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在等你,你在等雨停 — (18)

一吻方休,舒舒觉得自己有点喘不过气,她迷茫的睁开眼睛。

虞清怀呼出的气,落在她颊面,那一寸的肌肤,像是有火星落在上头一样,热热烫烫的。

虞清怀慢慢起身,关掉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下浴室透出的灯光,照得整个房间晦暗不明,却又有着伸手可及的慾望。

舒舒又拿起手边的啤酒喝了好几大口,才刚刚放下,手上的酒瓶就让虞清怀拿走。

他也仰头喝了一口,舒舒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他又欺上来,吻上自己的唇。

他的唇,有点冰凉。

舒舒这麽想着的时候,刚刚让他饮下的那一口酒,慢慢渡了过来。

原本冰凉的啤酒,经过了他的口,沾染了他的体温,变得微温。

她本来应该要觉得有点恶心,可是她却觉得有股燥热从体内升起。

她咽下虞清怀渡过来的啤酒,只要一想到这些酒水是经过虞清怀的口中而来,她就浑身都热呼呼的。

当最後一滴啤酒被她咽下,紧接而来的是虞清怀的舌头。

他缠着她的舌尖,不允许她退缩。

虞清怀的手从她的衣服底下探入,沿着她的腰际而上,他的指尖轻轻的滑过她的皮肤,这种感觉让她感到陌生。

舒舒紧张的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

「不愿意吗?」

他的声音有些瘖哑,听起来像是在忍耐着什麽。

舒舒透过微弱的灯光看着虞清怀的眼睛,她的脑子里火热又混乱,她不愿意吗?

她愿意,可是……

虞清怀没有催促她,只是看着她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能透过她的眼睛看见她心中的想法。

她让虞清怀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慢慢别过脸,露出了细致的颈项。

虞清怀低头轻轻的亲着她的颈侧,引起了她一阵阵的战栗。

「你慢慢想。」

他说完,含住了舒舒的耳垂,舔着她小巧的耳垂。

舒舒的脑子像是断电了一样,完全无法思考。

她下意识的抱住了虞清怀。

不管了,至少这一刻,不能错过。

「舒春安,起床了,要中午了。」

虞清怀坐在床边喊她。

舒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在回忆回笼之前,第一件感觉到的是,头好痛。

「好痛啊……」舒舒捧着头。

虞清怀递了一杯温水过来,「你要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舒舒低着头,没怎麽深思的就说:「你要怎麽喂我?」

虞清怀没接话,舒舒等了半晌没等到他的回应,困惑的抬起脸的时候,虞清怀一手压着她的脑袋,就吻上了她。

清凉的水从他的嘴里,流进她的口中。

舒舒咽着水的同时,昨天晚上的记忆也一一回笼。

她脸上忽然炸红,让人完全无法忽视的迅速发红起来。

虞清怀喂完水,瞥了她一眼,「想起来了?」

她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我想,去厕所。」舒舒小声的说。

「你去啊。」

「那你,可以帮我拿浴巾过来吗?」舒舒低着头,她不用像电视剧里那样拉开被子看,也知道自己未着片缕。

「昨晚都看过了,你还害羞啊?」虞清怀故意调侃她,但同时还是把浴巾递给了舒舒。

「你不、不要说……」

舒舒抢过浴巾,围在自己身上,飞也似地跑进浴室。

虞清怀坐在一旁,惬意的滑着自己手机,等待舒舒出来。

舒舒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有些迷惘,但又有点高兴,原来是这种感觉啊,跟自己喜欢的人上床。

舒舒唇边有掩饰不了的笑意,这种感觉,她很喜欢。

她很快的梳洗好,才想到自己没有拿替换的衣服进来。

她纠结了几秒钟,但还是只能出去拿衣服。

虞清怀正等着她出来,就见舒舒从浴室冲出来,下一瞬间拉开了衣柜的门,而後又躲回浴室。

他笑了下,真像一只松鼠。

有点可爱。

没过多久,舒舒从浴室出来了。

她脸上还带着点红晕,把浴巾拿到阳台上晒。

「好了?」虞清怀起身,「那我们走吧。」

「好。」舒舒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虞清怀瞥了眼床,「吃完午餐,我们要去买电风扇跟床单。」

「床单?」舒舒有些困惑的复诵,「为什麽?」

虞清怀朝她使了个眼色,舒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床单上的一摊暗红色的血渍。

她傻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麽。

是要说这个可以洗一洗,没必要买新的。

还是应该说什麽?

她脑子里塞满了各种念头,直到虞清怀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想什麽?」

大概是昨晚越过了最後一条底线,虞清怀对她的态度跟之前完全不同了。

但这种转变让她安心,本来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後,他们的关系也理所当然会改变才对。

她笑了下,「在想,买什麽花色好?」

「到了卖场再挑就好。」虞清怀推了推她,「走吧,饿了。」

「好。」

舒舒走到门前,穿好了鞋。

临开门的那瞬,她问:「那我们,现在算是什麽关系?」

之前她没问,是因为为了一个吻追问这种事情,好像气度很小一样。

可是现在她能问了吧?

虞清怀沉默了一会儿,舒舒转头看着他,看着他的表情,有种隐约的不妙感在心中蔓延。

「大约就是,朋友?」虞清怀说。

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舒舒心头像是被一把利刃插上心头。

她甚至都觉得自己的指尖在发颤。

都这样了,还是只是朋友?

舒舒害怕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於是颤着声问:「上过床的朋友?」

「就是,你依然有你的交友空间,我也是。」

舒舒看着表情平静的虞清怀,不能明白他是怎麽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她真的很想像网路上的那张图一样,问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但是这一刻,她不想输,不想投降,也不想哭。

於是她夸张的笑了,「哦,开放性关系嘛,可以啊。」

真的可以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连一点点的介意都不想让虞清怀看出来。

她不想流露出自己很在乎他的样子。

「那我们走吧,吃点什麽?」舒舒木然的弯着嘴角,开了门,「我很少在这附近吃早午餐,你有推荐的吗?」

舒舒几乎能看见,躲在心脏里,那个痛哭失声的自己。

那个自己哭的多惨啊。

可是表面上,她还是得强装着笑容。

好像这些事情就是这麽理所当然,她才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受伤。

吃完了饭,两人逛了卖场,把需要的东西都买回家了之後,虞清怀就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他走的时候是傍晚时分,夕阳黄澄澄的落在窗外阳台。

舒舒转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手中一片湿润,才察觉到自己哭了。

为什麽?

为什麽呢?

是她哪里不够好吗?

舒舒闭着眼,却止不住泪水。

那麽那麽痛,每心跳一次,她就能感觉到插在心上的那把刀,震动了一下,每震动一下,就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

她坐在地上,抱着双膝,任凭眼泪不停的流。

夕阳坠入地平线下了,天空再也没有一点光线。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啜泣,只有她陪伴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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