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些甚麽吗?有关他们可能去往的地点之类的?」
夏瀚承沮丧地摇摇头,他满是自责道:「没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又在往南部的高速公路上。蓝姐,怎麽办?」句中满是旁徨和无助,他此时就像个无措的孩子,寻无解法,找无支柱。
他人早已距离夏家有一大段距离,人在高速公路上的他,根本什麽也做不了。
「先别慌,我来处理,那先不说了。」她快速地将一连串话说完,挂了电话,她衣服都来不及换一件,甚麽准备都无的就冲出了家门。
她甚至还穿着居家拖鞋,不顾行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就在大街上急躁地奔跑。
她焦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嘴上说得淡定,但她光依夏瀚承的说词,也毫无线索。
无力地一拳敲在墙上,她眼里逐渐蓄了些不甘的泪,深吸一口气,蓝千雨不允许自己在未找到夏小暖前落泪,她不准。
她躲入路边的小巷弄中,左顾右盼确认士监视器死角,且四处无人後,她想像了一会儿夏小暖房间的模样,再睁眼,她已回到夏家。
蓝千雨想着寻血猎犬的模样,不消几秒,她的身旁便出现三头以水凝而成的透明猎犬,随着她右手往前挥去,三头寻血猎犬也向前四散的狂奔而去,搜遍房子的每处。
同时,她也在屋中寻找着任何一点能够提供讯息的事物。
「汪!」一头猎犬忽地吠叫了起来,牠朝蓝千雨的方向小跑步而来,牠嘴上叼着一封紫黑色的信封,上头还隐隐萦绕着暗黑的气雾,一看便知这绝非善者遗留之物。
蓝千雨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犹豫便接过信封,果不其然,当她的指尖触上信封的一角的那刻,本在信上的气雾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缠上她的手,并沿着手指、手掌一直攀升到整只手臂。
撕开信封,里头放着白色的纸张,上头用散发着腥味的不知名暗红液体画了一个她看不懂的图示,看起来就像她父亲告诉过她的传送印,至此,她终於蹙了下眉。
神和神子天生体内便带有神力,无须使用传送印,自古以来传送印只有一种方法能够制造,那便是最直接了当的取用神或神子之血,画成要传送过去之地的特殊代表印记。可这方法极为麻烦,先不论取得神之血本身对凡人来说就是天方夜谭,要画出充满了复杂规则的代表印记更是一大困难。
取神血,可不是简单的事,要不是和神有交情,另一种获取方式便为强夺了。於是从古至今,使用传送印者多是修魔道、邪门者,久而久之,传送印也逐渐成为邪门者所常用的咒术了。
所以没有意外的话,那不断泛出刺鼻腥臭味的液体,就是某个神的血液了,「遭殃的是谁」这固然是个问题,可蓝千雨此刻没有闲情顾及这个问题。
她咽下口水,即便从未使用过传送印,她也知道只要划开皮肤,让鲜血滴落在印记上,就可以被传送到那头去。
「这怎麽想都像是个圈套嘛。」蓝千雨笑道,语毕之际却也把拇指咬出个小洞,刺痛透过神经明确地传达到大脑,她深深吸入一大口空气,心一横,拇指在纸上一抹。
「但就算是圈套,我也心甘情愿。」
一股纯粹的墨黑由印记爆出,笼罩住蓝千雨,顷刻,蓝千雨消失在房中,徒留一张空白的白纸悠然飘落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