己的情感之後,就算有可能因此跌落深渊他也要不顾一切将她带到他身边。
阿篱睁大双眼,杀生丸的吻虽轻如薄纱抚过,但那薄唇的炙热温度却又带着让人不得拒绝的侵略性。他离开了她的唇,深邃金眸里印着的是阿篱脸红的可人模样,令他更加心醉。
「你、你、你做什麽!」阿篱急忙推开杀生丸,看着眼前的男子依然一脸平静,最需要冷静的她现在反倒更加惊慌失措。她想着今天是不是什麽愚人节?但杀生丸认真的眼神又不像是在捉弄她。
杀生丸将阿篱推在他胸口的右手手腕握起,大掌扣住了她的纤细,深情守候了她的脆弱。
「就当是帮你暂时忘记犬夜叉的吻。」
「你……浑蛋……」她现在这个状态的确忘得彻底,脑袋里装着的全是杀生丸,哪还有心思去想犬夜叉。
「随你怎麽说我吧。」他顺着阿篱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从长椅上拉起搂进怀,另一只手扣住她的纤腰,暧昧的动作让她不禁惊呼一声。
「等、等等,你又想做什麽?」
「吻你。」
「唔!」
「现在於我而言你不再是那半妖的女人,而是我杀生丸要保护的存在。」
杀生丸再一次将唇凑近了她的唇,这一次的吻比起方才多了强势霸道,像是在对她宣示她只能是他的,可霸道中却又带着让人离不开的轻柔。
阿篱脑袋又再一次断线,等待反应过来後却不想反抗,还推在他胸口上的手停止了搥打,另一只被他扣住的手腕不知何时他已悄然松开。阿篱闭上双眼,双臂勾住了他的脖子,青涩地回应着杀生丸的吻,融化在他所给予她的温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