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小姐再现身的时候,在场男士均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她。
其中不乏有参加了去年柳小姐成年礼的。当初她刚过十八,青涩掺合明媚,就极勾人。如今眉目间柳家人特有那股嚣张劲儿更显,竟成了种成全——
好比怒放的王花,浓艳,辛辣,刺激着观者的感官。
堪可致命。
成年礼至今,不过短短几个月。说柳家小姐已然是今世有一无二之绝色,亦非夸大。
天凝施施而过,经了几桌人,方来到元廷身边。
柳元廷看见她,温和道:「来了。」并示意她入座。
中宴是吃食的宴。与东道主一家同坐的,都是上宾。在座包含聂家人、闵家人,以及柳兆岩的战友。
聂太笑道:「天凝穿的这一身真好。刚才你远远走过来,阿行差点移不开眼。」
聂上行没有反驳,平和问候她。
长辈善意地调笑了一阵。天凝也微笑,望向聂太,「谢谢夫人夸奖。」
这般反应,说对,又不太对。
聂太表情失望,她以为天凝应当羞涩地低下头,无须言语。
一桌人聊得热烈,倒没怎麽注意到这些。
天凝吃着眼前的饭菜。看似敛眸的时候,实则余光、耳朵,都在观察。
她记得苏家座位离得不远。
吃了半钟头,柳元廷至前边致词敬酒,再请柳兆岩。天凝乘机起身,这时已有不少人离席相谈。
她要了杯新的红酒。半满,黑而紫的颜色。
苏太正拉着闵悉婧说话。不久,身旁多了个苏常生。
找到了。
天凝静候着。期间刻意冷下脸色,是以无人接近。
没成想,竟等到苏常生自己出了宴会厅。
简直是天意。
约莫十来分钟之後,宋夫人到场,有人迎上前,门边一时纷乱。
天凝便快速退了出去。
端着酒水,疾步而行。高跟鞋藏不住声,拱廊尽处,苏常生回眸。
他伫足。像是等她。
天凝终於到他身前。未待他反应,第一时间,杯身一倾,酒液浸湿了他白衫。
他难掩惊讶,道:「天凝,你……」
而她自顾自,「天啊,怎麽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需要一件乾净的衬衫。」她说,箍住他手腕,「请跟我来。」
苏常生无奈,但仍配合着她,挪动脚步。
他承认,这或许是平生首次,他感到措手不及。
休息室离宴厅不远。
墙上挂了面雕花圆镜,空旷处摆了张长沙发椅,不失雅致。
角落立着衣橱。打开之後,是一些备用的衣物,男女的皆有。
天凝拣了合宜的衣衫,回到苏常生面前。他原先看着她动作,现下猝不及防被她一推,整个人跌进沙发里。
她就这麽跨坐上来。
苏常生凛然,扳着她肩,使她远离自己,「天凝,你在做什麽?」
她却又凑近,低声,诱惑的意味,「你的衬衫湿了。」
纤细娇嫩的手,覆上湿透的衣。贴在他胸膛处。
两人的呼吸渐趋急促。
「天凝,起来。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眯着眼笑,附在他耳边,呼气,「用说的有什麽用?你可以大力推开我。」
他敢说她是一把锁,牢牢拴着他身与心。
他动弹不得。
体温攀升,心跳疯驰,他对她的渴望,险些呼之欲出——
她已解开他衬衫所有的扣。